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朱家犯了何樣的大罪?還勞煩大人與我說說。”孟倩幽笑着道。
縣令眼光閃爍了幾下,避重就輕說道:“朱家犯了什麼大罪,不是你應該知道的,孟姑娘這樣問,是逾越了。”
孟倩幽改爲恭敬的語氣:“小女子於鄉野長大,確實有些不懂規矩,還望大人莫於我計較。”
縣太爺哈哈一笑:“孟姑娘說笑了,這天下間若有人敢說你不懂規矩,那是瞎了眼了。”
“大人這麼說,實在是擡舉我了,這讓小女子有些受寵若驚,有些不知自己姓甚名誰了。”
縣太爺笑了笑,正欲說話,孟倩幽卻先一步說道:“小女子有一事想要詢問大人,還望大人能據實告知。”
縣令痛快應聲:“你說。”
孟倩幽臉上帶着笑容,說出的話卻讓縣令的臉一下變成了豬肝色:“不知大人背後的主子許了你什麼高官厚祿,讓做出如此泯滅人性的事來。”
被孟倩幽揭了短,縣令臉上的笑容退去,惱羞成怒道:“孟倩幽,你別太猖狂,今日你已是甕中之鱉,就是插翅也難逃的出去,識相的,就讓你的人放棄抵抗,乖乖的束手就擒,我可饒他們一條性命,如果不識相,今日你們便都陪着朱家人一起去見閻王吧。”
孟倩幽笑容不變:“大人好大的口氣,也不怕這冬日的寒風閃了你的舌頭。”
“你……”縣令被噎了一下,臉上的神色變得有些猙獰,怒聲道:“孟姑娘,我好心好意的勸你不要連累這些人,你卻不知好歹,奚落於我,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必客氣了。即刻就送你們去見閻王。”說完,揮手,退下。
衙役們端着弓箭上前,瞄準了他們。
青鸞和朱籬擋在孟倩幽身前。
衆精衛也是聚攏在了她的身邊,把她們三人圍在了裡面。
空氣劍拔弩張起來。
孟倩幽依然笑望着縣令,眼神裡卻是滿滿的不屑。
縣令徹底被激怒,擡高手,怒聲命令:“預備,……”放字沒有出口,從院子外躍進了一道身影,直接躍到縣令面前,一腳將他踢飛了出去。
院外緊接着又躍入了幾條身影,將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弓箭手全部快速的踢翻在地。
而當前一人的身影落到衆精衛面前,急聲詢問:“幽兒,你沒事吧?”
看清是皇甫逸軒,衆人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紛紛離開孟倩幽身邊,去收拾那些衙役。
“現在沒事,不過你要是晚來一會兒,我可能就成篩子了。”孟倩幽笑着迴應。
皇甫逸軒一臉驚色的走到她面前,緊緊的把她摟在懷裡,把她的手放在自己劇烈跳動的心臟上,心有餘悸道:“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嚇的都要跳出來了。”
感受着他強壯有力的心跳,孟倩幽的心也踏實下來,語氣輕鬆的調侃道:“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你放心,我這樣的禍害輕易死不了了的。”
“不許胡說!”皇甫逸軒喝止她,將她摟的更緊:“誰要是敢說你是禍害,我立刻殺了她。”
孟倩幽還沒有說話,喬敏痛苦的咳嗽聲在他們身後響起,嘶啞難聽的聲音也隨之傳來:“好個漂亮的小白臉,怪不得後來你瞧不上朱嵐了呢。”
皇甫逸軒放開了孟倩幽,兩人同時回頭。
喬敏不知何時已經爬起身,狼狽的坐在地上,卻還是面帶笑容的挑撥離間:“可惜呀,你來晚了,沒有看到剛纔的畫面,這個賤女人盯着朱嵐的身體眼睛都直了。看來你也是個外強中乾的東西,滿足不了這個賤女人的……”
“啪”皇甫逸軒腳邊的一個花盆飛了過去,正砸在喬敏的頭上,花盆裂開,盆中的泥土混合着喬敏額頭的鮮血掉落下來。
喬敏被砸的身子朝後仰去,後腦勺重重的磕在了地上,連個痛呼都沒有,便昏了過去。
皇甫逸軒看也沒看她一眼,轉身,扭頭,摟着孟倩幽來到縣令面前。
縣令臉上露出懼意,身子不斷髮抖。
“王德勝!”
