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雲山中,某個比較隱秘的地方,幾個人聚在一起,悄聲的商量着什麼,還有人負責警戒周圍的動靜。
有人來了!
聽到動靜,幾個人頓時尋找地方躲藏了起來。
來人飛速的朝着此地逼近,停下身影,看着空蕩蕩的四周,低低的聲音響起。
“出來。”
話音落下,周圍一陣響動,冒出來幾個人。
“少主。”
藏在暗處的人神情激動,看着站在他們面前的人,似乎還有些不敢相信。
“少主,您沒事就太好了。”率先說話的是一位年紀比較大的老者,老人家鬍鬚都白了,看起來顫顫巍巍,這裡的人卻沒有任何人敢小瞧他。
“讓您擔心了。”雲墨看着來人道。
他的記憶裡有這個人的身影,有些事情雲墨現在還沒有弄清楚,自然不願意打草驚蛇,這次要不是因爲事態緊急,他也不會動用以前留下來的人。
“呼!”雲墨心裡輕聲嘆息,好在這次過來的人不多,也都是自己信得過的人。
“少主,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您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有您爲什麼不回去?”顫巍巍的老者問道,老人家更加關心是雲墨現在的情況究竟如何。
少主子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否則怎麼會這麼長的時間沒有消息,他老人家心裡別提多麼的擔憂,甚至有人傳言說少主子死了。老者聽到這話,當即把那些胡言亂語的人給狠狠地教訓了一頓。
雲墨聽着老者的話,心裡一暖。
“胡伯,我沒事。”雲墨脫口而出道,老者的名字似乎就印在他的心中,很是自然的就說了出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老者也就是胡伯聞言連連點頭道。
胡伯發自內心的關心,雲墨感受的到,接下來說話的聲音也緩和了下來。
“少主,請您贖罪。”有人從衆人之中走了出來。跪在雲墨的面前。低頭認罪。
雲墨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沒有說話,淡漠的神情讓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少主,請您不要責怪六甲。是老頭子我逼他的。”胡伯聞言頓時出聲道。
六甲跪在地上認錯。彷彿並沒有聽到胡伯爲自己求情。仍然直挺挺的跪着,等着雲墨發落。
“六甲,你怎麼說?”雲墨的神情讓人看不出喜怒。看着跪在地上的六甲問道。
六甲聲音誠懇,沒有絲毫的停頓道:“六甲錯了,六甲違背了少主的命令,請少主責罰。”
“少主。”胡伯看着雲門叫道。
雲墨擺手,看着地上跪着的六甲道:“好了,看在你是初犯的份上,回去之後,自己去執法堂領罰。”
“謝少主!”聽到雲墨的處罰,六甲一臉感激的開口道。
少主子肯懲罰自己就好,六甲可是知道,少主子身邊都是有本事的人,而且他們都絕對忠心,不允許絲毫的背叛,他本來以爲這一次自己大概要完了。
六甲發自內心的感到慶幸。
雲墨看了六甲一眼,收回了目光,眼神中閃過滿意。
他自己的屬下,雲墨清楚他們的本事,儘管記不清這些人是誰,但是雲墨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他們要是一點兒本事也沒有,也不配成爲自己的屬下。
六甲被這些人找上,肯定堅持不住,能夠拖了這麼久纔過來,而且提前還能想辦法給自己送來消息,已經很不錯。
“少主,您接下來打算怎麼做?”胡伯問道。
其他人沒有說話,也都眼巴巴的看着雲墨。
雲墨看了眼前的衆人一眼,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這些人他有些甚至都記不起來名字,可是本能告訴自己,這些人都是自己的心腹,他們是可信的人。
