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被人請來的時候心情還不錯。
那個鄉下丫頭說的囂張,還不是要乖乖的給他家兒子看病,等到遠之的病好了之後,他可以考慮稍微教訓一下那丫頭就好,就當做提前教她一些爲人處世的道理。
林大人嘴角帶着笑容。
“怎麼樣?那丫頭說什麼時候過來給遠之治病,需要什麼藥材可以提前說一聲,無論是什麼藥材,我們林家都能夠找到。”林大人道。
縣令大人看了林大人一眼,希望這位一會兒還可以有這麼好的風度。
“劉典吏,你說吧。”縣令大人道。
“屬下無能。”劉典吏先是誠懇的認罪,然後才把這一趟過去的經歷清清楚楚的說了一遍,宋婉兒並沒有叮囑劉典吏什麼話不能說,劉典吏知道這位林大人已經派人調查過宋婉兒,自然不會有所隱瞞。
林大人的臉色隨着劉典吏的話,越來越難看,等到聽完之後,手中的茶碗頓時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茶杯又沒有招惹你,何必要跟一個杯子過不去呢。
“縣令大人,你就是這樣縱容自己的下屬以私廢公嗎?”林大人質問道。
縣令大人一臉茫然:“以私廢公?這話從何說起。”
林大人狠狠地瞪了縣令大人一眼,這人看來是打算裝糊塗了,不過是看到自己從那個位置上退了下來。
“你不過就是一個被流放的人,放在這裡這麼多年都沒有升官。一個家族的棄子,居然也敢跟我作對,好,很好。”林大人氣急而笑。
縣令大人驚慌道:“這是哪裡的話,我真的是盡力了。”
劉典吏請罪道:“都是屬下辦事不力。”
縣令大人瞪了劉典吏一眼道:“你知道自己的錯就好,本官就罰你一個月的月例,你服不服?”
劉典吏連連點頭,不敢反對。
林大人怎麼可能看不出眼前的兩人玩的什麼把戲,臉上閃過一抹怒色,很快恢復了冷靜。
不愧是京都裡來的老狐狸。就是不好對付。
“敬酒不吃。那就不要怪我用罰酒。”林大人聲音淡淡的道,說完話轉身出去,任憑縣令大人在後面怎麼說都不在迴應。
縣令大人一直把人送到了縣衙門口,站在大門口。看着林大人遠去的轎子。臉上無辜的神情一收。
“大人。婉兒丫頭不會有事吧。”劉典吏道。
“那個小丫頭……”縣令大人說道宋婉兒,語氣複雜,對於這個小丫頭。他可是又愛又恨。
“那丫頭機靈着呢,怎麼可能有事。”縣令大人道:“還有云墨守在她的身邊,他們兩個人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
縣令大人對於宋婉兒和雲墨兩個人很有信心,不要說只是一個林大人,就是再來一個李大人,張大人,她也不會有事。
“小丫頭既然不打算救人,爲什麼當初還要就林少爺,而且說出來她見過這個病?”縣令大人好奇道。
劉典吏也不知道。
宋家,宋經閒問出了同樣的問題。
“婉兒,你到底怎麼想的?”宋經閒心裡很是不解,擺脫了林大人之後,片刻不停的趕到宋家。
宋雨站在一旁,眼中帶着氣憤的看着宋經閒,他還記得那個壞人就是宋大哥帶來的,就算是宋大哥,帶了壞人來,也不能原諒。
宋經閒苦笑道:“小雨點兒,你不要生氣,宋大哥也是沒有辦法。”
林老爺用權勢相逼,他一定不會妥協,奈何林老爺說的是林公子的病,加上那位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出來的冒出來的老爺子居然認識父親,這下子宋經閒不得不親自帶着人過來。
“什麼?你說林家的那人認識宋伯伯。”宋婉兒驚訝出聲。
宋經閒點頭,可不就是這麼巧,天底下這麼大,居然碰上的人恰好就認識,這也是一種緣分。
“家父跟那位老爺子也是前些年有過幾面之緣,兩人之間許久不曾聯繫,誰知道這次見面,居然得知林公子得了怪病。”宋經閒道。
宋婉兒聽到這話,明白兩家人之間的關係應該不深。
“宋大哥,那人的病很複雜,他是腦子有問題。”宋婉兒道。
“腦子有問題?”宋經閒疑惑,“我見過林家少爺,他腦子沒病啊。”
林公子都可以參加這科的院試,腦子不可能有病,宋經閒聞言直搖頭,連聲否定。
宋婉兒道:“我說的有病不是說他腦子不清楚,而是他腦子裡面真的有病,他可能多長了什麼東西。”
林遠之腦子裡的東西壓迫到了他的神經線,所以這人才會時不時的突然陷入昏迷,隨着年紀越來越大,那個東西對於神經的壓迫也越來越大,等到腦子承受不住的時候,林公子不是死去,就是變成植物人,當然,現在人都說那是活死人。
宋經閒眼睛瞪的老大,整個人完全沒有辦法保持以往的風度,猛然站直了身子看着面前的人道:“你是說真的?”
宋婉兒點頭,這樣的事情,她自然不能夠拿來開玩笑。
“我和宋伯伯說過這樣的病情,林公子這樣的情況,唯一救治的方法,就是給他的腦子做手術。”宋婉兒道。
宋經閒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他從來沒有想到,原來還可以在人的腦子上動手術。
宋婉兒默默地坐在一旁,留出來時間讓宋經閒消化接受自己剛剛說出來的話。
“婉兒,你是說你的這個想法,我爹也知道。”宋經閒道,說着話忍不住嚥了咽口水,跟他以往的君子形象完全不符。
宋經閒這個時候完全顧不得自己的形象,事實上如果讓其他人看到小宋大夫大喊大叫的樣子,他們一定會吃驚的張大嘴巴。
動手術?給人的腦子動手術?
瘋了!他一定是瘋了!
宋經閒腦子裡一片混亂,這樣的想法如果是其他人說出來,宋經閒一定會嗤之以鼻,認爲這人是在異想天開,然而說出來的人是宋婉兒。
“婉兒,你給林公子治病的時候,需不需要幫手?”宋經閒壓低了聲音問道,明明屋子裡沒有外人,他卻像是害怕驚擾到什麼人一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