縣令哆哆嗦嗦的應了一聲:“下官在!”
“知道我是誰嗎?”皇甫逸軒語氣不輕不重,不急不緩的問。
縣令的腦門上卻冒出了冷汗,哆嗦着回道:“知、知道,齊王世子。”
皇甫逸軒點頭,“很好,”說完,又問:“知道她是誰嗎?”
縣令眼神閃爍,雙腿發軟,沒有說話。
“看來是不知道了,那本世子不妨告訴你,他是本世子的女人,未來的世子妃。”
他的話聲剛落,縣令嚇得“噗通”跪在地上,連聲求饒:“世子饒命呀,下官是真的不知道孟姑娘是您的女人呀,要是知道,就是給下官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這樣對她呀。”
“哦,是嗎?”皇甫逸軒放開孟倩幽,走到他面前,盯着他問。
縣令驚恐的重重的點頭:“下官所言……”
話沒說完,便被皇甫逸軒一腳踢飛了出去,正好砸在一名被制住的弓箭手身上。弓箭手哀嚎一聲,痛暈了過去。縣令卻四腳朝天,躺在他的身上。看到皇甫逸軒收斂了笑容,面色陰沉的朝他走來,縣令恨不得昏過去的是自己。
“世、世子,下官真的是不知道……”哆嗦着聲音,縣令還要強辯。
皇甫逸軒從袖中掏出幾張紙扔在他的面前。
縣令拿起哆哆嗦嗦打開,看清裡面的內容時,臉色立刻變的蒼白一片,再也不敢強辯,身子癱在當地。
皇甫逸軒揮手:“將王德勝拿下。”
有人應聲,走上前去,將縣令的烏紗拿下,把他看押起來。
謝江風和安以源扶着虛弱的朱嵐從屋裡走出來,三人齊齊給皇甫逸軒見禮。
皇甫逸軒擺手:“免了。”
三人謝過。
朱嵐虛弱道:“還請世子和孟姑娘幫幫忙,找到我的父母,朱嵐感激不盡。”
孟倩幽立刻對精衛們吩咐下去。
精衛們快速的四處散開,不一會兒便有人過來稟報:“主子,找到了。”
朱嵐目露驚喜,立刻問道:“在哪?”
精衛如實稟報:“在後院的柴房。”
朱嵐臉上的喜色退去,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帶我們過去!”孟倩幽吩咐。
精衛頭前帶路,孟倩幽和皇甫逸軒跟在後面。朱嵐在謝江風和安以源的攙扶下,緊緊跟了過來。
柴房門已被打開,雖然有點點的陽光照進去,但幾人走進去的時候,還是感覺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而朱嵐的爹孃,就在這陰冷的環境中,側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爹、娘!”後面被謝江風和安以源扶過來了朱嵐看到自己爹孃的樣子,驚呼出聲,甩開兩人的手,踉蹌着跪在兩人的身旁,哆嗦着伸出手,翻過朱老爺的身體。
孟倩幽蹲下身體,把手放在朱父的鼻翼下,感受了他一絲微弱的呼吸,冷靜的說道:“人沒事。”說完,又把手在朱母的鼻翼下試探。
衆人鬆了一口氣。
朱母也還有呼吸,孟倩幽放下手,吩咐精衛:“把人擡房間裡去。”
精衛上前,擡起朱父、朱母走了出去。
朱嵐原本身體就虛弱,驚嚇之下,身體更加的虛軟無力,想要跟着起身,掙扎了幾下都沒有站起來。謝江風和安以源上前,把他扶起來,隨着精衛和孟倩幽來到最近的房間。
