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動作很快,有了調查的方向,這麼些年,饒是他們做事再隱蔽,也會留下線索。
黑巖道:“他們也真是大膽,這些年,居然從來都沒有想到過要遮掩一二。”
宋婉兒說道:“這麼多年,你們已經習慣。”
正所謂燈下黑,外來人進入十萬大山,各個部落的人自然會嚴加戒備,對於自己人,則是放心了許多。
黑巖說道:“目前,已經掌握了幾處勢力,安排了人在守着。”
雲墨道:“這些人不是沒有遮掩,他們是太自信。”
中原,苗疆,偌大的天下,處處都有隱世世家的影子。
朝代更迭,戰亂頻發,無聲處彰顯着隱世世家的勢力。
宋雲道:“這是一羣瘋狂的賭徒。”
“更加麻煩的是,他們有着萬千的追隨者,隱藏在我們不知道的暗處。”黑巖開口說道。
屋中幾個人的表情都有些沉重。
“大家何必如此悲觀,想一想以前,我們什麼都不知道,還是一路剷除了隱世世家的爪牙,現如今咱們背後有武皇朝,有苗疆,更有這些心中良知未曾泯滅的部落,未必會失敗。”宋婉兒笑道。
衆人的目光都看了過去。
阿狸重重的點頭,“咱們一定會贏。”
當然,贏得路上也要小心,畢竟這些瘋子謀劃了許久,勢力不容小覷。
機會很快就來了。
傍晚時分,蛇林之中,蛇羣暴躁不安的挪動着身子。
一行人站在蛇林之外,爲首的那位年紀不算大,差不多四十多歲,一臉的仙風道骨,可惜,眼眸中的厲色,讓他看起來顯得兇惡。
“長老,這就是黑蛇部落的蛇林。”身後一人開口說道,看着蛇林,眼神充滿了警惕。
中年男子不屑道:“不過就是幾條蛇,居然就把你們給嚇成了這個樣子,真是沒有出息。”
“閃開。”
衆人瞬間散開,站在了中年男子的身後,敬佩的目光看着中年男子,但是自己卻不敢隨意動手。
中年男子從懷中掏出笛子,剛剛放到脣邊,蛇林之中,響起了腳步聲。
黑蛇部落的人聽到動靜,趕了過來,爲首之人正是黑巖。
中年男子眯着眼睛,看着出來的人,開口道:“你們來的正好,省的老夫還要費工夫,叫你們的族長出來,受死。”
一開口,就是如此狂妄。
黑巖道:“這話說的未免欠妥,先生不知道事情的具體經過,妄下斷言,只怕不好。”
中年男子道:“顧華志,你們應該認識吧,老夫是他的師父,今日裡來就是爲了給他討回一個公道,你們黑蛇部落仗勢欺人,謀害人命,今日裡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以命償命。”
黑巖道:“先生這話就錯了,顧華志是死了不假,他也的確死在了蛇林之中,不過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跟我們黑蛇部落可沒有任何的關係。”
中年男子即將發怒,黑巖笑着說道:“先生,請隨我來,一看真相。”說完話,直接轉身,走入了蛇林之中。
“去就去,怕你不成。”中年男子道,直接跟了上去。
他身後的人相互看了一眼,有些擔憂,有些害怕,也很激動,紛紛追了上去,警惕的眼神始終看着四周,就怕什麼地方衝出來蛇。
中年男子臉色陰沉,看了身後之人一眼,“你們不用進去了,就在這裡等着吧。”上不得檯面,丟人現眼的東西。
黑巖領路,見到中年男子跟了上去,邁步朝着顧華志出事的地方走去。
顧華志出事的地方,在蛇林的中間部位,這裡是進出蛇林必須要經過道路,看的出來,顧華志出事之後,這裡一直就有人在守着,還是原來的模樣。
黑巖道:“先生,您可以自己看,這些東西都是顧族長隨身帶着。”
中年男子嗅着空氣中的味道,心中一動,彎腰查看一番,果然發現了他熟悉的東西。
臭小子,這東西他也敢用。
心中暗恨,中年男子還是要維護自己的徒弟,轉頭看着黑巖道:“你們蛇林裡的蛇,無故傷人,誰知道這裡有沒有被你們動過什麼手腳?”黑蛇部落的人說的話,他不相信。
黑巖微笑,早有預料,聽到中年男子的話,並不生氣,微微揮手。
蛇林之中,不遠處走來幾個人,看樣子一直就待在蛇林中,沒有離開過,模樣有些狼狽,臉色泛着蒼白之色。
“你們怎麼在這裡?”中年男子看到幾位有些眼熟的人,開口問道。
“先生,顧族長出事之後,我等就一直在此處。”幾個人中,一人開口說道。
其他人跟着點頭,他們彼此作證,證明黑巖沒有說謊,這裡的確是第一案發現場,東西也沒有被人動過手腳。
事情的經過其實很簡單,顧華志想要害人,沒想到卻害了自己。
中年男子冷笑道:“所以你們是要告訴我,顧華志他自己害死了自己?”
“這就要問先生了,這些東西,十萬大山中從來不曾出現過。”黑巖若有所指的說道。
笛子,御獸術,更有那些從來也不曾見過的藥物,這些東西,只有顧華志纔有,也只有神秘部落才能夠研製出來。
中年男子冷聲道:“現在這些話,都是你們的一面之詞,誰知道是不是你們設局要害人?”
黑巖聞言道:“先生,你可以懷疑我,懷疑黑蛇部落,但是你不能懷疑大家。”
今日裡在場的這麼多人,幾乎涵蓋了十萬大山之中所有有頭有臉的勢力。
“哼!”中年男子冷哼一聲,“老夫不跟你們說那麼多,總之一句話,交出殺害顧華志的兇手,當衆賠禮道歉,否則這件事,老夫一定會追究到底。”
“好心的提醒你們一句,惹怒了老夫,後果你們承擔不起。”中年男子道,面對在場這麼多人,依然態度囂張。
衆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他們都是十萬大山中有頭有臉的勢力,平日裡哪裡曾經受過這樣的侮辱,哪怕是知道神秘部落不好惹,也無法容忍別人隨意的欺辱。
“狂妄?呵呵!老夫有狂妄的資本!”男子道,握住手中的笛子,吹奏起來,笛音無聲,卻彷彿在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