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劉貴便轉身回屋。
院子裡劉貴家的看到他進來,嘴脣動了動,喏喏的喊了聲:“老頭子。”
劉貴厭惡的看了她一眼,走進屋內收拾自己的衣物。
劉貴家的隨後跟進來,看到他正在收拾東西,一下子就慌了,驚恐的含糊不清的問:“你收拾衣物做什麼?”
劉貴的手沒停:“麗兒帶來的僕人都受傷了,沒人趕馬車,我送她回去,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近期內我是不會回來了,你自己在家裡好自爲之吧。”
劉貴家的上前,阻止他的動作,把他收拾的衣物有全部攤開,“不行,你不能去,你去了我一人在家裡怎麼辦?”
“家裡還有五十兩銀子,我一個銅板也不帶走,麗兒說還要再給你一些,你仔細些用,用個幾十年是沒有問題的。”劉貴停止了收拾衣物,打開一隻鎖着的箱子,把裡面的銀子拿出來放到劉貴家的面前。
聽問他的話,劉貴家的更加害怕,哆嗦這嘴脣問,“你是不是想着再不回來了?”
劉貴沒有回答,想要再收拾自己的衣物,劉貴家的慌忙將他的衣物抱在了懷裡不撒手:“不行,我不能讓你走,要去也是我們一塊去。”
劉貴看了看她,再看看她懷裡的衣物,什麼話也沒說,轉身走出了屋子。
劉貴家的慌忙將衣物扔在了牀上,跟着跑出來,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出了院子,看到門口橫七豎八的躺着這幾名不知死活的僕人,嚇得尖叫。那破鑼似的難聽的聲音震得劉麗的耳膜生疼。
劉麗不耐煩的呵斥她:“閉嘴!你嫌我們家丟的人還不夠嗎?還要引更多的人過來。”
劉貴家哆哆嗦嗦的指着那些僕人,顫顫巍巍的問:“麗兒,他們是不是死了?”
劉麗對她滿是厭惡,聲音自然是沒好氣:“沒死,還有氣呢,不會變成冤魂來找你算賬”
劉貴家的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身體,腳步悄悄的後退了兩步,離那些僕人遠一些。對着劉麗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在看到她臉上那明顯的五個手指印時心疼的不行,走到她面前,一邊說:“麗兒,疼嗎?”一邊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臉頰。
劉麗一把打掉她的手,怒聲道:“別用你那髒手碰我。”
劉貴家的滿臉的不敢置信,“麗兒,你怎麼能這樣說娘?”
“娘?”劉麗不屑地一笑,吩咐丫鬟:“去拿一百兩銀子過來。”
丫鬟應聲,去馬車上拿了銀子過來,恭敬的遞到劉麗面前。
劉麗拿起銀子,直接扔到了地上,沒有任何感情的說道:“你把我養這麼大也沒花十兩銀子,我給你一百兩,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從此以後你是你,我是我,各不相關。”
劉貴家的再一次遭受了打擊,瞪着眼睛,看了看地上的銀子,又擡頭看了看劉麗,再看看銀子,再看看劉麗,如此反覆了幾次,似乎是在確認眼前發生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劉麗不屑的聲音響起:“不用看了,這銀子是真的,以我現在的身份,犯不着用假的銀子騙你,這下你高興壞了吧,別人家養十個女兒也頂不上我一個。不過,我告訴你,只有這一次,以後你要是敢糾纏我,我就叫人打斷你的腿?”
劉貴家的就像才明白過來一樣,眼淚唰的一下就流出來了,“麗兒,娘一心一意的爲你考慮,你怎麼能這樣對待娘?”
劉麗輕蔑哼了一聲:“爲我考慮?你說的到好聽,你什麼時候爲我考慮過,小時候你偏寵大哥,整天指使我幹這幹那,讓我連個喘氣的空閒都沒有,好不容易我現在身份高貴了,馬上就會有一門好親事,結果被你慫恿着去找孟倩幽那個死丫頭,差點把親事毀了,你不但不安慰了,還打了我一巴掌,你這是爲我考慮?”
