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想不到自己也有這麼毒舌損人的時候,看着周翠花那瞬間陰沉的臉色,香雪感覺自己的心情真是無比的舒暢,本來就是,她和孃家已經沒有關係了,結果只要孃家一出事,這個周翠花就跑來找自己,這樣做有意思?
香雪覺得自己的腸子都要悔青了,她上一次做什麼要買乾貨讓孃家做買賣?爲什麼要好心?
現在好了?
她簡直就是給自己找了個大麻煩,還打斷了她這幾日的好心情。
周翠花氣的頭頂都在冒煙,指着香雪,一字字從齒縫咬出:“我真後悔當初你娘把你託付給我的時候沒餓死人,早知道當初就該把你扔到山裡喂狼。”
“現在後悔也晚了。”
香雪的一張臉上好似水面,剎那間結上了一層寒冰,拉着宋朝陽頭也不回的走進屋關上門,將周翠花就那麼扔在了外面。
“香雪你這個沒良心的人,我和你沒完。”
周翠花使勁的跺跺腳,轉身離開了院子,當然,走時大門還被她給摔了一下子,吱悠悠的響着。
香雪從窗戶縫看見周翠花終於離開了,一把撲進自家相公的懷裡,委屈的扁扁嘴:“真是級品,好像事情全部都是我的錯,難道是我叫孫海棠滿大街的勾引男人的?”
越想越覺得委屈。
“別委屈,你不是還有我麼,我永遠都會站在你這邊。”
輕輕扶着懷裡女子那柔軟的長髮,在香雪看不見的角度,宋朝陽那黑色的瞳眸之中是無比堅定的認真。
不管發生什麼,他都絕對不會離開這個女人的。
香雪默默的點頭,她沒有委屈,她是替原本的香雪覺得不值,有這樣的親人,怪不得她會鬱鬱寡歡,甚至最後死掉。
看着窗外的飄雪,香雪眸色幽深,周翠花就這樣走了,不知道還會不會在回來,不知道爲什麼,她的心裡就是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果不其然,還不到三個時辰,竟然就有衙門的衙役騎馬來通知自己去縣衙,而且還是馮縣令親自下的命令。
“我擦,這個馮縣令,是打算和我作對嗎?這冰天雪地的,他怎麼不說親自來見我啊!”
來回踱步在屋內,香雪氣的頭頂都在冒煙,不用說,一定是周翠花去找的馮縣令,而以馮縣令那清官的性子,肯定是不願意有百姓無辜慘死的,可是,可是爲毛非要叫上自己?
看着外面呼嚎的冷風,香雪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好冷,自己會不會被凍成冰雕。
“牛車借來了,我們走吧!”
在牛車上,宋朝陽貼心的鋪了好幾層動物皮毛,所以人坐在上面倒是沒感覺冷。看着男人披在自己身上的棉被,香雪笑的歡快:“相公你真好,我都快凍死了,等一會兒見到那個馮縣令,我非要和他理論不可。”
宋朝陽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勾了勾嘴角,繼而坐在前面給香雪趕馬車。
天氣太冷,一開口就會有冷風不斷灌進,兩人這一路都沒有說話,在將近兩個時辰後,兩人才趕着馬車來到縣衙,而香雪,早已經成了一座活着的雪人。
“好冷。”晃了晃腦袋,香雪索性披着棉被走進衙門。
大堂內,馮縣令正臉色沉冷的坐在上位,周翠花哭哭啼啼的跪在下面,懷裡還抱着被打的慘不忍睹的孫海棠,母女倆看上去着實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