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有亮,青柳街兩旁的商鋪也陸陸續續開門了。
原本安安靜靜的街道開始甦醒過來,開門聲,說話聲從青柳街的各個方向傳來,因爲天還黑着,又是黎明前最黑暗時候,不少商鋪點起了燈籠照明。
原本只有沈映月他們這兒有人聲,有光亮的,現在卻慢慢分佈滿整條街了,這讓沈映月有種看着一條沉睡的龍慢慢甦醒過來的感覺。
雖然大家都是在這條街做生意的,但是別人的勤快並沒有讓沈映月感到壓力大。
相反。瞧見這條街的商人都這般努力,她感受到了這條街的活力,看來,把錦玉堂選在這條街是十分明智的選擇。
“初哥,小心一點。”沈映月見樑寒初抱着牌匾爬上桌子,就在一邊提醒他,“要不你先爬上去,等你站上去之後再讓吳大哥把牌匾遞給你吧,直接搬着上去多危險啊。”
“沒事兒。”樑寒初說着,幾個矯健的動作,就安安穩穩地爬上去,站在椅子的最上方了。
沈映月都嚇了一大跳,知道樑寒初敏捷,卻想不到抱着一大塊的牌匾還能這般敏捷,要知道那塊牌匾還是她得選的質地很重的硬木做成的。
“樑三哥,我來幫你扶着,一會兒你釘釘子!”吳興盛喊道。
“行,你趕緊上去。”樑寒初還沒答話,沈映月就先說到。
雖然知道樑寒初力氣大,但是她還是心疼他,不希望他那麼累的。
樑寒初似乎是猜到了她的心思嗎,低下頭來朝着她溫柔的笑了笑。
吳興盛身手敏捷地爬上去,到底是山裡的孩子,也是很靈活地。
沈映月在下面一手提着燈籠,另一隻手幫遞訂製和錘子。
“興盛,你一個人力氣夠嗎?要不再找個人幫你忙?”沈映月瞧見吳興盛瘦瘦弱弱的樣子,那牌匾又那麼大,就有些擔心。
“沒事兒,我可以一隻手託着。”樑寒初說道。
他果真是一邊手託着牌匾,另一邊手抓着釘子和錘子,先用釘子在牌匾的框上按進去一點點,再用錘子猛敲一陣,“篤篤篤”幾聲,釘子就被他給釘進去的。
接着他再重複同一套動作,釘第二個釘子。
“哎喲。”就在樑寒初釘到第三顆釘子的時候,圓嬸的聲音從李氏包子鋪那邊的方向傳了過來。
李氏包子鋪也是早早就開門了,沈映月還看到送菜的菜農和送肉的屠夫在往他們店裡送東西,只不過剛纔一直沒見到圓嬸。
想不到這時候她竟然出來了。
沈映月還以爲她這種老闆娘每天都是睡到日上三竿,讓別人爲自己幹活,請個掌櫃的就不管事兒的呢。
“你們一大早的天還沒有亮就偷偷摸摸起來掛牌匾了啊?你們的事兒我都聽說了,說是牌匾還沒來得及做好,黃道吉日卻已經到了,所以你們就去買布回來自己先寫個臨時的對吧?
我說你們真是寒酸哦,開張用的都是臨時牌匾,你們這家店以後還怎麼做得下去的?這一開始兆頭就不好了的。你們也知道很丟臉吧?所以才天還亮就起來偷偷摸摸掛牌匾啊。”圓嬸無不鄙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