“這件事你怎麼能怪在孃的身上?明明是你想要出風頭,纔去找那個死丫頭的。”劉貴家的睜大眼睛反駁。
劉麗更加的氣憤:“如果不是你顛倒黑白,胡說八道,我能爲了給你們出一口氣而去找她嗎?再說了,如果你是真的爲我考慮,我去找她的時候,你就應該阻攔我,而不是一再慫恿我。好在我磕掉牙齒的那個地方不會輕易的被看出來,親事還有轉圜的餘地,否則我真的會忍不住殺了你。”
劉貴家的被嚇住,像不認識一樣的看着她。
劉麗用嘴巴示意了一下地上的銀子,“撿起來吧,一會兒我後悔了,你連一兩銀子也撈不着。”
劉貴家的怎麼都沒想到劉麗會把責任都推到了她的身上,會對她恨之入骨,眼淚就想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淚眼婆娑的問道:“麗兒,你當真要這麼絕情,不認我這個親孃嗎?”
劉麗就像沒聽見她的話一樣,沒有理她。
劉貴家的咬牙,威脅她:“你別忘了,你姨母是孃的親妹妹,如果你不認我這娘了,你以爲你姨母還會認你這個外甥女嗎?”
劉麗嘲諷的撇了撇嘴角:“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親妹妹?如果不是看我有利用價值,她會知道你是誰?”
劉貴家的被噎住,眼淚掉的更兇。
劉大寶答應給十兩銀子,好不容易纔在村裡找了一輛牛車過來。
走到家門口,牛車停下,劉大寶看到地上的銀子,奇怪的問:“這些銀子是怎麼回事?”
劉麗隨口答道:“我給的養老錢,她不要,大哥你收起來吧。”
劉大寶想了沒想,就要上前撿銀子,劉貴家的一下子就撲到地上,把銀子慌忙的都扒拉到自己的懷裡,“這是我的銀子,誰也不許搶。”
她的動作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劉麗看也沒看她一眼。
劉大寶還是有些良心,看到自己的娘狼狽不堪的撲在地上,想要上前扶起她。
劉貴家的緊緊的護着這些銀子,大叫:“你不要過來,這些銀子都是我的,你們誰也不許搶走。”
劉大寶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來,嘆了一口氣,對劉麗說道:“我在村裡找了半天,只有他肯幫我們把人拉去鎮上,不過要我們先付十兩銀子。”
劉麗現在一心只想着快點離開這個地方,也沒嫌對方要的銀子多,直接吩咐丫鬟拿了銀子交給了牛二。
牛二一看果真給十兩銀子,樂開了花。
劉大寶和劉貴費力的所有的僕人都擡到了牛車上。
劉麗走路也不婷婷嫋嫋了,大步的走到了馬車邊,自己上了馬車,對劉貴說道:“爹,咱們走吧。”
劉貴點頭,拿起鞭子趕着馬車就要往外走。
劉貴家的抱着銀子一骨碌爬起來,擋在門口:“不行,你們不能扔下我,我要跟你們一起去。”
劉麗不耐煩的吩咐丫鬟:“把她拉到一邊去!”