精衛們把兩人放在牀上,退了出去。
孟倩幽半蹲在牀邊,給兩人把脈。
皇甫逸軒皺了下眉,體貼的搬了張凳子走到她的身邊,示意她坐下。
朱嵐一直緊張的盯着朱父、朱母,沒有心思理會這一切。
謝江風和安以源卻對看了一眼,同時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驚詫。
把完脈,扯過一邊的被子給兩人蓋上,孟倩幽道:“沒什麼大事,只是餓昏了,讓府裡的丫鬟熬點稀粥過來,喝下去很快就會醒來了。”
衆人懸着的心終於回到了原處。
朱嵐道:“儷兒和曉兒失蹤以後,喬敏一怒之下,把府裡的下人都關了起來,孟姑娘讓人把她們放出來吧。”
話落,就有伺候朱父、朱母的大丫鬟戰戰兢兢的的走進來,對着朱嵐行禮:“少、少爺。”
後面緊跟着進來一名精衛,給孟倩幽稟報:“主子,我們發現了這些被關的下人,便將他們放了出來。”
孟倩幽點頭,吩咐丫鬟,“吩咐下去,讓他們熬些稀粥過來。”
丫鬟應聲,踉踉蹌蹌的走了出去。
所有的下人被放出來以後,都來到這個院子裡等着吩咐,聽了大丫鬟的話,幾名廚娘當即就去了廚房熬粥。
“你們幾個在屋裡等着,我和逸軒去處理院中的事情,粥熬好了,讓朱嵐也喝一些,緩緩精神,跟我們去喬家一趟。”孟倩幽起身,對三人道。
三人點頭。
皇甫逸軒和孟倩幽走了出去,來到朱嵐的院中。
弓箭手和縣令都已經被制服,看到兩人過來,都繃緊了神經,驚恐的看着兩人。
孟倩幽沒有理會,徑直從這些人身邊過去,來到大門口。
外面也有一對弓箭手被皇甫逸軒帶來的人制服,文彪一臉愧疚的走到孟倩幽面前,道:“東家,我……”
孟倩幽制止了他自責的話,問:“這事怨不得你,誰也不知道他們留有後手,有沒有人受傷?”
“有三個兄弟受了輕傷,已經包紮過了,無礙。”
孟倩幽點頭,吩咐:“看好他們,一個也別放走。”
文彪應聲。
圍觀的人目睹了整個事情的經過,這一會兒心情已經跟着起伏了好幾次,聽着孟倩幽冷聲吩咐文彪,知道要有大事發生,立刻都伸長了脖子,等着看熱鬧。不過讓他們失望的是,孟倩幽說完這些,卻轉身回了朱府。
衆人失望之餘,又開始猜測站在孟倩幽身邊那個有着尊貴氣度的男人是誰。
皇甫逸軒和孟倩幽沒有理會這些,重新回了院內,站在身子依然顫抖的縣令面前,孟倩幽問:“大人,小女子有一事不明,想向您請教一下。”
縣令看着她,嘴脣哆嗦了幾下,看到皇甫逸軒不悅的臉色後,沒有說話。
孟倩幽也不需要他的回答,直接問道:“我想知道,這縣衙裡的衙役什麼時候被大人調教的訓練有素了?還配置了這麼好的裝備,是早就有了,還是爲了對付我而設置的?”
衙役只是負責維護地方治安,最好的配備是腰間的大刀,而弓箭是軍營裡的裝備,不該出現在這小小清溪鎮上。如果說早就有了,那肯定是縣令存有不軌之心,如果說是爲了對付孟倩幽設置的,就憑皇甫逸軒剛纔的狠厲,估計能一腳直接踹死他。
怎麼回答都不對,縣令的臉色發白,額頭冒汗,不敢回話。
皇甫逸軒也早想到了這一點,看縣令的神色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冷聲下令:“搜!”