雲墨再一次慶幸,他遇上了宋婉兒,小丫頭幫着自己逐漸恢復了記憶,心中早就隱約的感到,自己的身世只怕不簡單,今天看到這些人的出現,雲墨越發的肯定,不久的將來,只怕還有很多的麻煩在等着自己。
雲墨看着遠處的天空,夜色昏暗,他的眼神異常的明亮,整個人的氣勢突然就變了。
麻煩又如何,危險又如何,他何曾懼怕過任何人。
這一刻,雲墨如同一隻沉睡中被打擾的猛獸,微微掀開眼睛,露出了屬於王者被打擾後不悅的情緒。
周圍的衆人看着雲墨那一刻毀天滅地,不懼萬物的氣勢,紛紛低下了頭,內心激動。
“胡伯,大家最近如何?”雲墨詢問胡伯自己離開後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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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還好,少主子您離開之前的交代,大家都記得,即便是後來您突然失蹤,大家也沒有慌亂,仍然按照您離開之前的交代行事。”胡伯回答道。
雲墨好像知道自己此行會出事一樣,離開之前,已經對自己的幾個心腹手下有了交代,衆人聽到雲墨突然失去消息的時候,慌亂不過片刻,想到雲墨的本事,頓時安心下來。
後來發生的事情,似乎像是雲墨早早預料到一樣,果然按照雲墨交代的那樣進行,即便是有些事稍微出乎了他們的預料,也沒有打亂衆人接下來的計劃。
“少主子,您果然是料事如神。”胡伯道。
衆人目光崇拜的看着雲墨,爲自己能夠跟隨這樣一位主子,由衷的感到驕傲。
亂世出英雄,生活在這樣一個混亂的時代,對於普通人來說是一場災難,對於有抱負的人來說,何嘗不是一個機會。
雲墨聽着衆人的話,不時的點頭答應一聲。全程都是胡伯在說,偶爾其他人補充幾句,雲墨的神情始終淡淡地,沒有什麼情緒上的起伏波動,哪怕是聽到有人謠傳說自己已經死了,想要掌控大局的時候。
果然不愧是他們跟隨的少主子,看着雲墨始終冷冷靜靜的模樣,想到那幾位上躥下跳的模樣,胡伯等人越發覺得他們的行爲可笑起來。
“你們先回去,一切還按照我們事先商量好的進行。”雲墨吩咐胡伯等人道。
胡伯等人頓時一驚。
胡伯心急中帶着擔憂的問道:“少主。您還不回去嗎?那些人一直在造謠。說您不在了。”
“我不在,你們就不知道應該怎麼做嗎?”雲墨看着胡伯等人問道。
言下之意,你們都是離不開孃的孩子嗎?什麼事情都要別人提前安排好,自己的屬下如果如此的沒用。他還要這些人幹什麼。
“少主。我們錯了。”衆人聞言頓時一驚。立刻跪在了地上。
六甲剛剛起來,頓時跟着衆人重新跪了下去,同時心裡對於雲墨在衆人心中的威嚴。有了新的認識。
胡伯這些人是突然找來的,六甲雖然不高興自己被衆人威脅着一路過來,可是一路上行來的時候,胡伯這些人表現出來的本事,也是讓六甲大大的佩服。
看着雲墨只是不在意的一句話,就讓胡伯等人神情大變,這些一路上表現的非常傲氣的人,此刻如此的乖順,六甲心中對於雲墨越發的恭順起來。
“回去吧,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其他的事情,我會找時間聯繫你們。”雲墨道。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大家都把目光落在了胡伯的身上。
您老人家不是總是說看着少主子出生長大嗎?您問吧,您要是不開口,我們更加的不敢啊。
混小子,等回去再找你們算賬。
行行行,到時候我們給您老賠不是。
幾個人眼神交鋒一瞬間,最終胡伯被衆人推出來開口問道。
“少主子,您什麼時候纔會回來?”胡伯道。
衆人都眼巴巴的看着雲墨。
少主子,就算是您現在還有事不回去,最起碼要告訴我們需要等多久啊,也好讓大家有個心理準備。