丫鬟上前,使勁的拉扯她。
劉貴家的死命的掙扎,幾名丫鬟一時也奈何不了她。
劉大寶上前相勸:“娘,小妹必須要回去了,你就不要阻攔了。”
劉貴家的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樣,苦苦哀求劉大寶:“大寶,大寶,他們都走了,不要娘了,你留下來好不好,娘發誓,以後會對你們全家好。”
劉大寶沒有答應她,道:“娘,等我們在鎮上安頓好了,我會回來看你的。”說完,就向自己的妻兒走去。
劉貴家的伸手想要拉着他,懷裡的銀子卻不小心掉在了地上。趕緊彎下身子去撿銀子。
劉大寶趁機帶着妻兒快步的走了。
劉貴家的撿完銀子,依舊擋在大門口。
劉麗狠厲的聲音傳來:“你們幾個廢物,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回去後等着被髮賣吧。”
幾名丫鬟慌張的使出吃奶的勁把劉貴家的拉離了門口。
劉貴徑直趕着馬車出了大門,看也沒看她一眼。
幾名丫鬟剛要鬆手,劉麗的聲音又傳過來:“把她鎖到院子裡,省得追出來嚎的讓人心煩。”
丫鬟應聲,合力把劉貴家的推到院子裡,急忙把大門反鎖上,匆匆忙忙的追上馬車,跟在了後面。
劉貴家的破鑼似的淒厲的喊聲從院子裡傳出來。
劉貴和劉麗充耳未聞,趕着馬車越走越遠。
孟倩幽是在兩天以後的飯桌上,聽孟氏說起這個事情的。
雖然以前一直覺得劉貴家的可恨,可看到她現在的下場,孟氏也不免唏噓了一番:“聽村裡的人,劉麗吩咐丫鬟把她鎖在院子裡以後,就和劉貴一起走了。劉貴家的喊破了喉嚨也沒人搭理她。情急之下,順着梯子爬到牆上,跳了下來,跌跌撞撞的追了好幾里路,也沒有追上他們。就連劉大寶夫婦的身影也沒有看到。你說說,他們怎麼會那麼狠心,就算是劉貴家的做的過分了,可那到底是他們的親孃,他們怎麼會有那麼狠的心,把她一人扔在了家中。”
孟倩幽短暫的驚訝過後,說道:“劉麗不是給她留了一百兩銀子嗎?就算她不省吃儉用,也夠她生活幾十年了,下場也不算太悽慘,娘就不要替她擔憂了,等過了這一段時間,說不定她想通了以後,會更加的得意呢。”
“不能吧?”孟氏懷疑的說道:“村裡人說她現在天天以淚洗面,不會這麼快就能緩過來吧?”
“不管能不能,這件事與我們家無關,以後任何情況下娘也不要理會她,免得惹了不必要的麻煩。”孟倩幽叮囑她。
孟氏點頭:“我知道,我也就是這麼隨口一說,她的事情娘絕對不會理會。”
十多天以後,不知劉貴家的是怎樣想通了,又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中,整天得意洋洋的磕着瓜子,到處閒逛,什麼也不幹。
孟氏得了孟倩幽的囑咐,自然是能離她有多遠就離多遠。
劉貴家的也很識趣,從來也不過來招惹她。
日子過的很平靜,常去作坊的孟倩幽漸漸的發現了一件不尋常的事情,那就是孟義每天都會好巧不巧的在作坊下工的時辰出現在作坊門口,目不轉睛的盯着作坊裡的人都走了,才轉身回家。
一開始孟倩幽沒有在意,十多天以後,便感覺有些奇怪。有一天就在作坊下工的時候,站在作坊門口裡面,悄悄的觀察孟義的反應。
作坊的大門打開,作坊裡的工人都往外走。孟義一直翹首等待,直到書包作坊裡的女人們出來了。孟義的眼睛立刻一亮,緊緊的盯着周瑩的身影,眼睛一眨也不眨。
周瑩也偷偷的看了他幾眼,臉紅紅的跟着大周氏走了。
衆人說說笑笑,誰也沒注意這件事情。
直到周瑩和大周氏妯娌一起走的很遠了,孟義才收回眼光,嘴角含笑的想要回家去。
“孟義哥!”孟倩幽笑着從作坊裡走出來喊住他。
孟義看到是她,心虛的眨了眨眼睛,撓了一下自己的頭,問:“幽兒妹妹,這麼晚了你還沒回家呀?”
“我要是回家了,就看不到一場好戲了。”孟倩幽調皮的對他眨了眨眼睛,戲虐的說道。
孟義略顯黝黑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紅暈,假裝沒聽懂她的話,快聲說道:“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家了。”
說完,轉身匆匆的往家裡走去。
孟倩幽看着他越走越快的背影,皺起了眉頭。
孟氏最後一個走出來,看到她站在那裡望着遠處的方向,不由的也擡眼跟着看了看,卻什麼也沒有看到,感到納悶,問:“幽兒,你在看什麼?”
