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雖然咱的確是還可以回去,但是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張臉,這別人的看法真的是不能不看的。尤其現在咱還有小包子小糰子的,若是真的回去了,他倆肯定也會跟着被瞧不起的,這臉咱真的丟不得,哎……”
白柔說到最後嘆氣嘆得更重了。
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反正讓他們在府城做生意是真的不可能的了。如果說在府城找活計做,去幫別人的忙的話,那根回村裡差不多的,一句是會被人看不起。
人就是那樣,見到一直處在低處的人,不一定會說風言風語,但是見到曾經在高處的人摔下來,就喜歡去嘲諷,去笑話了,就像是爲了發泄曾經的嫉妒一樣。
“娘,咱別想這麼多了,咱也不一定一蹶不振的,趁着現在這段時間,咱先調整調整心態好了。不管怎麼說,我和初哥現在也有一百五十貫錢的,這不僅僅沒有欠債,還有閒錢,生活還過得去,相比那些露宿街頭無家可歸的人這不是好多了嗎?別想那麼多。”沈映月安慰。
白柔想說什麼,但是總覺得再說什麼都只會讓大家更難過,畢竟真的是什麼辦法都沒有,因而她便不再說什麼了。
沈映月拿了幾條幹淨的抹布出去。
“月娘,你幹什麼啊?你要去幫忙幹活?可別啊,你看看你肚子,這都這麼大了,去擦桌子那都是重活了,可別出去,讓我來。”
“沒,我不是出去擦桌子的,就是拿出去給他們。剛纔賬房先生說酒櫃那兒灰塵有點大,我拿出去給潘嬸他們擦擦,我不擦。”沈映月道,“娘,我總不能住在朱家這兒什麼活兒都不幹的,而且現在不多走走,以後哪來的力氣生孩子。”
“嗯,那我和你一起出去。”白柔說完,跟着沈映月一塊兒出去了。
“咦?沈氏,原來你在這兒。”沈映月剛出去,就見到了在縣城裡做豆腐生意的張大嫂。
“張大嫂,你怎麼到這兒來了?”沈映月有些好奇。
“哦,是這樣的,我們家有個親戚這幾天在府城辦喜事,我來喝喜酒,花捲叫我順便幫她捎一封信到朱家食肆來給這家的朱少爺的,我纔到這兒來的。怎麼我一到府城就聽說你們做生意失敗,現在房子沒了,店也沒了,是嗎?”
“這……”沈映月有些尷尬,最後還是點點頭,“嗯。”
“哎喲,這是怎麼回事哦。哎喲,你現在又有身孕了啊?着肚子都這麼大了,出這樣的事兒,你可別太難過啊,不然到時候情緒不穩定,影響到孩子就不好了。”
“知道了,謝謝張大嫂。”沈映月看着張大嫂眼裡的同情說道。
雖然張大嫂人還不錯,也是真的關心她,但看到張大嫂眼裡的同情,她心裡還是很難受的,被人同情,還不如被人找茬呢。
“張姐,你的信送好了嗎?送好了咱趕緊走啦,可別遲到了!”這時候,外頭傳來了另一箇中年婦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