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儷驚問:“娘,你和爹還真的同意這門親事呀?”
張夫人笑着點頭。
“太遠了,我不同意。”張儷反而說道。
張夫人沒想到張儷會不同意,愣怔了一下,臉色微微的有些不好看,語氣裡帶了一絲強硬:“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你不同意沒有用,只要我和你爹相看好了,這們親事就會定下的。”
張儷也不是真心不願意,只是覺得清河縣離府城太遠,心裡不捨,見張夫人沉下了臉色,吐了吐舌頭,沒敢說話。
張夫人見她知道分寸,沒有在孟倩幽面前在說出什麼讓人心裡不舒服的話,暗自鬆了一口氣,轉換了一副笑臉,對孟倩幽說道:“孟姑娘不要把儷兒的話放在心上,她還小,她還不知道有一門好親事對她有多重要。您儘管讓您的人把那位公子接來。”
孟倩幽點頭,道:“麻煩夫人讓人準備紙筆,我給他寫一封信,另外再派人把文彪喊來,我囑咐他幾句。”
張夫人揚聲喊來守在門外的兩名丫鬟,吩咐她們去做這兩件事情。
兩名丫鬟應聲而去,不一會兒一名丫鬟就把紙筆拿來,在屋內的桌子上放好。
孟倩幽拿起紙筆,寫了一封簡短的信,信中告知朱嵐自己幫他相中了一個姑娘,囑咐他看到這封信以後,跟着文彪趕快來府城。
文彪已經隨着丫鬟來到屋外,恭敬地站在院中等候。
孟倩幽拿着寫好的書信來到交給他,說:“你明天天一亮就回清河縣,把這封信交給朱公子,讓他看完後跟着你過來。”
文彪應聲,接過書信,放入自己的懷中,轉身大步離開了院子。
張夫人見事情已經辦妥,笑着說道:“我回去和老爺說一聲,就不打攪你們兩個說笑了。”
孟倩幽點頭。
張夫人心情愉悅的邁着輕快的步子也走出了院子。
張儷早把剛纔反對的事忘在了腦後,興奮的說道:“這下你明天走不了了吧,那我們今天晚上就可以晚點睡覺了。”
孟倩幽笑着點頭,張儷把她拉進屋裡,說說笑笑的果真到了很晚。
張夫人回去和張富貴說孟倩幽已經吩咐人明天去把那位公子接來,想到女兒的親事終於有了着落,張富貴夫婦竟然興奮的一晚上沒有怎麼睡着覺。
至於孟逸軒和孫良才,和張成三人玩鬧累了以後,直接擠在張成屋內的大牀上睡着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天微亮,文彪牽着馬出了張富貴家,翻身上馬,快速的打馬奔向清河縣。
孟倩幽在每天練功的時辰就睜開了眼睛,看了眼身旁熟睡的張麗,悄悄的起身,走到屋外。
屋外值班的以後看到她起來,急忙想要問她有什麼事情。
孟倩幽趕緊把手放在嘴邊“噓”了一下,“小聲一點,別吵醒了你們小姐。”
丫鬟放低了聲音,恭敬的問:“貴客這麼早起來有什麼吩咐?”
孟倩幽擺手:“無事,我習慣每天這個時辰起牀,不知你們府中有沒有花園之類的地方,我想過去走走。”
“有,我這就領貴客過去。”丫鬟回道。
“不用麻煩你了,你告訴我在什麼方向,我自己過去就可以了。”
丫鬟領着孟倩幽來到院外,詳細的給她指了後花園的方向。
孟倩幽有禮的道過謝後,快步來到了後花園,看看四下無人,就隨意的活動了一下自己的筋骨,沿着花園的小路輕快的跑了起來。
等天光大亮了以後,張儷醒轉,看着旁沒有孟倩幽的身影,急忙起身,高聲喚來丫鬟問孟倩幽去哪。
丫鬟告訴她貴客天剛亮就起牀,獨自去了後花園。
張儷半絲動靜都沒有聽到,懊悔了不行,趕忙穿衣起牀,準備去後花園找人。
孟倩幽卻邁着輕快的步子回來了。
一進屋,看到張儷已經穿好了衣服,笑着說道:“起來了?”