孟倩幽沒有回答,只是笑着說道:“娘,看來咱們家又要添一樁喜事了。”
一聽是喜事,孟氏高興的不行,問:“什麼喜事?”
孟倩幽賣了一個關子:“等過段時間你就知道了。”
孟氏輕輕的打了她一下:“你這孩子越來越調皮了,把孃的好奇心吊起來了,你又不說了。”
孟倩幽笑嘻嘻的摟着她的胳膊,轉移了話題:“娘,快回家做飯吧,一會兒逸軒該下課回來了。”
這段時間孟逸軒好像已經適應了每天多一個時辰的授課時間,每天回家,小臉沒那麼多的疲色了,可整個人卻消瘦的厲害。孟氏看着心疼,每天給他變着花樣的做吃的,聽孟倩幽這樣說,頓時把剛纔的事情放在了腦後,加快腳步回家做飯。
孟倩幽和往常一樣,站在門口等他們回來。
今天下課以後,就乖乖的領着孟傑和孟清回家的孫良纔看到孟倩幽站在門口,暗自慶幸自己今天沒有領着兩人出去玩,否則的話,不知道又會受到怎樣的懲罰?
孟傑和孟清兩個小人兒喊着姐姐歡喜的跑過來。
孟倩幽笑着摸了摸他們的頭,詢問了他們夫子今天教了什麼。
兩個小人兒七嘴八舌的搶着說了出來。並告訴她夫子教的他們都學會了。
孟倩幽誇讚了他們幾句,讓他們放下書包後隨意去玩耍。
孫良才也跟着走了進去。
孟逸軒比他們整整的晚了半個時辰回來,看到孟倩幽站在門口等着自己,加快腳步走到門口。對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孟倩幽看着他消瘦的臉龐,抿了抿嘴脣,問:“要不要我去找夫子,讓你把課業減少一些?”
孟逸軒搖頭:“不用,這樣正好,課業學的快一些,明年我就可以和孟仁一去考秀才了。”
孟倩幽默了一下,道:“在你吧,如果你真的吃不消就給我說一聲,千萬別累壞了。”
“課業沒有問題,只是最近夫子的謀心之術講的多了一些,我一時半會全部接受不了,等過段時間就好了,你不用擔心。”孟逸軒道。
孟氏做好了飯,孟二銀父子也回來了。
全家人一邊吃飯一邊說着今天的事情。
孟二銀說道:“再過一個月,地裡的莊稼就要熟了,等收完以後,村裡人又該沒事做了,今天好多人問我咱們的臘腸作坊什麼時候再開起來。”
“現在天還暖和,臘腸作坊先不着急,我想到先把另一個作坊開起來。”孟倩幽道。
孟二銀和孟賢、孟齊齊聲急迫的問:“什麼作坊?”
孟倩幽回道:“土豆粉作坊。”
“土豆粉?是把土豆壓碎了嗎?那還怎麼吃?”孟氏奇怪的問。
孟倩幽笑道:“不是把土豆壓碎了,而是通過加工,把它做成另一種形狀,又好吃,又可以長時間的存放。”
孟氏驚訝:“還有這樣的東西?”
孟倩幽點頭,問孟賢:“大哥,我們還剩下多少的土豆?”
孟賢立刻回道:“大概還有三四萬斤。”
孟倩幽覈算了一下,道:“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新土豆就能下來,以王老闆現在的要貨速度,到時我們還能剩下一萬多斤,這些我們正好可以用來做土豆粉。”
說完又道:“製作土豆粉還需要一些別的東西,明天你隨我去鎮上看看,如果能買到,回來後我們先制一些出來看看。”
孟賢點頭。
孟倩幽問孫良才:“你好幾個月沒有回家了,要不要跟着我們回去看看?”
孫良才搖頭:“夫子說農忙的時候會放假,到時我再回去好了。”
孟倩幽點頭,“也好,省得你回來回去的踏不下心來。我還指着你明年去考個童生回來呢。”
孫良才手中的筷子嚇得掉到了地上,瞪着大眼,一副驚嚇過度的模樣,口吃都不清了問:“我、我、我考童生?”
