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瞪了梨花一眼,給梨花暗暗的使了個眼色。
心裡暗道:妹子呀,你是因爲什麼回來的?
你是生氣跑回來的,好不好?
你男人還沒有向你認錯呢,你怎麼自己就先原諒他了?
人家還沒有說要接你回去,也沒有向你表態,你怎麼自己就先要表示過些日子就回去了?
那樣一來,你這一趟,豈不是白跑出來了?
一點震懾效果都沒有了!
雪花暗自嘆氣,這女人,一碰上感情的事兒,就變得心軟了。
男人若是使苦肉計,簡直是太容易矇混過關了。
梨花接受到雪花的眼神信號,終於反應了過來。
她現在還在生氣呢!
於是,梨花從秦修的懷裡掙脫出來,換上了一副冷淡的面孔。
wωw● тт kǎn● co 秦修心裡開始打鼓。
一見梨花這樣,他當然明白自己媳婦是要和自己算賬了。
況且,雪花剛纔咳嗽的那兩聲,是幾個意思,他也是明白的。
唉!有這麼一個姨姐在旁邊攪和,還真是麻煩。
不過,沒等梨花對秦修發火,秦修的肚子,就發出了雷鳴般的叫聲。
“媳婦,我好餓呀,我已經好幾天沒有吃飯了,每天就喝幾口冷水充飢,然後就繼續趕路,就爲了早點看到你!”
秦修立刻一臉的可憐樣子。
這肚子叫得,真特麼的是太及時了!
別說,伴隨着他肚子裡那驚天動地的雷鳴,還真的很有說服力。
梨花剛剛武裝起來的冷淡表情,立刻龜裂。
“吃幾口飯,又能耽誤你多長時間?”梨花嗔了秦修一眼,心疼的說道。
“我這不是想你嗎?根本就吃不下去,見到你才感覺到餓了。”秦修可憐兮兮的道。
說完,就往梨花懷裡鑽。
不錯,是秦修試圖用他那一米八幾的大個子,往一米六的梨花身上鑽。
雪花覺得有點辣眼睛了!
很想把秦修一巴掌拍飛。
這廝這是當着她的面,就紅果果的吃她妹妹的豆腐!
梨花卻沒有被吃豆腐的自覺。
秦修把下巴擱到梨花的肩膀上,雙手摟着梨花的腰。
梨花就伸手拍着秦修的後背,語帶安撫的說道:“好了,我屋子裡還有些糕點,你先去吃一些,我再去給你做肉絲麪吃。”
“嗚嗚,還是媳婦你最好了。”秦修一副大型毛絨動物的樣子。
雪花看不下去了。
這是娘在照顧兒子嗎?
“咳咳!”雪花再次咳嗽了兩聲。
梨花回神,又想狠心推開秦修。
秦修猛地看向韓嘯,一臉的懇求。
“三姐夫,拜託你看好自家媳婦,別讓她大晚上的不睡覺,來攪和我們兩口子,好不好?”
秦修的語氣,那叫一個誠懇。
“你說什麼?”雪花聽了秦修的話,一挑眉,似笑非笑的看向了秦修。
看來,有人要作死了!
秦修一看雪花露出了似笑非笑的樣子,立刻認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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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着雪花一抱拳,說道:“三姐,我什麼都沒有說,嘿嘿,我和我媳婦去吃點東西,就不打擾三姐休息了。”
說完,就想摟着梨花往外溜。
梨花當然不能立刻跟着秦修走。
雪花這樣做,可都是爲了她呀。
不過,看到自家男人的樣子,梨花心裡又不忍。
“三姐,要不我先去餵飽了他,然後再……”梨花小心的徵詢雪花的意見。
雪花撫額,對着梨花一揮手。
“快走!快走!”
別在這兒礙她的眼了。
她算是明白了,她那個精明的妹妹,已經變成了一個沒有原則,沒有手腕的女人了。
秦修聽了雪花的話,彷彿得了特赦令,連忙攬着梨花就往外走。
“媳婦,我又累又困又餓,我想你到快想死了……”秦修邊走邊對着梨花撒嬌賣萌。
雪花揉了揉耳朵,抖了抖雞皮疙瘩。
看到那麼一個威震邊關的大將軍,對着她那還沒有成年的妹妹,用那種膩死人的語氣說話,真讓雪花有一種被雷劈了的感覺。
丫的,這簡直是摧殘她的耳朵!
