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狡黠的笑了,只要是皇上不認識的東西,那麼糊弄起皇上來,就容易多了。
否則,就憑同晉帝那雙眼睛,雪花還真怕糊弄不過去。
“爺,你怎麼認識這種字?”雪花好奇的問道。
韓嘯聽了雪花的話,眼裡飛快的劃過一絲痛楚,“是我小時候,娘教我認識的。”
“哇!”雪花驚歎,“娘好厲害!”
雪花真沒有想到,先劉氏夫人還認識這麼複雜奇怪的梵文。
從這兒可以看出,先劉氏夫人也是一位多才之人。
而且,雪花認爲,能接觸這些梵文的,肯定不是普通的人。
當然,這一切,可能和那位留下了那些紅衣大炮的奇女子有關。
韓嘯看着雪花眼裡崇拜的光芒,心情莫名的變好了。
他相信,他娘若是活着,肯定會喜歡雪花這個兒媳婦的。
而雪花,也肯定會把自己的孃親,哄得每天都很開心的。
想到這兒,韓嘯抵着雪花的額頭,感嘆道:“娘若是還活着,一定會很喜歡你的。”
“那當然,我這麼聰明伶俐,美豔無雙,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娘肯定喜歡我的。”雪花一副臭屁的模樣,故意說道。
剛纔,韓嘯眼裡飛快的劃過的那絲痛楚,並沒有逃過雪花的眼睛。
她知道,韓嘯幼年喪母,對先劉氏夫人心裡有很深的感情,當然,也有很深的遺憾。
所以,雪花故意擺出嘚瑟的模樣來逗韓嘯開心。
果然,韓嘯看了這樣的雪花,原本就因爲雪花已經變好了的心情,當然就更好了。
“是,你是最聰明伶俐,最漂亮的女人。”韓嘯低聲說完,直接吻上了雪花那張誘人的小嘴。
長夜漫漫,外面又雷電交加,他既然不用出去,當然就要利用這段時間,做一些他原本就想做的事情了。
牙齒撬開柔嫩的紅脣,捉住柔滑的小舌拼命糾纏,大手更是熟練的挑開那一朵朵花瓣形狀的盤扣,隨即,覆上那彷彿長大了許多的渾圓……
雪花嚶嚀一聲,很快就在男人的四處點火中,徹底淪陷了。
外面的雷電之聲,掩蓋了室內的嬌吟和低吼,風雨帶來的寒冷,更是和滿室的火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衣衫一件件的滑落,一朵美麗妖嬈的花,在這樣的夜晚火熱的綻放。
良久——
韓嘯黑着臉,看着再次半路上睡了過去的小女人,心情簡直是無法言表。
這已經不是小鬱悶的問題了,是他要被自家小女人折磨死了。
真想不管不顧的繼續,可是看着那甜美的睡顏,卻又狠不下心打擾熟睡的小女人。
哀嘆一聲,這個小東西,真是自己的剋星!
認命的穿衣起牀,揣好那捲明黃色的卷軸,最後——
還是忍不住,在那嬌媚的睡顏上,輕輕親了親,這才推開窗戶,飛身而去。
第二日,宮中那棵一夜乾枯了的大樹,半夜被雷劈了,而在被雷劈開的裂縫中,發現了一卷明黃色的書卷。
一時間,宮中譁然。
這是天書呀!
上天下達了旨意呀!
於是,書卷被同晉帝親自取了出來,恭恭敬敬的捧去了御書房。
然後,同晉帝對着書卷研究了半日,招來了欽天監的老監正。
老監正對着書卷又研究了半日,最後終於研究出了天書的秘密。
很快,從皇宮中下達了一項旨意。
靖王府世子趙子沐和渝州知府之女苗玉婉的親事,被莫名的取消了。
許多的好事兒之人,從中嗅出了一絲詭異的味道。
但是,沒有人敢出言議論。
妄議天機、妄議聖命,都是殺頭之罪呀。
宮中的怪事,不再發生了,京城中的人心,也漸漸的穩定了。
但是蟄伏在朝堂之上,抑或是京城的角落之中,卻有無數的眼睛,默默的注視着這一切。
御書房中,同晉帝注視着御案之上的黃色卷軸,久久無語。
上面的字跡,在三天前,神秘消失了。
只留下了這卷空空的卷軸。
同晉帝對着卷軸暗想,難道靖王府和南夷靈女的親事,是上天之意,破壞不得?
