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天啊,這可沒處說理了啊!”曲氏從來不知道還有這麼回事。
她一直以爲,周家的條件不錯都是周樹根掙下的。
按照香雪的說法,這分家前先得把以前的賬算明白!
家裡一共就那點東西。
自給自足還勉強過得去。
現在,居然得分給那兩個小丫頭一些!“我就沒聽說過,這分家女娃還能有資格分的!”
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聲嚎哭起來。
楊國忠爲人一貫嚴謹,哪裡看得慣她的做派?
只是自己一個村長,又是長輩,也沒有跟小輩兒的女人一般見識的。
只好指着周樹根斥道:“還不拉起來你婆娘?是你們自己找到了我要分家,如今這副做派又給誰看?你家裡頭,到底是你說了算,還是你婆娘說了算?”
周樹根漲紅了臉,無奈地拉扯曲氏,罵道:“別丟人現眼了,都是你要鬧分家,現在知道了?”
“我不分了!這家我不分了!”曲氏抹了一把臉,扯着脖子叫,“不分了還不行嗎?”
楊國忠氣笑了,“哦,你這一大早的折騰,我們幾個一把老骨頭都被你鬧了過來,你說不分就不分了?香雪,你說呢?”
“大爺,我還是那句話,分家!”香雪脆生生道。
“你個死丫頭,家裡是哪點對不住你,你要這麼忘本?”曲氏紅着眼大罵。
要不是周樹根扯着,就要撲過去撕扯香雪了。
香雪撇了撇嘴,“曲氏你這話問得好,我也想知道,你們哪點對得起我!”
她目光炯炯,盯着曲氏,一字一句問道:“自從我娘過世,你是怎麼對我的?又是怎麼對二丫的?動不動就打罵,飯可曾給她吃飽過?我從前軟弱,不敢跟你爭,你卻變本加厲起來!現下說這些也沒啥用,我就是一個意思,必須分家!不過……”
“你也別覺得吃虧,我只拿走我孃的東西。不是我娘留下的,我一點都不會沾。”
“我呸!”曲氏心裡疼的要滴血。
這死丫頭說的好聽,什麼只拿走屬於她的,家裡的傢俱錦被那些東西統共就那幾樣,她要是拿走了那日子還過不過!
什麼也不顧了,曲氏索性躺在地上打起滾來。
周樹根叫她兩回,她也不理會。
周樹根又站在一旁去裝模作樣咳聲嘆氣。
楊國忠和幾個老人被氣的目瞪口呆,一時也沒有好主意。
香雪想了想,曲氏的臉這麼大,這次要是不撕羅開了,往後還有的氣生。
索性大大方方地表示,自己母親留下的那些東西她可以不要。
但是村頭她家早年間因爲養驢荒廢的幾間茅屋,得給她。
這樣子她就可以帶着二丫搬到那邊去。
“你說真的?”曲氏忽地坐起來。
香雪冷笑,“當然是真的,但是也有個條件—不但是我,就是二丫,以後也與你們無關!往後,咱們兩家橋歸橋路歸路,再無瓜葛!村長和村裡長輩都在,就此立了字據!”
曲氏眼珠子亂轉,心裡盤算着到底合不合算。
楊國忠不耐煩了,喝道:“曲氏,你要是再撒潑,乾脆叫了你曲家的人來領回去!當初你剛嫁過來得時候,就時常聽見你跟他們拌嘴。如今又欺負這倆閨女!我們杏花村,要不起你這種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