“你說呢?”孟倩幽問。
孫良才的頭搖得撥浪鼓一樣:“不行,我肯定考不中的。”
“沒試過你怎麼知道考不中,這事就這樣定了,這兩天我有時間就去找周夫子說說,讓他再重點的教導你一下。”
孫良才慌忙擺手:“你不要去,現在每天的課業都要了我的命了,如果再加課業,我還活不活了?”
孟倩幽故意說道:“放心吧,我給你保證,就算是在每天再多上兩個時辰的課業,你也死不了,頂多脫層皮而已。”
一想到以後白天黑夜都要學課業,孫良才更加的驚恐,搖頭拒絕:“我不要,我爺爺說了,我以後是要繼承家業的,只要我多認識字就行了,根本不需要我去參加科考。”
孟倩幽已經打定了主意要他去參加童生考試,哪裡會依了他,道:“你現在歸我教導,你的事我說了算。相信你爺爺知道了這件事後也會很高興的。”
孫良才見孟倩幽態度堅決,絲毫沒有緩和的餘地,哀嚎了一聲趴在飯桌上,連吃飯興致都沒有了。
孟二銀和孟氏知道這是爲他好,也沒有幫着他求情。
孟傑和孟清看他那個樣子,飯也不吃了,用手捂着小嘴偷樂。
第二天吃過早飯,吩咐文彪趕着馬車先去了作坊,叮囑了吳大幾人之後,孟倩幽和孟賢才坐着馬車去鎮上。
文彪的馬車趕得很快,只用了一個時辰就進了鎮門口。
孟倩幽讓文彪趕着馬車先來到了德仁堂。
馬車停好,孟倩幽和孟賢下了馬車,直接走進德仁堂內。
德仁堂也是剛開門不久,來看病的人不是很多。店裡的夥計看到他們進來,熱情的跟他們打招呼。
老大夫也看到了他,示意另外一名大夫給病人過來看病,站起來笑着說道:“孟姑娘,你好長時間沒來了,我們東家一直在念叨你呢。”
孟倩幽風趣的笑着回道:“被你們東家唸叨可不是什麼好事,我寧願他想不起來有我這樣一個人。”
老大夫摸着鬍鬚大笑。
文泗在樓上聽見了老大夫的笑聲,好奇的扯着大嗓門問道:“老於,什麼事一大早惹得你這麼高興?”
老大夫擡頭對這樓上回道:“東家,孟姑娘來了。”
樓上的腳步聲響起,文泗的臉很快就出現在了樓梯旁,“小丫頭,這麼長時間也不來看我,你死哪兒去了?”
孟倩幽擡頭裝作疑惑的問:“請問你是誰?我認識你嗎?我爲什麼要來看你?”
文泗被噎的愣住
老大夫這次笑的更大聲了,連店裡的夥計都低頭偷笑。
文泗愣過之後,快步的下樓,來到她面前,低下身子,讓她看到自己的臉,說道:“你現在仔細瞅瞅,認識我嗎?”
孟倩幽還真的仔細的打量了他的臉一下,發現就是這麼近的距離他臉上的刀疤也看不見了,整張臉恢復和以前一模一樣。立刻猜到了他的意圖,沒到他開口,就堵住了他想說的話:“我告訴你,這個配方可不能給你,我哪天活不下去的時候,還指着這個配方賣錢呢?”
文泗直起身子,驚訝:“你怎麼知道我要說什麼?”
“大少爺,你那個貪婪的樣子全都寫在了臉上,我想裝作不知道都難。”孟倩幽道。
文泗摸了摸自己的臉,疑惑的說道:“有這麼明顯嗎?”
老大夫控制不住,再次爆笑出聲。
文泗明白過來,大聲不滿的說道:“小丫頭,你又騙我!”
