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一瘸一拐地跑過來,一把抱住孫寡婦。
“娘!”
孫寡婦也抱着這個孩子,跟抱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這是她兒子周量。
“阿量,你回來了,你回來了!里長,我們家阿量才十歲,腿腳還不方便,要是沒了娘他以後要怎麼辦?他的腿都是瘸的,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啊!我死了你怎麼辦?”孫寡婦抱着阿量求饒。
那阿量聽見她說死就哭起來。
“你們要殺了我娘嗎?不要殺了我娘,我娘死了,我怎麼辦?”
“混賬!孫氏,你這作風,這孩子跟在你身邊遲早要廢掉,你做出這樣的事情還想求饒?沒天理了!”
“里長,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前是做過一些荒唐事,可是我也沒去傷害別人,今天這是第一次,求您了,看在孩子的份上,放過我這次好不好?我保證下不爲例,求您了!”
“里長爺爺,求您了放過我娘吧,求您了,我不能沒有娘,嗚嗚嗚……”阿量也跟着哭起來。
“里長,您瞧瞧,阿量才十歲呢,他小時候生病落下病根,現在都不能好好走路的,我真的得照顧他的啊。沈氏現在不是什麼事都沒有嗎?她就是受了點驚嚇而已,我給她道歉,我知道錯了,沈氏,對不起,是我錯了,是我錯了!”孫寡婦對着沈映月磕頭,光潔的額頭都被磕出了血也沒停下。
阿量緊跟着也對着沈映月磕頭。
孤兒寡母的,一邊哭一邊磕頭的樣子,讓不知道事情來龍去脈的人還真容易生起惻隱之心來,里長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看在孩子的份上,就先放過他們吧。”樑寒初先開口了。
沈映月沒有說話,孩子都出來求饒了,還揪着不放確實是不太好,浸豬籠不是抽打一頓那麼簡單,那是要命的。
“那好,這次就先放過你們,下不爲例!”里長冷哼着說。
這件事是孫寡婦錯在先,一切都是她的詭計,既然不追究她,那自然也不能再追究孔二愣了。
事情真相大白,衆人散去,沈映月也和樑寒初一同回家,發生了這樣的事,她採鐵皮石斛的心情都沒有了,反正這些日子也還不算冷,她明天再來採也好。
一路上她都挽着樑寒初的手臂,回到家進了屋後她關上門,又往他懷裡撲去了。
他太高,她太小,她只長到了他鎖骨下面的胸口處,離他的鎖骨還有那麼一段距離呢,倆人抱在一起,就像一棵小樹苗挨着一棵參天大樹長一樣,沈映月也不管,就是這樣抱着他。還是樑寒初往她的腰上一摟,把她帶到了牀上,讓沈映月趴他身上。
“初哥。”沈映月吸了吸鼻子,“你剛纔,爲什麼相信我?”
“就是信你,沒有理由。”樑寒初摸了摸她的腦袋,還輕拍她的背安撫她。
“初哥,如果有下輩子,我還跟你在一起,好不好?”沈映月抱着他的腰擡頭問他,她鼻子一直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