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樑寒初眉心微蹙。
他是個極其聰明的人,聰明到幾近妖孽。前陣子在家裡的時候,沈映月跟他說過她很同情夏氏姐妹。如今瞧見她一聽到鄧氏的聲音就臉色不好,他大概也猜到了七七八八。
“呵。”鄧氏見樑寒初冷着一張臉,頓時不悅了。
雖然她沒認出沈映月,可是就跟沈映月不待見她這種人一樣,她也不喜歡沈映月。
沈映月跟她那兩個繼女一樣,也是從小死了娘有後孃的,她看到沈映月就能想到她那兩個繼女,自然對沈映月喜歡不起來。
如今見了樑寒初,就恨屋及烏了。
“樑老三,聽說你最近沒有去書院上學,是幹農活受傷了?你這種人,還是別上學了,註定一輩子做農夫的命,窮酸。這不,不過是沒去書院一陣子,就是一副農村人粗魯的樣子了,我沒招你惹你,你對我這麼兇做什麼?”
“聽說去年你娘追着你爹滿大街跑,手裡還拿着把菜刀,可有此事?”樑寒初答非所問,淡淡地吐出一句話。
這話讓鄧氏臉色大變,似乎是戳到了什麼她不願意回憶的事情一般,她一下子就炸了,暴跳如雷。
“樑寒初你有毛病啊,這關你什麼事?真是多管閒事。你是不是太窮了,嫉妒我現在有錢,所以故意跟我找茬呢?窮鄉僻壤出刁民說的就是你這種人,你到縣城來做什麼?這不是你這種窮酸戶來的地方,滾回你那個窮得鳥不拉屎的地方去!”
“而且你爹被你娘拿着菜刀追着砍不是第一次。”樑寒初很平靜,很淡定,還淺笑着說。
這下鄧氏的臉徹底黑了。
“樑老三你這是太窮所以賴到我身上?總是給我找不痛快!還是你打腫臉充胖子,見到熟人了覺得丟臉所以想氣跑我?這小姑娘是叫小花的吧,陸大公子跟我說過。
我說你這小姑娘腦子是不是有毛病啊,跟着這種窮酸的男人,還來這種店,你真以爲這窮酸戶買得起給你?他就是裝裝樣子,再找各種理由推脫不買給你,你可別被他忽悠了。
知道什麼纔是有錢男人嗎?陸大公子那種。樑老三這種窮酸戶,只配跟沈映月那種醜女在一起,你一個好好的小姑娘跟着他做什麼?瞧瞧你們穿的,嘖嘖嘖,窮人就是窮人……”鄧氏一個勁兒地嘲諷。
其實樑寒初他們身上的衣服並不寒酸,只是不華貴罷了,哪想她竟然揪着這點不停地嘲諷。
沈映月和樑景都氣得臉都紅了,樑寒初站在他們身後,真的跟一個父親一般,兩隻手分別按在他們的頭上,輕輕撫摸,安慰他們。他自己臉上掛着一個淡淡的笑。
“聽說有好幾次你爹真的被你娘砍傷了。”
“你……樑老三你胡說八道,根本就沒有那回事!”鄧氏屢次被戳到最不願意面對的事情,臉氣得比熟透的西瓜瓤還紅。
“沒有?看來你是把你爹孃的事情給忘記了,那我來提醒你吧,你爹早過知命之年,卻還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