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表哥,你嚇到人家小姑娘了。”綠衣小正太說完,轉向雪花,“喂,荷花昨天沒嚇壞吧?”
“託爺的福,沒有。”雪花這回學聰明瞭。
“嗯,以後不許帶着她到處亂跑了。”
“是,爺。”那是她妹妹好不好?
“還有……”
“你保證那齣戲既喜慶又能教化人?”藍衣小公子打斷綠衣小正太的話,把話題拉了回來。
“我……”雪花有點猶豫了。
這個藍衣小孩子很不好伺候呀。“小公子”三個字都能引發他那麼大的脾氣,吹毛求疵不說,還腦筋迂腐,古板守舊,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新事物?萬一……
“哼!剛纔是誰大言不慚的叫爺放心?”藍衣小公子冷哼道。臉上的不屑要多明顯就多明顯,就差指着雪花的鼻子說:我鄙視你!
這小孩子,太不可愛了!
雪花被激出了火氣,脆聲道:“爺,您放心,絕對既喜慶又能教化人。”
“好!這可是你說的。”藍衣小公子說完,轉頭對一黑衣小廝道,“二平,筆墨伺候。”
“是,爺。”
黑衣小廝動作麻利地從竹筐裡拿出文房四寶一一擺在了桌子上。
一會兒工夫,一張寫好的文書就遞到了雪花面前。
“小姑娘,畫押吧。”黑衣小廝道。
這……,至於嗎?
雪花望着面前有簡有繁的幾行毛筆字,連蒙帶猜地也算看明白了,上面寫的大意就是她保證《鎖麟囊》一定既喜慶又能教化人,否則,甘願受罰。
望着白紙黑字,紅紅的印泥,雪花忽然有了一種楊白勞的感覺。
“表哥,算了吧。她一個鄉野小丫頭懂什麼呀?你何必跟她一般見識?她又不知道‘小公子’是指……”綠衣小正太話沒說完,就被藍衣小公子瞪了回去。
“怎麼?不敢嗎?”藍衣小公子緊盯着雪花,冷聲道。
雪花就算本來敢,現在也不敢了。有問題呀!絕對有問題!
“爺,她一個小丫頭片子,知道什麼呀?您別聽她胡說,把她轟出去算了。”尖嘴班主擦了擦冷汗,瞪了雪花一眼,“還楞着幹什麼?還不快走,別讓家裡爹孃擔心。”
雪花感激地看了尖嘴班主一眼,轉身想溜。
“站住!”藍衣小公子冷冷地道。
“爺?”尖嘴班主又擦了擦汗。
“爺,是雪花不懂事衝撞了爺,請爺看在雪花年幼不懂事的份上,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雪花。”小女子能屈能伸。雖然對一個小屁孩低聲下氣有些堵心,但這個時代的等級制度太嚴了,她必須要適應。
藍衣小公子沒說話,只冷冷地盯着雪花,良久,“一個月後,去鎮東的秋水別院找管家福伯,把《鎖麟囊》給福伯唱一遍,福伯說好,重重有賞,他會安排你們上京,福伯說不好……”
雪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當沒這回事。”
雪花長出了一口氣。
“我們走。”藍衣小公子說完,站起來邁步就走。
“等等。”綠衣小正太道,“二平,把那個玫瑰糕和香梨各包一包給她。”說着,指了雪花一下。
“是,爺。”
須臾,雪花的懷裡多了兩個紙包。
“記住,這是給荷花吃的,你不許偷吃!”
雪花哭笑不得,但仍對綠衣小正太點了點頭。
藍衣小公子撇了綠衣小正太一眼,轉身走了。
直到一羣人的腳步聲聽不見了,雪花才問仍在擦汗的尖嘴班主,“班主大叔,‘小公子’有什麼別的意思嗎?”
“這可不是女孩子該問的話。不過,算了,爲了你以後別再闖禍,大叔告訴你吧。‘小公子’一般指小倌館裡的小倌或是大戶人家豢養的孌童。”
啊?雪花大吃一驚。怪不得那個藍衣小公子大有要她命的勁頭。
“你這丫頭,今天這禍闖的可夠大。”尖嘴班主嘆道,“也幸虧這小爺度量大,沒真和你計較,否則……”尖嘴班主搖了搖頭,“有錢人打死個窮人,就象捏死個螞蟻似的。”
雪花嚇了一跳,原來她真在鬼門關轉了一圈。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