張儷聲音裡有些自責:“你什麼時候起牀的?怎麼也不叫醒我呀?”
“我已經習慣了每天這個時辰起牀,看你睡得熟,便沒有叫醒你。”
張儷說:“這多失禮呀,讓我爹孃知道了,非得訓斥我不可。”
孟倩幽笑道:“你不告訴他們不就完了,反正他們也不知道。”
張儷驚訝的看向她,隨即笑道:“這倒是個好方法。”說完吩咐身邊的丫鬟:“你們誰也不許把這件事告訴我爹孃。”
丫鬟們應聲。
兩人收拾妥當,張夫人派人過來喊她們過去吃早飯。
兩人拉着手來到飯堂,所有人都已經到齊了,就等着他們兩個了。
張夫人看兩人親熱的樣子,欣慰的點頭,吩咐人趕快把飯菜端上來。
張富貴樂呵呵的說道:“孟姑娘,既然今天你們走不了了,就讓儷兒和成兒領着你們在這府城好好的轉一轉。”
孫良才一聽可以在府城痛痛快快的玩一天,眼睛發亮的看着孟倩幽。
孟倩幽聞言笑着搖頭:“逸軒和良才每天去上課,難得出來一趟,我今天想鍛鍊他們一下,讓他們在你的店鋪前擺個攤賣書包,如果張少爺感興趣的話,也可以跟着一起。”
聽她說完,張富貴有些驚訝:“這、這合適嗎?”
孟倩幽笑道:“他們幾個將來都是要繼承家裡的家業的,讓他們提前鍛鍊一下,對他們以後有好處。我對逸軒和良才都是這麼培養的。”
張富貴更加的驚訝:“孟少爺讀書的資質如此高,還要學做生意嗎?”
孟倩幽回道:“人有禍夕旦福,將來的事情說也說不準,多一技之長傍身總歸是好的。”
張富貴點頭,由衷的讚歎:“孟姑娘連這麼長遠的問題都考慮到了,實在是讓人佩服。”說完又道:“好,吃過飯以後咱們就去店鋪,我給他們準備擺攤用的東西。”
雖然不能出去玩,但想到可以去擺攤賣書包,孫良才還是很興奮,扭頭問張成:“你去不去?”
張成現在的性格雖然活潑一些了,但也僅限於自己熟知的這幾個人,對陌生人還是很不願意接觸的,因此有些猶豫。
孫良才誘惑他:“擺攤可好玩了,還可以掙到零花錢。”
張成有些心動,看向張富貴。
張富貴點頭。
張夫人有些擔心,道:“成兒從來沒有在這麼多人面前說過話,不會出什麼事情吧?”
張富貴安慰他:“就在咱家店鋪門前擺個攤,能出什麼事情,再說了,還有兩位少爺和店裡的夥計跟着呢,你就放心吧。”
張夫人擔憂的看了張成一眼,見他那副躍躍欲試的表情,便沒有在反對。
孟倩幽許諾三人:“今天你們賣出一個書包,就給你們提一兩銀子,你們像買什麼就買什麼。”
孫良才歡呼一聲,恨不得馬上就去賣書包。
事情商定,吃過早飯以後,孟倩幽三人和張富貴三人分別坐着馬車來到了店鋪,
下了馬車,張富貴就吩咐夥計把後院賬房裡的大桌子擺出來,放到了店鋪門口。又吩咐人把各式圖案的書包一個一樣擺在大桌子上。
一切準備就緒。
孟逸軒、孫良才和張成三人就站在放滿書包的大桌子後面站好。
張富貴的店鋪臨街,來往的人不少,看到門前一張大桌子上擺滿了不少的書包,都紛紛奇怪的看過來。
孫良纔沒有擺過攤,以爲是擺好了東西人們就過來買,現在看到人們只是往這邊觀看,並沒有一個人過來買,傻了眼。張成更甭提,看到這麼多人看過來,羞得把頭差點低到桌子底下。
只有孟逸軒,用清脆動聽的聲音,扯開嗓子大聲喊道:“賣書包了,漂亮精緻的書包,大家快來看看呀。”
孫良才被嚇了一跳,不可思議的看着他。
張成也一臉崇拜的擡起頭。
孟逸軒繼續喊道:“走過,路過,不要錯過,這麼好看的書包,便宜又實惠,大家快來給家裡的孩子買一個呀。”
衆人聽到他的喊聲,有好奇的就圍了過來。
看到這麼多人圍過來,張成嚇壞了,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
張富貴下意識的從店鋪裡往門口走了兩步,想到孟倩幽說的話,狠了狠心,咬牙又退了回去。
孫良纔到是反應過來了,幫着招呼顧客。
人們圍過來,看到各式圖案的書包,也是心生歡喜,詢問多少銀子一個?