孟倩幽也笑得前合後仰。
孟賢抿着嘴角,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不要笑出來。
文泗也不惱,等人們笑過以後,垂涎着臉說道:“我這次不白要你的,你說多少銀子?我一分不少的給你。”
孟倩幽擺手:“不是銀子的問題,你這來的都是普通的病人,這個配方你要了也沒用。”
文泗看了看老大夫,老大夫意會,道:“孟姑娘,我們去樓上說吧。”
孟倩幽看兩人,見他們都是一副有好事的模樣,點頭,道:“大哥,我們上去坐坐吧。”
孟賢點頭。
文泗轉身回樓上,老大夫在後面禮貌的伸手請兩人上去。
孟倩幽也沒客氣,跟在了文泗的後面,孟賢隨後也跟上,老大夫走在最後,吩咐夥計:“去沏壺好茶過來。”
夥計應聲去沏茶。
四人來到樓上,不等文泗讓座,孟倩幽就隨意的坐在了張椅子上,順便招呼孟賢:“大哥,做。”
孟賢見她就像在自己家裡一樣自在,不好意思的的看向文泗。
文泗早已習以爲常,也沒覺得哪裡不對,見孟賢看向自己,便開口說道:“孟賢兄也坐吧,不用拘謹,就和自己家裡一樣。”
孟賢有禮的謝過,規規矩矩的坐在了椅子上。
老大夫則站在了文泗的身旁。
夥計把沏好的茶水端上來,恭敬的給一人倒了一杯茶水後,退了下去。
孟倩幽端起茶杯,輕輕地吹了吹,小心的喝了一口後,纔對文泗說道:“說吧,你有什麼好事情?”
文泗和老大夫對看一眼,笑着說道:“我也不瞞你,你這去傷疤的配方在清溪鎮可能用不上,在京城裡可是能派上大用場。”
“有什麼大用場,難道是京城裡天天有人被破了相?”孟倩幽問。
文泗被噎了一下,不滿的說道:“你能不能那壺不開提哪壺,我不就是一時不小心被人鑽了空子嗎?我給你保證,以後這樣的事情在也不會發生了。”
孟倩幽笑着嘲諷他:“你那是被人鑽了空子嗎?你那是給人遞了一把專門用來殺自己的刀。幸虧你那弟弟比你還愚蠢,否則的話,你現在能不能坐在我面前還說不定呢。”
文泗不傻,聽出了她話中的意思,氣得聲音都有些變調了:“你不就是覺得我愚蠢嗎,直接說就好了,幹嘛還拐彎抹角。”
“你知道就好。”孟倩幽不慍不火的說道。
文泗徹底的被噎住,氣呼呼的坐在椅子上。
孟賢雖然覺得有些失禮,但他們說的事他不知道,不好勸解,只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孟倩幽也悠閒的端起茶杯,喝茶。
文泗的脾氣來得快去的也急,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恢復了原樣,道:“褚大哥也這樣說過我,我知道你們都是爲了我好,我給你保證,如果他下次再也對我出手,我一定不會在心慈手軟。”
孟倩幽輕輕的哼了一聲,沒在說話。
文泗看了她一眼,繼續剛纔的話題:“你也知道,京城裡的大家小姐,太太,免不了有這樣、那樣的受傷,她們就怕留下傷痕,曾多次去德仁堂詢問有沒有治傷疤的藥,說只要能治自己身上的傷疤,多少銀子都不是問題。可這麼多年來,德仁堂裡製藥的大夫也沒有研製出來。既然你有這個配方,不妨賣給我,還是那句話,多少銀子都沒問題,”
“這麼說,如果有這藥,就能發大財了?”孟倩幽問。
文泗點頭。
“那像你臉上的這樣疤,如果給他治好的話,大概你們會收多少銀子?”孟倩幽又問。
文泗也不隱瞞:“具體多少我也不知道,不過以我們定價來推算,大概會要個幾萬兩。”
孟賢嘴裡的茶水差點噴出來。
孟倩幽也驚訝的問道:“幾萬兩?”
文泗回道:“差不多,不過輕易的不會有人會有這樣的大的傷疤。一般都是磕磕碰碰,或者是受到重罰時留下的傷疤。一般幾千兩銀子就行了。”
孟倩幽放下手裡的茶杯,摩挲這自己的下巴想了一會,道:“配方我不會賣給你……”
文泗和老大夫都有些失望。
“不過,”孟倩幽接着說道:“我們可以合作。”
文泗聞言又有了希望:“怎麼合作?”