隨他而來的黑衣人應聲,拉起一名弓箭手就要搜他的身,讓衆人沒有想到了是,這名弓箭手突然出手,對着黑衣人就是一拳,黑衣人沒有防備,被直直的打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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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史》中記載的淑怡皇貴妃林氏的一生堪稱輝煌——生而高貴,千嬌萬寵,十三歲進宮,十五歲封妃,二十歲晉貴妃,享雙字封號,位同副後。二十五歲歿,破例葬入帝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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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三章 懲辦(二更)
剩下的弓箭手一看,紛紛起身,也朝着看押自己的黑衣人和精衛攻了過去。
皇甫逸軒眯起了眼睛。
縣令驚嚇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身子抖着更加的厲害。
皇甫逸軒帶來的是龍衛,身手比精衛們不知高多少,剛纔那名龍衛是沒有防備,才被那名弓箭手得手,現在自然是不會再大意,出手招招狠厲,直取弓箭手的要害。
而這十多名的弓箭手似乎也不戀戰,幾個凌厲的招式把看守的人逼退以後,齊齊從袖中掏出一顆藥丸,吞入口中,同時發出一聲長鳴。
聲音落,所有的弓箭手嘴角流出黑血,撲地而亡。
縣令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場面,嚇得跪坐在地。
文彪匆匆忙忙的從外面跑進來,驚慌失色道:“東家,他們……”在看到眼前的屍體時,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
“外面的也死了?”孟倩幽冷聲問。
文彪點頭。
“不要慌張,看好其他的人。”孟倩幽命令他。
文彪又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皇甫逸軒走到屍體前,想要查看。
“別動!”孟倩幽急忙出聲警告
皇甫逸軒疑回頭疑惑的看向她。
孟倩幽走到他面前,道:“屍體有毒。”
皇甫逸軒楞了一下,看向眼前的屍體,看到弓箭手裸露在外面的皮膚開始變得青紫,不一會兒整個人便成了烏黑的顏色。
皇甫逸軒拉着孟倩幽退後了一步:“好狠毒的計策。”
不但滅了口,還無法查出任何的蛛絲馬跡。
孟倩幽抿脣,這些人服毒自殺,還毀了自己屍身,讓他們查不到任何的證據,就算是知道縣令是丞相的門生,他們之間有書信來往又如何,沒有確鑿的證據,皇上是不可輕易下決策的。
皇甫逸軒也想到了這一點,臉色陰沉了下來,走到縣令的面前,冷眼看着他。
看到屍體都變成了黑色,縣令的心裡陣陣發涼,丞相派人傳來的話,又浮現的腦海裡:“事情辦成了,我許你高官厚祿,連升三級,事情辦不成,你擔下後果,至於你的家人,我會厚待他們的。”想到這,右手顫顫抖抖的伸進了左手的袖子裡。
孟倩幽見他臉色不停的變幻,便一直緊盯着他,發現他的手伸進了袖子裡,心生疑惑,命令精衛:“摁住他!”
她的話落,精衛已然出手,制住了縣令。
孟倩幽再次冷聲下令:“搜!”
精衛扯開他的手,把手伸進他的左袖裡,搜出一個藥丸,小心翼翼的起身拿到了孟倩幽面前。
孟倩幽伸手想要拿過來查看一下,皇甫逸軒伸手阻止了她,用眼神示意龍衛接手過去。
龍衛走過來,拿走藥丸,孟倩幽知道他是擔心自己,沒有說話。
縣令的臉已然成死灰色。
朱父、朱母吃了粥以後並沒有立刻醒來,不過既然孟倩幽說她們沒事,朱嵐就相信他們很快就會醒來。也匆匆的吃了幾口粥後,感覺身體有了些力氣,便站起身,吩咐丫鬟照顧好自己的爹孃,謝絕了謝江風和安以源的攙扶,獨自來到了自己的院子前,看到那十幾具青黑髮紫的屍體後,只是腳步稍微頓了一下,便回了自己的屋子裡,換了一套乾淨的衣衫,洗了洗臉,收拾利索了自己,走出房門,面色平靜的對皇皇甫逸軒和孟倩幽說道:“走吧,去喬府。”