孟逸軒好聽的聲音回道:“精緻的書包十兩銀子一個,普通的書包五兩銀子一個。”
“太貴了,便宜一些。”站在前面的一個男人說道。
孟逸軒拿起一個書包,不慌不忙的打開,舉高,讓人們能看到裡面,“大家看看,我們這書包裡面有好幾層,可以分放不同的東西,既輕便又省事,十兩銀子是真的不貴了。”說完,又讓孫良才背過身去,把書包挎在了他的背上,道:“大家看看,這書包這樣背起來,是不是很好看,如果您買了一個回去,說不定家裡的孩子會更加愛去學堂的。”
們被說的心動,當即就有人掏出銀子,“我買一個精緻的。”
孟逸軒歡喜的接過銀子,示意孫良纔給拿一個書包。
孫良才這段時日也學了不少做生意之道,指着大桌子上的一排書包問:“您看看,喜歡哪一個圖案呢?”
買書包的人看了一個遍,感覺都喜歡,一時下不了決定。
孟逸軒拿起自己喜歡的一個圖案的書包,道:“您看看這個怎麼樣?我很喜歡這個圖案,想必您的孩子也很喜歡。”
買書包的人看花了眼,沒了主意,聽他介紹,爽快地應聲:“就是它了。”說完拿着書包,歡喜的轉身走了。
有一就有二,其它圍觀的人看到有人掏錢買了書包,也就不再猶豫,紛紛你一個,我一個的掏錢買書包。
張成看兩人忙活的不亦樂乎,慢慢的走回桌子前,小心的拿起一個書包,試探的交給了一個買書包的人。那人付了銀子,拿過書包,也歡喜的拿着書包走了。
張成接過銀子,心裡激動的不行,忙轉身,把手裡捧着的銀子給張富貴看。
張富貴也是激動的不行,對着他連連點頭。
張成興奮不已,又轉過身去和兩人一起賣書包。
走過的人們看店鋪前非常熱鬧,都好奇是幹什麼的,好多人過來圍觀,看着越來越多的人們,孫良才索性也學着孟逸軒的樣子,扯開嗓子大聲吆喝。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唯恐發生什麼意外,文虎站在桌子旁,緊緊的盯着圍過來的人們。
一通忙活之後,人羣散去,三人已是忙的滿頭大汗,張富貴急忙命夥計拿來了毛巾,走出店鋪,給孟逸軒和孫良才一人手裡交了一條,兩人接過來之後,胡亂的擦了一把,開始數買了多少的銀子。張富貴拿着另一條毛巾想要親自給張成擦擦汗,張成腦袋一閃躲開,道:“我自己來。”
張富貴驚喜,把毛巾遞給了他,張成也是胡亂的擦了一把,就把毛巾往張富貴手裡一塞,湊到孟逸軒和孫良才面前,看看到底賣了多少銀子。
文虎依然站在桌旁看着他們。
遠處走過來兩名大漢,看到站在桌子旁的文虎時,明顯一愣,隨即快速的退到了一個豎着的招牌後隱藏好身體,偷偷的往這邊打量。
文虎對這一切渾然不知,嘴角帶笑的看着三人數收到的銀子。
遠處的兩人仔細的看了又看,確認是文虎沒錯,其中的一名大漢對同伴說道:“是文虎沒錯,我在這裡盯着,你速去喊其他人過來。”
那名大漢點頭,轉身飛快的離去。
文虎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往這邊望了一眼。
大漢急忙在招牌後,隱藏好自己的身體。
文虎看了一眼後,沒發現有可疑的人,以爲是自己多想了,搖了搖頭,繼續看着三人數銀子。
三人數完銀子,竟然有一百二十兩,齊聲歡呼。
張富貴站在一旁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兒子,心裡對孟倩幽更加的感激。
文彪快馬加鞭,用了兩個多時辰就到清河縣,打聽了朱嵐家在哪,騎馬來到他家門前。快速的翻身下馬,走到門前,有禮的問:“請問這是朱嵐公子的家嗎?”