孟倩幽也不轉彎抹角,直接說道:“你們德仁堂出藥材,我親自制作,配製出的藥你們隨意去賣,賣多少我也不干涉。只要到時候所賣銀錢給我提兩成的利錢就行。”
德仁堂發展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事情,文泗和老大夫對看了一眼,爲難的說道:“這恐怕不行,我們沒有這樣的規矩。”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稍微變通一下不就好了嗎?”孟倩幽不在意的說道。
文泗考慮了一會兒,道“這麼大的事情,我做不了主,我必須寫信和爺爺商量一下,如果他同意了,我們就合作。如果他不同意,我也沒辦法。”
孟倩幽笑嘻嘻的給他出謀劃策:“你在信中告訴他,如果他不同意,我就去找別人合作,到時候別的藥堂發了財,壓你們德仁堂一頭,他可別後悔。”
文泗又好氣又好氣,笑罵她:“你個是小丫頭,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這麼多鬼心眼,連我爺爺也敢算計。”
孟倩幽不承認:“你這頂帽子可給我扣大了,我哪裡是在算計他,我是在幫你們發財好不好。要知道我只是要兩成,要是想算計你們,我就要五五分成了。”
文泗笑着回道:“好好好,是你幫我們發財,那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
“那到不用了,只要以後我有難的時候,你們出手幫一把就行了。”孟倩幽傲嬌的說道。
衆人被逗樂,齊聲大笑。
本來是來買東西的,沒承想卻有這麼一個意外收穫,孟倩幽高興地不行,連杯裡的茶水都覺得比以往好喝了不少。
孟賢更別說,激動的端着茶杯的手都都打哆嗦。
文泗嘴上說寫信跟他爺爺商量一下,實際上心裡已經知道他爺爺肯定會同意,當下便迫不及待的說道:“不如你現在就把你需要的藥材寫下來,讓夥計給備好,你回家後就趕快配一些出來。等爺爺的信到了我們就可以派人送回去了。”
“這麼着急?如果你爺爺不同意怎麼辦?”孟倩幽故意問他。
文泗笑道:“如果爺爺不同意,就便宜了你這個小丫頭,那些藥材就送你了。”
孟倩幽聞言站起身,快速說道:“這可是你說的,到時你可並不能反悔。”
文泗頭一次看到她財迷的樣子,失笑。道:“這點事情我還是能做的了主的,我說話算話。”
“好,你讓人拿紙筆來,我這就寫下來,你讓夥計去準備。”孟倩幽道。
文泗高聲喊來夥計,讓他快速的準備紙筆上來。
夥計應聲,小跑着把紙筆送上來。
孟倩幽也不客氣,在紙上寫了一大串的藥名,交給文泗:“這些都是普通的,你看看。”
文泗接過紙,快速的看了一遍,笑道:“你一下子拿這麼多,我這德仁堂快要讓你搬空了。”
孟倩幽撇嘴:“少給我裝窮,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後院裡有好幾倉庫的藥材呢,這些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文泗聞言驚詫的問:“你怎麼知道?我可從來沒有在你面前開過倉庫的門。”
孟倩幽得意的賣關子:“不告訴你。”
那神情逗得衆人又是一陣大笑。
孟倩幽拿起筆,在紙上又寫了一個藥名,交給文泗:“這是最主要的一味藥,比較難找,我上次給你配藥的時候,家裡正好有朋友送的,不知道你能不能找到?”
文泗接過,看了一眼,交給老大夫,“確實比較難找,不過我們德仁堂別的不說,藥材卻是最全的,京城的德仁堂裡就有不少,等我給爺爺寫信的時候,順便告訴他,如果他同意的話,讓人把這味藥運過來一些。”
“那就沒問題了,這味藥我家裡還有一些剩餘的,我回去後,先配一些出來,拿去京城讓人試用,只有看到效果了,人們纔會購買的”孟倩幽欣喜的說道。
文泗點頭。
事情商議完,文泗又問她:“你今天怎麼有空來德仁堂了,是來鎮上辦事情嗎?”