不過,看着秦修和梨花的背影,雪花猛然間又想起了一件事。
“等等!”雪花大叫一聲。
秦修和梨花立刻回頭。
雪花指着秦修叫道:“你們兩個還沒有圓房呢,不許你欺負我妹妹!不許你對梨花動手動腳,不許……”
“三姐,你是我姨姐,不是我丈母孃,你怎麼連我們夫妻牀笫之間的事兒,都要插一手?”秦修一臉無奈的打斷了雪花的話。
“怎麼,嫌我多管閒事了?我那叫管閒事嗎?梨花是我妹妹,我當然要……”
“三姐夫,我拜託你了,快領着你媳婦去睡覺吧!”
秦修沒等雪花說完,就一臉悲催的打斷了雪花的話,對着韓嘯抱拳作揖。
梨花聽了雪花和秦修的話,則是小臉通紅,一副害羞的樣子。
雪花一見梨花的樣子,再一聽秦修顧左右而言它,立刻警覺。
梨花不會已經被秦修給吃了吧?
梨花雖然年紀小,可是秦修年紀卻不小了。
就連趙子沐那個年紀,都已經讓荷花用手幫過他了,何況秦修這個常年混跡軍營的武夫?
想到這兒,雪花立刻大叫,“喂,姓秦的,你不會已經把梨花……唔……”
雪花話沒有說完,就被旁邊伸過來的一隻大手,捂住了嘴。
韓嘯捂住雪花的嘴,阻止雪花說下去,倒不是爲了幫秦修,他只是不願意自家女人,議論別人家夫妻間的那點子事兒。
更何況,他一個做姐夫的,也不好意思聽這些。
雪花雖然話沒有說完,秦修和梨花也明白了雪花的意思。
梨花的臉色羞得愈發的紅了,跺了跺腳,嬌聲叫道:“三姐!纔沒有!”
梨花說完,滿臉通紅的跑了出去。
秦修一見,立刻顛顛的追了出去。
邊追,邊興高采烈的喊媳婦。
終於可以和媳婦去單獨相處了。
終於可以擺脫那個惡魔般的姐姐了!
梨花和秦修走了,韓嘯鬆開了雪花的嘴。
雪花瞪了韓嘯一眼。
“你爲什麼不讓我說?要是梨花吃了虧怎麼辦?”雪花不滿的道。
“梨花都已經嫁給秦修了,能吃什麼虧?”韓嘯的語氣中,有些無奈。
自家的小女人,真的是一副操心的命。
秦修說的對,她這哪裡是當姐姐的,純粹是當孃的。
雪花聽了韓嘯的話,想想也對。
秦修雖然看着不靠譜,不着調,但畢竟是一個鎮守邊關的大將軍,重要的事情上,不會不分輕重的。
梨花年紀還小,身子還沒有長開,秦修應該不會亂來的。
這樣想着,雪花總算是定了定心,鬆了一口氣。
回到內室,雪花因爲半夜被喊醒,就有些走了困,睡不着了。
在韓嘯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雪花的腦洞就開始大開了。
“爺,秦修今天晚上就會離開吧?”雪花問道。
“嗯。”韓嘯闔斂着眼簾,低低的應了一句。
同時,大手一下一下的輕撫着雪花的秀髮。
“這樣也好,看他那個樣子,應該也沒有力氣對梨花做什麼了。”雪花有些幸災樂禍的道。
韓嘯的眼簾掀開了,然後就看見,自家小女人,眼睛中神采奕奕,在暗淡的夜色下,猶如兩顆閃耀着星光的寶石,熠熠生輝。
“呵呵,都說小別勝新婚,不過,看秦修的樣子,應該吃飽了肚子,就會睡死過去,然後沒等睡夠,就要拼命往邊關趕了,呵呵……”
雪花說着,一臉的壞笑。
“不困了?”韓嘯聲音中,有一絲暗啞。
“不困!”雪花興奮的搖頭。
她喜歡看笑話。
“那好,我們做些別的……”
韓嘯低聲說着,一側身,灼熱的呼吸噴灑到了雪花的耳邊。
隨即,火熱的脣,含住了雪花的小巧的耳垂。
雪花的身上,立刻竄起了一股電流。
然後,她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某個男人握着,放到了某處。
“幫爺……”韓嘯的聲音,彷彿是從喉嚨深處發出的。
帶着一絲暗啞,一絲醇厚,一絲低沉,一絲壓抑,一絲厚重的金石之音。
那聲音,直接撞進了雪花的心底,讓她無端的感到顫慄。
手上傳來的脈動,更是讓她身上涌起了一陣燥熱。
不過,就在雪花要不由自主的跟隨着某個男人的指令,移動小手的時候,忽然想起了白天在棗樹林子裡發生的事兒。
而睡覺前,關於胎教的問題,也竄入了她的腦海中。
呵呵,懲罰某個人的時候,來了!