看門人見他雖然風塵僕僕,卻一副彪悍的模樣,心生警惕,沒有回答,反而問他:“你是誰?”
“我是孟姑娘家的下人,我們姑娘有一封信讓我當面交給朱公子。”文彪回道。
看門人一聽是孟倩幽派來的,鬆了一口氣,態度也隨和了很多,道:“你稍等一會,我這就進去稟報。”
文彪點頭,安靜的站在門口等候。
朱嵐今天正好沒有出去巡查店鋪,正跟朱父再彙報這個月店鋪裡的一些情況。
看門人快步的走近院子裡,恭敬地稟報:“少爺,孟姑娘派人給你送了一封書信過來,讓他進來嗎?”
孟倩幽家裡清河縣不是很遠,有什麼事讓人傳個口信就行,哪裡用的着寫信。
朱嵐聽見孟倩幽讓人給他送了信過來,以爲她發生了什麼大事,需要幫忙,急聲吩咐:“快讓送信人進來。”
看門人應聲,快步的跑出去,吩咐人看好文彪的馬匹,快速的領着他來到院子裡。
朱嵐已經焦急的等在了門口,看到是文彪過來,心裡“咯噔”了一聲,急忙問道:“是不是孟姑娘出了什麼事情?”
文彪把懷中的信拿出來,恭敬的教給朱嵐,道:“姑娘沒有什麼事情,只是讓我把這封信叫給你,說如果你同意的話,就同我去府城一趟。”
不是孟倩幽出了事,朱嵐鬆了一口氣,接過信,打開看了一下,不敢相信的驚叫出聲:“她替我相中了一個姑娘!讓我去府城相看!”
自從出了喬敏的事以後,朱嵐的親事就再也沒有人提起,朱母暗地裡找了很多媒婆,可是沒一個敢應承,朱母爲這件事不知道添了多少白頭髮,尤其是看到包一凡已經成親,說不定明年就可以添一個胖娃娃,朱母更是愁的不行,整天在朱父面前長吁短嘆,朱父被她感染,也沒少爲此事發愁,聽到朱嵐的驚叫聲,快速齊身,來到朱嵐身邊,拿過他手裡的信仔細的看了一遍,笑道:“好好好,孟姑娘這件事做的好。”
朱嵐從他手裡拿走了信,道:“爹,她就是個小姑娘,懂得什麼樣的女孩好。更何況,府城裡清河縣這麼遠,不知根不知底的,她怎麼就知道那個女孩跟我很相配。”
朱父直接忽略了他的話,吩咐僕人:“快去,把夫人叫來,就說公子的親事有了着落。”
僕人應聲快步離去。
朱嵐急的跺腳:“爹,這門親事我還沒同意,你喊我娘過來做什麼?”
朱府依然沒有理會他,指着文彪吩咐僕人:“把他帶下去好好的招待一下。”
僕人應聲,文彪卻沒有動,恭敬的說道:“我們姑娘說了,無論你們同意與否,都讓我快點回去。”
“你先下去歇息一下,等一會兒夫人來了我們商量好了就給你回信,耽誤不了多長時間。”朱父道。
文彪點頭,隨着僕人下去。
朱母聽到僕人的傳信,腳下生風的快速來到院子裡,剛進院子就驚喜的問朱父:“老爺,嵐兒的親事真的有了着落,是誰家的姑娘,長得怎麼樣?”