“不會太久的。”雲墨道,大概是看着自家心腹屬下的表情太過可憐,雲墨加了一句,“如果遇到棘手的事情,可以給我飛鴿傳書。”
衆人面面相覷。
飛鴿傳書,這麼遠的距離,會不會不太安全,看少主子的意思,暫時沒有打算讓衆人知道他還活着的消息。
“這個你們不用擔心,我會主動聯繫你們,到時候你們有什麼消息,也可以讓它帶回來。”雲墨道。
衆人聽到雲墨這麼說,想到自家少主子的本事,以爲他還有什麼衆人不知道的厲害手段,紛紛住口不問。
一行人得到雲墨的吩咐後,很快便離開了連雲山,只留下了六甲還有胡伯兩個人。
六甲是因爲雲墨對他另外有任務要交代,胡伯則是自己死皮賴臉,非要留下來不可。
“胡伯,您……”雲墨眉頭微皺的看着胡伯。
胡伯哭喪臉,“少主,夫人要是知道我見到了您,卻沒有把您回去去,一定不會饒了我。”
胡伯眼巴巴的看着雲墨,他沒有說自家主人,反而提到了夫人。
主人的冷眼和威脅他都不怕,可是夫人只要看着自己稍微哭上一哭,胡伯肯定自己一定會什麼都不顧,全都招了。
雲墨最近恢復的記憶中,顯然也是對自己的母親有了深刻的認識,聽到胡伯這話,頓時說不出話來,默許了胡伯留下來。
胡伯看着其他人離去的身影,默默地爲他們點蠟。
夫人啊,希望您看在他們都是少主子的屬下,能夠下手的留情一些。
“六甲,你去調查一下這個組織,看看他們身後的背景,還有這個組織最近接受的任務。”雲墨吩咐六甲道。
六甲連連點頭,見到雲墨沒有其他人的吩咐,立刻頭也不回的走了。
少主子,六甲一定不會讓您失望,您等着瞧吧。
不得不說,今天衆人的表現,激起了六甲深藏的野心,一直跟那些周旋算什麼本事,外面有更加廣闊的天地,他的未來,一定要活出一番人樣來。
胡伯看着六甲離開的身影,等到確定他真的走了,周圍沒有人了,臉上悲慼愁苦的神情頓時一變,整個人的氣勢也都隨之變了,如同一把經歷過歲月磨礪的寶刀,鋒芒未老。
“少主子,您爲何讓六甲去做?”胡伯不解的問道。
六甲這個人目前看來還可以,但是想要跟在少主子的身邊,本事還差的遠,這點兒事,要是用自己的人手,很快就可以調查一個清楚。
“胡伯,我想要看看這個人到底可不可用,忠心自是不必說,相信他已經通過了你們的考驗,現在就看看他有沒有那份本事。”雲墨難得的開口解釋道。
胡伯點頭。
胡伯等人得到雲墨的消息後,立刻就順着線索摸上了六甲,六甲以爲自己做的事情別人都不知道,那不過是因爲那些人本事低,換做他們這種經受過特殊訓練的人,輕輕鬆鬆的就可以識破。
胡伯等人一路尋來的時候,自然抹去了所有的痕跡,這一次收尾打掃的乾乾淨淨,保準任何人都別想輕易的找到他們家少主子。
“也罷,就給這小子一個機會。”胡伯道。
六甲可不知道自己的腦袋險險的掛在脖子上,稍微一個不注意,就會沒了性命。
“少主子,您接下來有什麼打算?”胡伯問道。
雲墨聞言,沉默片刻,沒有說話。
胡伯看着自家少主難得沉默的樣子,目光中閃過厲色。
“胡伯,不要問了,等到時間到了,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雲墨道。
胡伯點頭。
“少主子,胡伯把話放在這裡,無論是誰欺負了少主子,都是跟胡伯過不去,胡伯就是拼上這條命不要,也要爲少主子出氣。”胡伯道,語氣堅定的如同誓言。
雲墨沒有吭聲,許久之後,低低的答應聲響起。
“胡伯,我現在就住在連雲山腳下的宋家村,你……”雲墨看着胡伯。
胡伯樂呵呵的一笑,“少主子放心吧,胡伯知道應該怎麼做,不會打擾到少主子的。”
胡伯的笑容似乎別有深意,仔細看去,又好像什麼意思都沒有,雲墨別開頭看向了一旁。
胡伯臉上的神情一本正經,心裡則是在偷偷地暗笑。
少主子居然有了喜歡的人,夫人知道了一定非常的高興,說不定會抱着主子大哭一頓,不過……
胡伯想到少主子喜歡的人好像是一個不到十歲的小丫頭,神情都變得古怪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