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朱氏支支吾吾的,她先前在這兒說沈映月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事兒被知道了,如今真是百口莫辯。
“老二媳婦你以後沒事幹就多幹點活,少在這兒污衊人。好了,回地裡幹活去吧。月娘你今兒早上說要去縣裡是吧?你自個兒要注意安全,買完東西就回來,不要耽擱太久,省得天黑了不安全。”
“嗯,知道了。”沈映月點頭。
王氏這才帶着樑家人離開。
一陣秋風吹過,帶來一片秋天的枯葉,好巧不巧地落在沈映月頭頂上。
樑寒初經過她身旁,伸手幫她把那片枯葉給取走,順便低下頭湊近她的耳旁。
“你很聰明。”
低低地說完四個字,他才直起身子,一臉已經看透一切的樣子。對着沈映月勾了勾嘴角後纔跟上隊伍去樑家麥地。
原來什麼都逃不過樑寒初的雙眼。
沈映月一點也不後悔。朱氏在這兒嚼舌根子說她壞話呢,她怎能忍下這口氣?她不是個大肚能容的人,相反,她睚眥必報,誰惹她,她只會加倍奉還,讓朱氏落水,再捅她兩下都算便宜她的了。
她只是想不到,山外有山,她以爲自己做得很隱秘,結果卻讓沒有親眼目睹的樑寒初完全看透。
他低沉性感的嗓音似乎還在她耳邊縈繞,沈映月忍不住往他的背影看去。
他真的好高大,好挺拔好壯實,身上還莫名地有一股不同尋常的氣質,是高貴?是威嚴?是傲氣?不,這些詞形容不出來他身上那股獨特的氣質。
如果不是他身上穿的衣服太破舊,還打着補丁,誰能想到他是個窮得叮噹響的山裡漢呢,換身衣服,說他是位高權重的高官也有人信的吧?
想不到蓮塘村這樣的山水也能養出這樣的男人,如今養出他的山水淪爲了他的陪襯,這個男人,光是背影就有一股令人難以忽視的魅力和魄力。
“人都走遠了,還看呢。“鄭林氏輕輕推了沈映月一把。
沈映月這才緩過神來,臉有些紅。
“我……我要去縣城。”她趕緊轉移話題,說完她又想,樑寒初是她的男人,她多看兩眼又沒什麼大不了,於是直起身子,也不怕讓鄭林氏打趣了。
“我也去縣城啊,一起吧。”
“嗯。”倆人結伴而行,恰巧沈映月不太熟悉這個村莊,跟鄭林氏走走也好。
沒辦法,原主兒實在是太懶了,以前就算是偷,也是偷樑家附近的人家的,樑伯福家離得遠一些她都懶得去呢。
村裡人進城,要麼就走山路,要麼就趕自家牛車。蓮塘村到縣城有四十里地,換做現代的計量單位差不多就是二十公里,這對沈映月這樣的胖子來講簡直是項大挑戰。
樑家窮得沒有牛車,鄭家倒是有,可鄭林氏力氣小也趕不了牛車,因而倆人打算看看有沒有順風車可以搭的。
每到圩日村裡都會有人用牛車拉農產品到縣城賣,搭順風車的給人家幾個銅板做車馬費在蓮塘村是約定俗成的,畢竟一個人也佔據人家裝貨物的地方呢,給錢也是應該。
“哎喲,這不是沈氏嗎?”沈映月鄭林氏剛走到村口,一個帶着酸味兒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