朱府笑着說道:“是孟姑娘子府城給嵐兒相中了一位姑娘,讓他過去相看一下。”
一聽是府城的姑娘,愣了一下,隨即一連串的問:“那個姑娘家了是做什麼的,年紀有多大?”
朱府回她:“孟姑娘只說那位姑娘家裡也是做生意的,人開朗大方,其它的沒有多說。”
朱母比朱府還爽快:“孟姑娘給說的姑娘準錯不了,這門親事我們應了。”邊說邊走進了屋子裡。
朱嵐哭笑不得:“娘,您還沒問過我的意見呢,怎麼就同意了。”
朱母擺手:“你的意見不重要,我和你爹同意就行了。”
朱嵐提醒她:“娘,那位姑娘可是府城的,家裡離得遠不說,就是她的脾氣秉性我們也沒法打聽的到,你們不擔心娶回來以後,鬧得咱家雞犬不寧。”
朱母道:“反正是姑娘嫁過來,離得遠怕什麼。脾氣秉性我們不用打聽了,孟姑娘說好就是好。”
朱嵐看兩人都同意,索性閉上嘴不在說話。
朱父道:“孟姑娘派來送信的人說讓嵐兒跟着他去一趟府城,你看有什麼要注意的事情給他說一下。”
朱母說道“哎呀,老爺,這麼大的事情讓他自己過去,萬一搞砸了怎麼辦?不如我們和他一起過去,如果我們雙方都滿意,就把定親的日子也定下來。”
朱父想了一下點頭,:“也好,我這吩咐人去備馬車,你也回去準備一下,最遲明天我們就能回來了。”
朱母齊身,高興地去準備東西。
朱府高聲吩咐僕人快去準備馬車。
朱嵐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爹孃,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朱府派人喊來文彪,告訴他自己全家都要跟着去府城。
文彪沒料到是這樣,也禁不住愣了一下。
朱父把家裡都安排好,和朱母,朱嵐一起上了馬車,吩咐僕人把馬車趕快一些。
僕人揚鞭,馬車快速的順着大路往府城走去,文彪騎着馬一路跟在車後。
到了府城,已是酉時,文彪領着衆人直接來到了張富貴的店鋪前。
店鋪前的桌子和書包已經收起來了,賣了一天書包的孟逸軒三人和孟倩幽,張富貴、張儷一起去了後院專門招待客商的屋子裡去休息
文彪剛翻身下馬,就覺得有人盯着自己,扭頭朝四處看了看,發現在不遠處有幾人人正鬼鬼祟祟的朝這邊看。
文彪皺眉,又仔細看了一下。
那幾人看到文彪看向自己,趕緊裝作買東西的樣子,低頭去攤位上觀看。
文彪看不清,收回了目光,皺着眉頭走進店鋪裡,問:“我們姑娘在嗎?”
文彪送過幾次貨,店鋪的夥計都認識他,聽他問起孟倩幽,急忙說道:“孟姑娘和和小少爺們跟我們東家一起在後面的屋子裡休息。”
文彪道謝,大步走到後面的屋子前,隔着門大聲說道:“姑娘,我回來了。”
聽到他的聲音,孟倩幽起身來到外面,看到只有他一人,皺眉,問:“朱公子沒有空閒過來嗎?”
文彪朝屋裡看了一眼,上前一步,小聲的說道:“朱公子和他的父母在店鋪外面。”
孟倩幽愣了一下,驚疑的問:“朱伯父和朱伯母也來了?”
文彪點頭。
孟倩幽想了一下,忽然就笑了,轉身走進屋內,笑着對張富貴說道:“張老闆,朱公子已經到了,不過朱伯母和朱伯父也跟着過來了,不知道您是否要出去相見?”