不!即便王叔沒有異心,但是靖王府一旦和南夷靈女結親,那麼靖王府的勢力,就太大了。
不但背後有整個南夷,還有定國公在軍中多年的積威,更何況,現在鎮守邊城的大將軍,娶的還是青河郡主的妹妹,南夷靈女的姐姐。
同晉帝揉了揉眉心。
怎麼李家一個小小的農家,生的女兒都嫁得那麼門第高貴?
大燕是很講究門當戶對的,唯一不講究的幾家,怎麼都被李家姐妹碰上了?
同晉帝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其實,他也想不講究,可是——
想到那抹玲瓏的倩影,想到那張絕美的小臉上,寧死都不留在宮中的決然,同晉帝不得不承認,或許,這就是李家姐妹的魅力吧。
即便講究門戶之見的人,遇到她們,也會沒有了原則。
沉思良久,感嘆良久,同晉帝搖了搖頭,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目光中一片清明、冷靜,犀利的眸光中,滿是帝王的威嚴。
既然子沐娶這個表妹不行,那麼就娶另一個吧!
南夷靈女和子沐的親事,無論如何,不能結成!
想到這兒,同晉帝的身上,散發出了一種冷厲的氣息。
他絕對不能讓大燕江山的穩固,留下一絲一毫的禍患。
**
雪花沒有想到,荷花竟然獨自一人,跑到京城裡來了。
當然,也不是一人,荷花現在身份不同,她既是大燕的郡主,又是南夷的靈女,身邊不僅有大燕的護衛,還有從南夷跟來的,一直對荷花不死心的古汗幾人。
雪花接到消息,趕到李家時,趙子沐已經到了,正和古汗幾個人對峙。
雪花滿眼興味的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幾個,然後雙臂環胸,站在一旁看熱鬧。
韓嘯靜靜的站在雪花身邊,一言不發,任由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小女人,站在一旁看戲。
“喂,皇上已經取消了我和表妹的親事,你們幹嘛還一副要搶走荷花的樣子?”趙子沐對着古汗幾人大叫。
一想起南夷那古怪的風俗,趙子沐就頭疼。
這幾個人,很明顯,就是奔着要做荷花的二、三、四、五夫君來的。
古汗幾人聽了趙子沐的話,是滿臉、滿眼的遺憾呀,以及——
不甘心!
怎麼這大燕的皇帝,他就平白無故的把聖旨收回了?
不都說,皇上是金口玉言的嗎?
感情也能象放屁,說了不算呀!
至此,古汗幾人對同晉帝,又有了一個新的看法。
不過,古汗還是嘴硬的道:“靈女又沒有和你成親,你管得着嗎?再說了,就算靈女將來嫁給了你,你也無權干涉靈女再納夫。”
趙子沐聽了古汗的話,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我就知道,你們幾個賊心不死!不懷好意!我今天定要把你們打回南夷去!”趙子沐說着,就開始擼胳膊、挽袖子。
“切!你一個人打我們四個,你打得過嗎?”古汗不屑的道。
“我、我憑什麼一個打四個,我不會……”
趙子沐瞪着眼睛,剛要招呼王府侍衛一起上,不過,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被古汗打斷了。
“先說好,不許讓你們王府的侍衛幫忙,就要你一個人動手!”古汗說着,和另外幾個人一起,也開始擼胳膊、挽袖子,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他們看趙子沐不順眼,也很久了。
誰讓趙子沐總是霸着荷花呢。
趙子沐一聽不幹了,“憑什麼呀?你們能四個人上,我爲什麼就不能叫人一起上?”
話說,趙子沐一個人打古汗四個人,應該是隻有捱打的份兒。
雖然趙子沐是有功夫的,但是古汗等四個人,身手也是不錯的,否則,也不會被南夷的大祭司,派來保護荷花了。
當然,這裡面也有這四個人一心想要嫁給荷花的原因。
古汗聽了趙子沐不服氣的話,立刻道:“當初青河郡主在南夷納夫的時候,韓嘯世子可是沒有叫別人幫忙,然後一個人把古蒙等四個人打趴下,成了青河郡主唯一的夫君的。”
古汗話音一落,韓嘯的臉立刻黑了。
至於雪花,沒有想到,她站在一旁看戲,這火都能燒到她身上。
她當初納夫那件事兒,可是禁忌。
雪花滿頭黑線,瞪了古汗一眼,然後又偷偷覷了一眼自家男人的黑臉,清了清喉嚨,開口說道:“好了,好了,現在是在大燕,不講南夷的風俗,什麼比武決鬥什麼的,沒有這麼一說,荷花的親事,還要荷花自己說了算!”
