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壯說的,那不就是輪椅嗎?
一開始她也想過給白博做輪椅的,可是後來她發現,白博只是表面皮膚燙傷得多,其實他萎縮的肌肉還可以復甦,她給他治治,說不定還能站起來呢。
大壯卻是不解,那可是他想了很久,設計了很久的東西,他還想以此盡孝道呢,哪想沈映月就否定了?
“表姐,爲什麼不可以做?如果做了那帶着輪子的椅子,以後爹出門也方便多了,咱可以帶爹去踏青,去玩,表姐你覺得這樣不好嗎?”大壯問。
他還想說,這麼多年他爹都沒去給他奶奶和姑姑上過墳的,如果那椅子做出來了,去上墳就方便了的。
旋即想想,做那椅子是爲了讓他站起來,這會子講去上墳,似乎有些沉重,因而他便不說這事兒。
沈映月搖了搖頭。
“舅舅的腿說不定還能治好呢,你着急給他做輪椅做啥?萬一依賴了輪椅,那還影響他以後再次站起來咧。”
“啊……”沈映月一番話,讓樑寒初以外的,包括白博自己在內的四個人都驚訝不已。
白博,他還能再站起來?
大壯剛纔被沈映月否定,還很失落的,如今聽沈映月這麼說,都高興壞了。
相對於他們的驚訝,樑寒初是淡定得很。
他相信沈映月的本事,相信她想做的事情一定能夠做到。
……
幾個人換上大壯自個兒設計和製作的“釘鞋”,才一同上山去。
清明時節雨紛紛,每逢這一天,外頭總是陰雨天氣,這不,還下着毛毛細雨呢。
樑寒初後背揹着放了祭品和香燭紙錢的簍子,一手打着傘,另一隻手還扶着沈映月。
馨馨和大壯扶着白大爺跟在後頭,白大爺身子還是很硬朗的,只不過年紀大了,頭髮花白了,因而馨馨和大壯就是不放心他自己走,便扶着他了。
村道兒上除了他們一家人之外,也還有不少去掃墓的,大家都神情凝重,就跟今天這天色一般。
沈映月他們本來想着今天是回來給沈映月的姥姥和娘帶來好消息的,可是等真正去上墳的時候,一家人的心情也沉重起來。
白大爺還忍不住抹了眼淚。
“我的妻女真是命苦啊,被那林海帆害了一生的。最苦的就是你娘了,死了都沒能證明自己的清白,那林海帆他就是個人渣。你姥姥也苦,爲女兒操勞了那般久,最後也還是去了……”白大爺越說越難過,連一向樂觀開朗的馨馨都不敢開口了。
“姥爺,人死不能復生,咱活着的人,過得好好的,那纔是最重要的。”樑寒初道。
白大爺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話雖這麼說,可是我這心裡總是有個心結的……”
“老爺,是什麼心結?您說說吧。”沈映月問,她想,說不定她能幫的上忙呢。
“孩子們啊,這麼多年了,這個秘密我一直瞞着你們,今天,我覺得我應該讓你們知道了,你們也長大了。”白大爺抹了抹眼淚,眼睛渾濁地看着沈映月他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