張富貴也有一瞬間的愣怔,張儷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孟倩幽笑看了她一眼,等着張富貴的回答。
張富貴畢竟是生意人,愣怔過去,立刻起身往外走:“貴客大老遠的來了,我怎麼能不出去迎接。”說完又道:“儷兒,你呆在屋裡別動。”
張儷紅着臉點頭,老老實實的呆在屋子裡。
孟逸軒三人一天賣了不到三十個書包,興奮的很,正笑鬧成一團。
張富貴和孟倩幽一起來到店鋪前。
朱嵐和自己的爹孃已經下了馬車,正站在馬車旁,朝店鋪裡觀望。
孟倩幽看到他們,熱情的說道:“朱伯父、朱伯母,你們也來了。”
朱母笑着應聲:“看到你的信,我們高興的不行,索性就跟着一起過來了。”
孟倩幽指着張富貴給仨人介紹:“這是張老闆,我信中提到的姑娘就是他的女兒。”
朱父看到張富貴和孟倩幽一起從裡面出來,就猜到了七八分,聽完孟倩幽的介紹,就拱起雙手,對張富貴說道:“我們冒昧過來,打擾了。”
張富貴也急忙拱起雙手回道:“不打擾,不打擾。”
孟倩幽指着朱嵐和朱嵐的爹孃介紹:“這是朱伯父、朱伯母,和朱公子。”
朱嵐也規規矩矩的給張富貴見了禮。
張富貴見他眉清目秀,儀表堂堂,翩翩美公子一個,心生歡喜,臉上露出了幾分滿意。熱情的說道:“幾位一路趕來辛苦了,快到店鋪裡休息一下。”
朱父沒動,道:“天色已晚,我們還是先找一間客棧住下,等晚上的時候我們坐下來好好的聊一聊。”
張富貴有心讓幾人去家裡住,又覺得此事不妥,萬一親事沒成,大家都會很尷尬,便也沒有堅持,道:“我知道一家不錯的客棧,這就領你們過去。”
朱府推辭:“你生意繁忙,讓夥計領我們過去即可。”
張富貴擺手:“你們遠道而來,再忙的生意我也得放下。”
朱父見他言語誠懇,態度真誠,就沒有再推辭。
張富貴吩咐夥計趕來馬車,頭前帶路領着去客棧。
朱家三人也坐回了自己的馬車上,跟在了後面。
文虎趕了馬車過來,孟倩幽也做了上去,吩咐文虎跟在最後面。
“等一下”文彪喊住他,把馬交給店鋪裡的夥計看管,躍到另一側的車轅上,道:“走吧。”
文虎看他滿身疲憊,原本是想讓他在店鋪裡休息一下的,見他躍上了車轅,也就沒有勸說,揚起馬鞭,趕着馬兒慢慢的跟在後面。
那幾個一直注意這邊動靜的大漢一看,急忙跟在了馬車的後面。
文彪時刻注意後面的動靜,不住的向後觀看,發現有人果然跟在了馬車後面,皺起了眉頭。思索着這幾人到底是找誰的麻煩。
很快就到了客棧,所有人下了馬車,張富貴領着幾人走進客棧裡。
張富貴經常領着客商過來,客棧的掌櫃的和他很熟悉,見他領着人過來,以爲又是哪裡的客商,熱情的問:“張老闆,還是同樣的房間嗎?”
張富貴滿臉帶笑的回道:“這幾位是貴客,開兩間上房。”
掌櫃的看幾人一眼,高興地應聲,做好登記,親自領着幾人上了二樓,打開了最裡面的兩個房間,道:“這是我們客棧最好的房間來了,舒適安靜,打開窗戶就能看到外面的景色,幾位看看滿意嗎?”