雪花說着,揮了揮手,“都散了!都散了!”
雪花說完,狗腿的對着韓嘯道:“爺,我們進屋。”
韓嘯看着一臉討好的小女人,終究是軟了眉峰,把人一攬,向內院走去。
趙子沐也對着古汗幾個人狠狠的哼了一聲,隨即跟着向裡走。
他進了李家的大門,還沒有看到荷花,就被古汗幾個人攔在了外院。
內院裡,荷花聽到丫頭的稟報,立刻迎了出來。
雪花滿以爲多日不見的小妹妹,得先和她打招呼,結果——
“哥哥!”荷花圓乎乎的小身子,對着趙子沐就衝了過去。
雪花張開空空的雙臂,看着撲進趙子沐懷裡的荷花,是滿心的不是滋味。
她的妹妹,看來心裡已經沒有她這個姐姐了。
雪花的心裡,一時間空落落的。
有一種,女兒出嫁了的感覺。
韓嘯看到自家女人臉上的表情,立刻把雪花摟進了懷裡。
好吧,雪花感受到韓嘯雄渾灼熱的氣息,總算是被安慰了。
自家男人,才永遠是自己的。
那邊,趙子沐已經和荷花卿卿我我上了。
“荷花,怎麼瘦了這麼多?”趙子沐皺着眉頭道。
當然,那滿臉的心疼,是毫不掩飾的。
“哥哥,我在青河聽到了皇上給你賜了婚,就吃不下,睡不着,匆匆的往京城裡趕來了。”荷花滿臉委屈的道。
趙子沐一聽,那個心疼呀。
當然,心裡也那個美呀。
誰說荷花年紀小,還什麼都不懂?
這不,自己一被賜婚,荷花立刻就吃不下飯,睡不着覺了吧?
趙子沐又心疼,又心美,臉上的表情就有些古怪了。
“好了,沒事兒了,皇上已經收回成命了,哥哥很快就會娶你的。”趙子沐信誓旦旦的道。
“嗯!”荷花重重的點頭。
此時,荷花圓潤的小臉上,飄上兩朵紅雲,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趙子沐,滿眼都是信任和崇拜。
趙子沐一時間,成就感爆棚,對荷花的喜愛也爆棚,忍不住就捧起荷花白嫩水潤的小臉——
“吧唧!吧唧!”
一邊親了一口。
雪花立刻黑了臉,柳眉倒豎,怒聲道:“趙子沐,你放開!”
這怎麼青天白日的秀起了恩愛了?
雪花真懷疑,這還是封閉的古代嗎?
就是在現代,也要避諱一下的吧?