孟倩幽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我高興昏頭了,你不問我都忘了,我是想來問問,你們德仁堂裡有沒有明礬?”
“明礬有不少,不過你要它做什麼?”文泗奇怪的問。
孟倩幽回道:“我想做一種吃食,沒有明礬不行,既然你們有不少,就賣給我一些,我就不去別的藥堂再買了。”
文泗更加的奇怪:“什麼吃食需要明礬,做出來的東西能吃嗎?”
孟倩幽瞪了他一眼:“當然能吃,要不然我做出來幹嘛?”
文泗嚇得立刻說道:“好好好,你要多少,我這就讓人準備。”
“你先給我十斤吧,我回家去試做一些等做成功了,恐怕你一年要給我準備幾百斤。”
文泗嚇了一跳:“一年要這麼多,你到底做的什麼東西。”
“一句話兩句話給你說不清楚,總之是一種很好吃的吃食,等我做成功了,第一個拿來做給你嚐嚐。”孟倩幽道。
文泗也是很好奇孟倩幽用明礬到底能做出什麼吃食來,聞言拿出一串鑰匙放到桌子上:“老於,你親自去倉庫裡給他們拿十斤明礬。”
老大夫應聲,拿起鑰匙下樓了。沒過一會兒就回來了,把鑰匙放回桌子上以後才說道:“孟姑娘,我已經讓夥計把明礬放到了給你送藥材的馬車上。”
孟倩幽道謝,“謝謝老大夫。”
老大夫擺手,“這是我的分內之事,孟姑娘客氣了。”
“總共多少銀子?”孟倩幽問。
文泗擺手:“我說過,以後你在德仁堂拿藥不需要花錢,明礬有的是,你拿去隨意的用就行。”
孟倩幽堅決不同意,“一碼歸一碼,原來的藥材是用來治病的,用不了多少,你不要錢也就算了。可這明礬不一樣,我是用來做吃食賣錢的,每年會用到不少,我總不能自己掙錢虧了你吧。”
文泗還要推辭,老大夫開口勸道:“東家,孟姑娘說的有道理,我們還是收了這銀子吧。”說完對文泗眨了眨眼睛。
文泗雖然沒有意會,但是還是點頭同意,“好吧,一會兒讓老於給你麼算一算,是多少銀子,等你們走時再付好了。”
孟倩幽起身:“現在我們就下去吧,既然明礬已經買到了,我這就回家去試做。”
孟賢也跟着站起來。
文泗沒有挽留,起身和幾人一起來到樓下。
老大夫走到櫃檯前,拿過算盤噼裡啪啦的算拿了一下,然後把算盤拿給孟倩幽看:“孟姑娘,一共是這些銀子。”
孟倩幽掏出銀子付了錢後,跟兩人道別後,和孟賢一起回到了馬車上坐好,吩咐文泗趕着馬車回家。
文彪趕着馬車往回走,德仁送藥的馬車跟在後面。
等兩輛馬車走遠了,文泗才奇怪的問老大夫:“老於,你剛纔衝我眨眼睛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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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門梟寵:蛇王撩妻很高調》/一葉瀾珊
【女扮男裝+爽文+寵文+異能】
這是一個變態偏執男和清冷女總裁之間那些關於愛情不得不說的事兒。
沐錦:出身名門,集名利與地位於一身的帝國總裁,氣質清雅矜貴無雙,醫術驚人,武術過人,一隻玉簫,可令萬獸折腰。
鳳璽:蘇城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頂端人物,身份尊貴,狠戾囂張。
【中二早期】
有些人的愛,註定炙熱無比,用盡一生只愛一人,就比如他。
鳳璽窮盡一生也只想將那個人困在牀榻與懷抱之間,賜予一場極致的寵溺。
他說:“沐錦,愛我或者去死,你只能選一個。”
愛的窒息,愛的毀天滅地,也愛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