朱府、朱母是過來相親的,對於客棧沒有多大的要求,再說,這房間也確實不錯,便滿意的點頭,道:“可以,我們就住這兩間房吧。”
掌櫃的十分高興,道:“幾位先裡面請,我這就吩咐夥計給你們打水上來,你們梳洗一下。”
張富貴急着回去給張夫人和張儷說朱嵐的爹孃也跟着過來的事情,順勢也說道:“幾位遠道而來,辛苦了,梳洗之後休息一下,我就不打擾了。”
朱父再次謝過。
孟倩幽說張富貴說道:“我和朱伯父、朱伯母好久不見了,留下來陪他們說一會話,您先去忙,一會兒我直接會您的府中。”
張富貴點頭,和掌櫃的一起下了樓。
朱嵐見張富貴走了,忍不住開始埋怨孟倩幽:“你說你自己還是個小姑娘,做什麼媒?”
孟倩幽也不惱,笑着說道:“我跟你說,張姑娘可是一個活潑可愛的好姑娘,千里難找,萬里難尋的,要不是我怕朱伯母着急你的親事,我才捨不得把這麼好的姑娘說給你呢。”
朱嵐不信,撇了撇嘴道:“如果她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好,爲什麼現在還沒有定下親事?”
朱母聽他這樣說話,氣得伸手打了他一下,呵斥道:“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去一邊坐好。”
朱嵐剛想反駁,朱父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嚇得他趕緊去一邊的椅子上規規矩矩的坐好。
孟倩幽失笑。
朱母歉意的說道:“嵐兒不懂事,他說的話你千萬別往心裡去。”
孟倩幽笑着點頭。
朱嵐坐一邊的椅子上翻了一個大白眼。
朱母接着說道:“自從我們退了喬敏的親事以後,就沒有一個媒婆上門說親,我急得天天睡不着覺,看到你讓人送過去的信,按耐不住,就跟着過來了,我們這樣做不會失禮吧?”
孟倩幽微笑着說道:“不會的,張老闆也是實誠人,看到你們這麼大的誠意,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覺得你麼失禮。”
朱母鬆了一口氣,道:“那就好。”說完,又迫不及待的說:“你和張家姑娘接觸的多,快給我說說她的脾氣秉性如何。”
孟倩幽笑道:“那張家姑娘性格活潑,待人真誠,沒有什麼心計,如果朱公子和她的親事真的能成,您以後恐怕不只多了一個兒媳婦,還多了一個女兒。”
聽她說完,朱母兩眼發亮,目露歡喜之情,:“哎呀,既然張家姑娘這樣好,我們無論如何也得把這親事定下來。”
朱嵐哼了一聲,又重複了一遍:“你別被表面的東西蒙蔽了眼,既然這張家姑娘這麼好,她爲何到現在還沒有定親呢?”
孟倩幽輕飄飄的撇了他一眼,笑着對朱父、朱母說道:“這張家姑娘的性格活潑跳脫,張老闆和張夫人怕她出嫁以後,被婆家所不喜,一直沒捨得給她定親,所以才拖到現在,否則哪裡輪到朱公子撿着個大便宜。”
朱嵐撇了撇嘴,不屑地說道:“是不是撿便宜還不一定呢,別到時候娶回來一個麻煩精,那我們家可就真的有麻煩了。”
朱母呵斥他:“閉嘴,孟姑娘的眼光比你好,她說這張家姑娘好,就一定好。”
孟倩幽笑道:“好不好,等到時候見了你們就知道了。”
朱母急忙問:“那我們什麼時候能見到那個姑娘?”
