“以前做過那麼多壞事,現在表現得好點了罷了,瞧瞧娘都把她誇成什麼樣了?做個早飯而已,從前我們做早飯的次數了不少,也沒見娘誇過我們,縣丞的女兒就了不起呀,嫁夫隨夫嫁狗隨狗,嫁到了我們樑家,就不該再擺那富家千金的架子。”
“哪兒是什麼富家千金?縣丞的女兒罷了,就她那架子,縣令的女兒來了都不會這樣的。”
“娘也真是,不就是收了他爹一筆錢嗎?她這半年在村子裡闖那麼多禍,偷的、搶的,都是我們家人去給她善後,幫她賠的錢早就超過了當初她爹給的。”
“我也沒覺得我們樑家有欠她什麼,她若不是名聲不好,需要倒貼錢嫁人?那麼點錢,我們家老三肯要她她應該感恩戴德才是,現在竟然仗着自己是倒貼的就各種佔咱的便宜。”
“還一副理所應單的樣子,難怪陸大公子不要她,要了她那纔是瞎了眼的呢。”
……
王氏也把羊都喂好了,一回來便聽到樑二孃和朱氏的冷嘲熱諷,立即又不高興了。
“你們怎麼說話?我就是就事論事,今兒早上難道不是你們的錯?還在這裡嚼舌根子。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月娘她都已經在改變了,你們這般揪着從前的事兒不放,顯得你們肚量多小,都給我少說兩句!”
朱氏和樑二孃又被罵了,還沒發泄完的火氣又噌噌噌冒上來。
倆人又窩着一肚子的火走進竈房。
天亮了些,光線也強了些,雷公根和白花菜綠油油的,河魚煎得金黃金黃的,一盤饅頭還冒着熱氣。
朱氏和樑二孃一愣,顯然是想不到沈映月真的會做飯,被本想進來挑錯的,哪想沈映月竟然做得這般好?
不對,那是什麼?那盆綠油油的湯上竟然飄着厚厚的一層油!這讓朱氏和樑二孃跟發現了新大陸一般興奮。她們不知道那是雷公根的特性,還以爲沈映月真放了很多油呢。
“娘您快看,這就是您說的好媳婦喲,您剛纔說就事論事,咱就就事論事,不揪着從前的事兒不放了。您看看,這敗家娘兒們怎麼做菜的?放那麼多油,還當咱樑家是什麼富戶了,這麼多油,都夠我們樑家吃一個月咯。”樑二孃指着那盆雷公根喊完跑出竈房,出了門後還繼續喊。
“不得了啦,樑家真是娶了位菩薩回來咯,得供着養着,樑家真是養不起了,以爲她變好了會做飯了,哪想到是來敗家的喲,作孽呀,樑家是怎樣攤上這媳婦的喲。”
“二孃你嚷什麼嚷,月娘她第一次做飯,做不好也很正常,你第一次做飯就做得好?,那油她放得太多了些,撈起來下次用就好,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王氏跟出去輕斥。
“娘,我第一次做飯是什麼時候?五歲的時候。月娘都已經十五歲了,十五歲,嫁作人婦了連個飯都做不好還不讓人說了啊?再被她這樣敗家下去,咱這日子還怎麼過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