這到好,不僅摟摟抱抱,而且還親親上了。
趙子沐也發現了自己的行爲不妥,畢竟現在還在院子裡,還當着自家表哥和表嫂。
摸了摸頭,趙子沐嘿嘿一笑。
他等沒人了再好好的親。
荷花此時終於把目光放到了雪花的身上。
“三姐,三姐夫。”荷花乖巧的喊道。
雪花無奈的搖了搖頭,原來自己也有在妹妹眼睛裡,成爲背景的一天。
幾個人轉到了屋子裡說話,雪花問了一番夏氏等人的情形,知道夏氏和金花的身子都好,也就放了心。
然後盤算着,過些時候去趟邊城,看看梨花,經過青河的時候,正好再回孃家住幾天。
雪花算計的好,可是,事情哪裡有那麼簡單。
**
雪花沒有想到,席莫寒會來國公府找她。
按說,席莫寒是雪花的義兄,來國公府看義妹也是合情合理的,可是因爲某些原因,席莫寒一次都沒有來過。
如今,聽到丫頭的稟報,雪花驚喜之餘,也是滿心的疑惑。
憑直覺,雪花知道,席莫寒肯定有很重要的事情。
可是,雪花想了想,最近,沒有什麼事情呀。
趙子沐和荷花的事情,已經解決了。
至於苗玉婉和石牧的事情,很快也會按計劃行事,一切都很順利的。
懷着滿腹的疑惑,雪花快步向外院走去。
шωш ¤тт kΛn ¤¢ ○
外院花廳中,顧賢正在陪着席莫寒說話。
因爲定國公和韓嘯都不在家,所以堂堂的慶國公登門,只好暫時先由顧賢相陪了。
其實,顧賢明面上的身份,雖然是國公府的大總管,那也不過是韓嘯爲了掌握國公府的情形,故意安排的罷了。
因爲,就憑顧賢本身的醫術,以及老道師侄的身份,就遠遠的大於一個總管的身份。
說白了,顧賢實際上的身份,也是差不多相當於幕僚一類的。
總之,顧賢的定位很模糊,他只效忠於韓嘯,但是韓嘯也稱呼他爲“顧叔”。
關於這一點,席莫寒也明白,所以對於顧賢,也是很禮待的。
雪花進門時,顧賢和席莫寒表面上相談甚歡。
“席大哥!”雪花一進門,立刻脆聲叫道。
席莫寒看着自門外踏着陽光走進來的女子,不由的就站起身,臉上自然而然的就露出了溫潤如玉的笑容。
“小丫頭。”
席莫寒淡然的聲音,如同一泓清泉,緩緩的流淌。
“席大哥,你怎麼來了?”雪花快步走近席莫寒,毫無芥蒂的脆聲問道。
絲毫沒有注意到,她這樣問,有什麼問題。
席莫寒一挑眉,故意道:“怎麼?席大哥不能來嗎?那好,席大哥立刻走。”
“當然不是!”雪花呵呵一笑,“席大哥,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嘛。”
雪花的語氣,不由的就帶上了撒嬌的意味,彷彿回到了在青河的那段時光。
看到這樣嬌俏的雪花,再聽到那彷彿昨昔的聲音,席莫寒俊朗的面容上,露出了柔和的笑容,眸光中帶上了寵溺之色。
“咳咳!”顧賢把手握拳,放到脣邊,輕輕咳了兩聲。
夫人和慶國公之間的這種互動,要是被自家爺看到,肯定會打翻醋罈子的。
雪花聽到顧賢的咳嗽聲,立刻把頭轉向顧賢,問道:“顧叔,我在南邊帶回來的那種香茶呢,外院還有沒有?快給席大哥換那種茶。”
雪花一進花廳,就聞了出來,席莫寒喝的不是那種她最喜歡喝的香茶。
“這……”顧賢一愣,隨即道:“還有一包,爺因爲夫人喜歡喝,所以一直沒喝,都給夫人留着呢。”
顧賢說完,看了席莫寒一眼,繼續道:“屬下這就去拿,然後讓人煮來給席大人。”
顧賢既然說了,韓嘯都捨不得喝,一直給雪花留着呢,席莫寒當然不喝了。
“不必了,還是給小丫頭留着吧。”席莫寒立刻出聲阻止了顧賢。
顧賢看他的那一眼是什麼意思,席莫寒能不知道嗎?
“席大哥,我哪就差這一壺茶喝了。”雪花笑着道:“這種茶真的很好喝。”
席莫寒聽了雪花的話,本想繼續拒絕,可是一想,他正好可以嚐嚐是什麼茶,以後若是有機會去南邊,正好可以給雪花帶來一些。
這樣一想,席莫寒立刻道:“是嗎?那麼席大哥一定要嘗一嚐了。”
“嗯嗯!”雪花笑米米的連連點頭,然後吩咐煙霞和籠月,下去給席莫寒煮茶。
直到顧賢和煙霞、籠月都退出了花廳,席莫寒才正色道:“小丫頭,我今天來找你,的確有重要的事兒。”
“我猜到了。”雪花點了點頭,“席大哥,我們坐下說。”
兩人落座後,席莫寒思忖了一下,說道:“府上的二姑娘還沒有定親,是不是?”
雪花一怔,沒有想到席莫寒會問叮叮的事兒。
難道,席莫寒相中了叮叮?
若是那樣的話……
雪花眼中猛然一亮。
那簡直是太完美了!
“沒有!”雪花快速的答道,然後一臉期盼的看着席莫寒,等着席莫寒下面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