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氣沖沖地回來的時候沈映月就叫他別去找樑周氏算賬了,想不到他還是瞞着她去修理樑周氏,順便還教訓了樑二孃和朱氏。
“先回去吧。”王氏面色陰沉,回去的路上一直都在訓斥樑二孃和朱氏。。
倆人一路上都不敢說話,直到回到竈房纔開口。
“娘,你也別說我們了,我們也就犯了一次錯,月娘呢?月娘以前犯的錯還少嗎?而且她今天不是也拿幹活的時間做自己的事了嗎?您怎麼不說她?”
“我沒有。”
“沒有?沒有那這些是什麼?”
樑二孃和朱氏把沈映月上山的那個竹簍子搬過來,還揪住沈映月採的草藥。
“這不是雜草嗎?三弟妹,以前我們只知道你好吃懶做,現在才知道你腦子有問題呢,弄那麼多雜草回來也不嫌佔地方,家裡地方本來就小,以後放了你這些雜草只會更擁擠!”
“就是,這些天都說你變了,的確是啊,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你總是往家裡帶你偷來的東西,你現在不偷了,就帶垃圾了是吧?瞧瞧,這些雜草,喂牛羊牛羊都不吃的!”
樑朱氏和樑二孃揪着那幾把草藥,跟抓住了沈映月的小辮子似的。
沈映月淡定地走過去把竹簍子上的草藥全都拿開,再把下面的野菜一捆一捆地拿出來,直到露出竹簍子最下面的那一層乾透了的桑耳。
“二嫂,二姐,那是用來遮擋陽光的,現在的日頭還有點猛,這我今天上山採了野菜和桑耳,得拿些雜草擋住可以讓他們不被日頭曬。”
“你……這怎麼可能?”樑朱氏和樑二孃愣住。
是真的,都是野菜,桑耳也是真的。
怎麼可能呢?這個又醜又胖,好吃懶做的沈氏竟然會去挖野菜找桑耳?
“二姐,二嫂,野菜桑耳都在這裡,證明我沒有偷懶,更沒有偷偷拿幹活的時間去給自己賺錢,我採到的野菜全都搬到竈房來了,沒有拿去藏起來。”
“你……”樑朱氏和樑二孃臉色都很不好看,更是都答不上話。
沈映月突然朝着樑王氏和樑仲福跪了下來。
“爹,娘。”
“孩子,你這是做什麼?你快點起來,今天是你二嫂和你二姐不對,你爲什麼要跪下,快起來!”樑王氏和樑仲福都急了。
“爹,娘,我就是因爲知道自己沒有錯所以才跪下的,我懇求爹孃一件事,雖然我不過是剛過門半年的新婦,可是姑姐和妯娌都這麼討厭我,這個家我也待不下去了。
我知道自己是個不受歡迎的,名聲不好,在村子裡還備受排斥,二嫂和二姐這般也不喜歡我,不如讓三房分出去自己過可好?省得我留下來天天膈應妯娌姑姐,我也不想做那罪人。”沈映月說得很真誠,語氣中還帶着些許的委屈。
在男尊女卑的古代,她嫁給了樑寒初就得聽樑寒初的,原本這事兒不應當是由她做主,可如今她受到委屈,因爲委屈說出這番話來也無可厚非。
等她說完這番話,滿屋子的人,除了她自己一臉真誠淡定,樑寒初眉心微蹙之外,一個個都很是震驚。
沈映月感覺稀奇了,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