這樣一想,雪花立刻抽回了手,深吸一口氣,換上了一本正經的模樣。
語氣力求平穩的說道:“爺,我們是做父母的,對孩子,要做到以身作則。”
“所以……”
韓嘯的氣息有些粗重,微闔的眼中,只有面前的小女人。
同時,不滿的去捉雪花的小手。
對於雪花話裡的意思,他並沒有在意。
雪花強忍着身上顫慄的感覺,搖頭晃腦的躲着韓嘯,並且把手往身後放,拼命的躲閃韓嘯。
“爺,孩子們能聽見我們的說話和喘氣,你這樣,會教壞小孩子的!”雪花義正言辭的道。
雪花的躲閃和話語,終於讓韓嘯停止了動作。
韓嘯深邃的眸子,如同暗夜中的繁星,傾撒在雪花的身上。
至此,他終於明白了,自家小女人睡覺前,說的那句話的真正意思。
原來,在這兒等着他呢。
“你是故意的!”韓嘯幽幽的道。
雪花的嘴角,高高揚起,“爺,怎麼能說我是故意的?”
雪花一臉的無辜。
“這話明明是你說的,是你說孩子們在聽着,我們要做個好榜樣的嘛。”
雪花理直氣壯的說完,眼裡的笑意卻怎麼也遮擋不住。
看着這樣調皮的小女人,韓嘯真想把人一口吞到肚子裡去。
於是,韓嘯的眼睛裡,開始散發出了狼光。
雪花立刻感覺到了危險。
不過,她身上有法寶,纔不怕韓嘯獸性大發。
挑釁的伸出小手,拍了拍韓嘯的肩,雪花一臉嘚瑟的說道:“乖乖睡覺,爲孩子們做個好榜樣。”
說完,雪花翻了個身,愉快的會周公去了。
留下某個男人,黑着臉,蹙着眉心,一臉哀怨的看着她的後腦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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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醒來時,已經到了半上午的時辰了。
韓嘯正坐在窗前,手裡拿着一本書,神態淡然的看着。
雪花一睜開眼睛,就看到自家男人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中,恣意悠然。
俊朗的輪廓,被金色的光線,細細的勾勒,顯得那麼的俊顏非凡。
話說,韓嘯因爲生性嚴謹,不,或許不是生性嚴謹,而是這些年的環境使然,讓他變得古板嚴肅。
因此,雪花還沒有看到過韓嘯這副輕鬆閒雅的姿態。
雪花的心裡,有些微的疼痛。
自家男人這些年,揹負了太多的責任和重擔,以至於失去了太多該有的歡樂。
雪花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的看着陽光下的那個男人。
一時間,心裡充滿了對生活的感動。
或許,他和她之間,這樣閒散的日子,並不多。
但是,她一定會努力,會讓自家男人,不再有那麼多的負重。
會讓他神情放鬆,會讓他們的日子,越過越恣意。
韓嘯很快就感覺到了雪花的目光。
“醒了?”
韓嘯說着,放下手裡的書,向雪花走了過去。
“嗯。”雪花糯糯的應了一聲,然後伸開胳膊,讓韓嘯抱她起牀。
看到這樣象只小貓一樣依賴他的小女人,韓嘯的心裡軟得一塌糊塗。
親了親雪花的額頭,親自服侍雪花起身。
他喜歡被自家女人,如此的依賴。
煙霞和籠月聽到屋子裡的動靜,立刻進來伺候。
輕雲和雨霧則在外間準備擺飯。
洗漱完畢,雪花坐在銅鏡前,看着銅鏡中那個滿臉幸福,嘴角掛着淺笑的女人,不由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臉,呵呵一笑。
誰能說銅鏡中的女人,不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孕婦?