“等我一會兒回了張府以後,問問張老闆和張夫人,就讓文彪給你們送個信。”孟倩幽回道。
朱母已經等不及要見張儷了,催促孟倩幽:“我們不用你陪着了,現在就回去問一下,看看我們雙方什麼時候見個面好。”
朱嵐不願意了,道:“娘,你這麼着急做什麼,我們纔剛到府城,稍微休息一晚,明天再見也不遲。”
朱母:“早點見面,把這門親事定下來,孃的心裡才踏實。”說完再次催促孟倩幽:“咱們也不是外人,伯母也不跟你客氣,你現在趕快回去問問,我們雙方今天晚上能不能見個面,把這門親事定下來。”
孟倩幽知道朱母肯定會爲了朱嵐的親事着急,可沒想到能着急到這種程度,恨不得立刻把親事定下來。
朱父也覺得朱母太着急了些,勸道:“我們和孟姑娘好久不見,總該要坐下來好好的說會話,你這樣未免太急躁了些。”
朱母一心想把這門親事定下里,聞言說道:“等親事定下來,讓孟姑娘和咱們一起會縣城,到咱家住幾天,到時我好好的陪她說說話,現在最要緊的是把嵐兒的親事定下來。”
朱父無奈,歉意的對孟倩幽說道:“你別見怪,自從嵐兒退親了以後,你朱伯母就成了這個樣子。”
孟倩幽笑着說道:“伯母的心情我能理解,我這就回去問問,問好了就給你們信。”
朱府頷首:“麻煩孟姑娘了。”
孟倩幽起身,朱父、朱母把她送到房門外,吩咐朱嵐:“你把孟姑娘送到樓下去。”
朱嵐應聲,把孟倩幽送到了客棧外,看着她上了馬車,走遠,才轉身回了樓上。
文彪趁着在門外等候的時間,不斷的注意後面幾人的動靜,想確定一下,他們幾個到底是衝着誰來的,但那幾個人也是個中高手,閃閃避避,躲躲藏藏,文彪根本就沒有看出來,心裡有些着急。
等孟倩幽上了馬車,走出去了一段距離,那幾個人還跟在後面,文彪這才確定他們幾個是跟着自己,想了一下,小聲的對車廂裡說道:“姑娘,我們可能被跟蹤了。”
孟倩幽明顯的頓了一下,隨即快速的打開前面的車簾,問:“什麼時候的事?”
“我從回到府城張老闆的店鋪前,就感覺有人總是朝着店鋪這邊觀看,當時不能確認他們到底是盯着誰的,便沒有告訴姑娘。可是他們現在還跟在我們的馬車後面,應該是跟着我們的沒錯。”文彪回道。
孟倩幽落下前面的車簾,移到車廂後面,悄悄的把後面的車簾打開一條縫,果然見有五六名大漢鬼鬼祟祟的一直跟在後面。
“文虎,把馬車稍微趕的快一些。”孟倩幽命令。
文虎揮動鞭子,馬兒快速的跑起來。
後面的幾人沒想到馬車回突然加速,愣了一下後,都拔足狂追。
孟倩幽在車簾縫裡靜靜地觀察幾人,看幾人的身手,應該是有功夫在身的人,不由的皺起眉頭。
天色已晚,街道上的行人比較少,孟倩幽沒有吩咐,文虎便又把馬車趕得快了一些。
那幾名大漢一看,也同樣加快了追趕的速度。
“文虎,不要去張老闆家,順着街道隨意的去個地方。”孟倩幽說道。
文虎應聲,趕着馬車一直不停的往前走。
大約一刻鐘,那幾個大漢還跟在後面,孟倩幽心裡沉了一下,這幾個人的武功遠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高,他們三人對付他們不見得有勝算。
沒有等孟倩幽的吩咐,文虎趕着馬車一直往前走,差不多快走到城門口了,文虎小聲說道:“姑娘,再往前走,我們就要出城門了。”
“掉頭慢慢的往回走,走到幾人的面前停下。”孟倩幽命令道。
文虎減慢了馬車的速度,調轉了馬頭,不急不慢的趕着馬車往回走。
那幾名大漢追趕了這門長時間也有些累了,看馬車朝着城門駛去,以爲他們要出城,心裡暗暗叫苦,沒想到文虎卻突然減緩了馬車的速度,調轉馬頭,又慢慢的走了回來,幾人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一時愣在了原地。等到反應過來,想到躲閃的時候,馬車已經走到了幾人的面前。
文虎把馬車趕到幾人面前,突然停下,和文彪一起看着幾名大漢。
幾名大漢心生警惕,手紛紛的摸向腰間。
孟倩幽坐在馬車裡不出聲。
大漢們不敢亂動。
一時間幾人面前的空氣感覺凝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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