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挑擔子的小廝們跟着又挑回去了。
王大媽的媒人沒做成,紅線錢自然是一個銅板都沒有,在原地氣的幹跺腳。
“人怎麼走了呢?怎麼說話不算數呢?”白海棠出來看走遠的人,心裡暗笑,可嘴上卻不饒人。
“哎,你呀,你呀!哎!”王大媽跺的腳丫子疼,也走了。
“不喝杯茶再走啊?”白海棠笑送。
等一切風波過去,該走的走遠了,海棠婆婆這纔出來露面。剛纔一直屋裡聽着她們的話,她現在才明白那王老頭子什麼員外,就是分明爲了嫁妝纔來的。
而這個時候啞妹幫牀上的田妞擦去臉上塗的天青色染料,又把牀底下散放的硫磺給收拾走了,微臭味也漸漸的散去了。
田妞樂的從牀上蹦起來,終於把那糟老頭給打發走了。
三個人笑成一團。
還沒等笑一會,只見房門突然開了,笑聲戛然而止。
原來王大媽又回來了!剛纔一激動,手帕落在這屋裡的地下了。
正好看到眼前這一幕,那田妞活蹦亂跳的,一點病也沒有。王大媽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幾個丫頭在搗鬼!
那田妞平時愣頭愣腦,啞妹又是新來的,只有白海棠能想出這樣的餿主意,害自己沒掙到這媒人的紅線錢。
“呦,一個個笑的挺歡實,田妞你這病好的快啊。”王大媽說這話的時候,已經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了。
既然已經穿幫了,白海棠覺得再裝下去,就沒意思了。
“正經人家你不給找,專門把黃花大閨女往糟老頭子家裡推,能多掙幾個銅板?你掙的安心麼?毀了姑娘家一輩子的幸福,你問過自己的良心麼?”白海棠不客氣的說。
王大媽好歹也是長輩,被白海棠這麼一說,臉上面子掛不住。
“牙尖嘴利,怪不得生不出兒子,你這樣再生十個八個也沒有一個帶把的!田家就斷送在你手裡了,你就是罪人,你就等着大同再娶幾個年輕姑娘給田家添丁吧。”王大媽也不客氣。
白海棠不想與她多計較,只是冷冷一笑。
“呦,這俊丫頭是給大同填房的吧,海棠你想的可真周到,知道自己生不出兒子,連填房的都找好了,可比你漂亮多了,姑娘,等懷上了田家的後代,我來給接生,不收銅板,我高興,我願意。”王大媽說完扭着屁股得意洋洋的走出去了。
老孃吃的鹽比你喝的水都多,走的橋比你踩過的土都多,跟我對着幹,沒有好下場,咱們就騎驢看唱本,走着瞧吧!王大媽心想。
“呸,什麼東西。”田妞對着她的身影吐了吐口水。
王大媽讓海棠耍了,沒掙到王員外的銅板不說,以後都沒人敢請自己說沒了,這筆賬,最後還要算在白海棠頭上。
王大媽已經想好怎麼出這口氣了。
海棠等人沒把王大媽當回事,照樣開始一天的工作,染布,洗布,曬布,配染料,照顧後園的植物,喂桑蠶和黑蜘蛛,還要抽空陪田田曬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