這完全是被寵着、捧着的樣子!
韓嘯的目光,在銅鏡中與雪花相遇。
雪花立刻露出了甜甜的笑,擡頭看向韓嘯。
“去吃早飯。”
韓嘯說着,伸手扶起了雪花,攬着雪花往外走。
煙霞和籠月在後面由衷的感嘆,自家夫人現在真的是被爺捧在手心裡了。
雖然以前也是,但是以前她家主子爺卻沒有現在的表情柔和。
現在,她們家主子爺,越來越有人情味兒了。
當然,這只是面對夫人的時候。
對其他人,還是沒有什麼改變。
於無形之中,就能凍死人。
外間的早飯很是豐盛。
琳琅滿目的擺了一大桌子。
雪花有時候覺得浪費,但是韓嘯不苟同。
雪花現在的口味兒常常變化,沒準就忽然愛吃什麼了。
多做一些,總有雪花愛吃的,能促使雪花多吃一些。
雪花覺得,她減肥的行動,在韓嘯和煙霞等人的影響下,真的很難實行。
她又沒有什麼孕吐反應,沒有什麼害喜的症狀,結果每天被人用美食you惑,能減肥纔怪!
就象現在,一看桌子上那金黃的蛋卷,那酥脆的麻糕,那晶瑩剔透的蝦餃,那……
雪花吞了吞口水。
她覺得自己能吃下一頭牛了!
一看雪花的樣子,韓嘯就知道自家女人這頓飯肯定胃口很好。
於是,雪花眼睛所過之處的東西,都立刻到了她面前的碟子裡。
“餓了吧,快吃!”
韓嘯不用別人伺候雪花,自己就把雪花想吃的東西,都夾了過來。
在少吃和忍不住多吃中,奮戰了一頓飯的時間,雪花美美的吃了一頓早餐,然後向前院走去。
夏氏、黃氏和金花姐妹正坐在院子裡說話。
看到雪花過來,夏氏感嘆的說道:“閨女嫁人後,也只有回孃家,纔可以睡睡懶覺了。”
雪花聽了夏氏的話,立刻大感心虛。
她貌似從成親後,就沒有早起過幾次。
甚至比沒成親前,睡懶覺的次數還多。
成親前,她的作息很規律,每天都早睡早起的。
可是,成親後,她經常晚上被韓嘯折騰,反而越起越晚。
現在有了身子,更是沒有早起過一次了。
黃氏聽夏氏的話,立刻道:“可不是嗎,我就想着說,讓金花和饅頭哪天也到你們這邊來睡幾天,讓金花也睡睡懶覺,免得每天早晨都起那麼早。”
“娘,我已經習慣了,每天到時辰就醒,躺着反而難受。”金花看着黃氏,笑着說道。
“你這孩子,就是隨我,到了時辰要是不起來,渾身都不自在。”黃氏笑米米的嗔道。
語氣中卻是對金花滿心的疼愛。
黃氏常常唸叨,娶了金花這麼個兒媳婦,真是她們家燒了八輩子高香了。
金花不僅模樣出挑,性子溫婉,對自己兩口子孝順,對包子疼愛,對饅頭更是照顧的無微不至。
特別是成親後,第一胎就給她們家生了個大孫子。
一想起自己的大孫子,黃氏立刻就笑彎了眼。
而且,金花的肚子裡,這還有一個。
雖然不知道是男是女,不過,是男是女,她們一家人都高興。
雪花看到黃氏和金花婆媳之間和樂的樣子,再次替金花感到欣慰。
自家大姐,就是命好。
雖然日子很平靜,但是這種平靜中,卻處處透着幸福。
衆人又笑着說了幾句話,就有些冷場。
沒辦法,韓嘯是跟着雪花一起過來的。
本來是很輕鬆愜意的時光,但是因爲韓嘯的在場,夏氏等人說了幾句話後,就都有些拘束。
“雪花,現在去給你奶上香吧?”夏氏說道:“剛纔,你爺打發耀祖來問過一次了。”
聽了夏氏的話,雪花直覺一皺眉。
說實話,她是真心不想去。
不過,她既然答應了她爹,是一定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