孟倩幽點頭,和皇甫逸軒一起往外走。
一名精衛不用他吩咐,上前提起昏迷的喬敏跟在他們身後。
朱嵐走在最後面。
走出門口,孟倩幽先上了馬車,皇甫逸軒給身後的龍衛打了一個手勢後,也跟着坐了上去。
朱嵐上了後面的馬車。
青鸞和朱籬以及十數名精衛跟在後面,而龍衛一人也沒動,都守在了朱府的門口。
馬車朝着喬府駛去。
圍觀的人們看到喬敏被人半拖着,跟在馬車的後面,知道這是有大事要發生,好奇的跟在了馬車的後面,也朝着喬府走去。
到了喬府門口,文彪停下馬車,皇甫逸軒和孟倩幽從馬車上下來,看到喬府的大門緊閉,一點動靜都沒有,對看了一眼。
朱嵐也從馬車上下來,走到兩人面前,請求:“這是我和喬敏之間的事,讓我們自己解決吧。”
孟倩幽不贊同的看着他。
“我和喬敏自小定親,喬伯父和喬伯母也是看着我長大的,對我的情義也不是一般的深厚,就算我退了喬敏的親事,他們也不應該如此做,我想親口問問他們,爲何要如此做?”朱嵐道。
孟倩幽緩緩地點了點頭。
朱嵐拱手謝過,走到喬府大門口,輕叩門環,大聲道:“喬伯父,喬伯母,我是朱嵐,請您開門,我有一事想問。”
府內沒有動靜。
朱嵐又大聲說了一遍,府內仍舊沒有迴應。
連喊兩遍沒有迴應,朱嵐也感覺到了不同尋常,用手使力已推,厚重的府門竟然被推開。
朱嵐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
孟倩幽和皇甫逸軒對看一眼,快步跟在後面也走了進去。
府內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孟倩幽心生警惕,示意精衛上前護在朱嵐身側。
朱嵐對喬府很是熟悉,直接大步的來到了喬家的主院,一進院門,腳步頓住,隨即上前,對端坐在椅子上的喬父、喬母見禮:“朱嵐見過伯父,伯母。”
皇甫逸軒和孟倩幽也隨着走進院子裡,見喬父、喬母面帶笑容的端坐在椅子上,府裡的丫鬟、僕人們恭敬的立在兩旁。
喬父伸手虛扶了朱嵐一把:“朱公子不必多禮,你這聲伯父喬某擔不起。”
朱嵐恭身而立,道:“伯父自小看着我長大,對我頗多照顧,朱嵐一直銘記在心,永不敢忘。”
喬父呵呵笑了兩聲,眼光轉向皇甫逸軒和孟倩幽:“孟姑娘,幾年不見,出落的越發標緻了。”
孟倩幽也是微微一笑,道“喬老爺過獎了,我一個鄉下姑娘,充其量只是不難看而已,哪有標緻一說。”
喬老爺笑出聲,問:“孟姑娘自謙了,你不但容貌俱佳,小小年紀,便將生意做的有聲有色,讓我這多半輩子經商的人着實佩服的很,要不是我們每次見面都是在這種不愉快的情況下,我真想和你討教一二。”
孟倩幽語帶深意的回道:“喬老爺高擡我了,我是誤打誤撞纔有了這點小成就,比不上您老,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的創下了今日的家業。”
喬父臉上有一絲痛苦閃過,卻很快消失不見,笑着說道:“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喬某如今快要命歸黃泉,正好落個清淨。”
孟倩幽不動聲色的掃視了院中人一圈,笑道:“喬老爺恐怕是打錯主意了,在您起了貪念的那一瞬間,就註定您清淨不了了。”
喬老爺微微一愣,隨即恢復自然,哈哈一笑,道:“我竟不知孟姑娘還有看透人心的本事。”
孟倩幽看着他,笑而不語。
喬老爺也沒有在意,轉向皇甫逸軒,沒有起身,只是拱了拱手,道:“想必這位就是傳說中的齊王世子了,民間流傳世子氣質尊貴,清冷無雙,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老夫的身子近日有些不利落,不能起身行禮,還望世子恕罪。”
皇甫逸軒沒有說話。
喬老爺也不在意,收斂了笑意,吩咐僕人:“給貴客搬幾把椅子過來。”
僕人應聲,去了屋裡,搬了三把椅子放在三人面前。
皇甫逸軒和孟倩幽也沒客氣,直接坐下。
朱嵐身體早已有些支撐不住,也跟着坐下。
喬父轉頭看向朱嵐,開門見山的問:“朱公子,你近日來是否想詢問我爲什麼要縱容敏兒如此做?”
朱嵐點頭:“侄兒確實不明白,還望伯父直言相告。”
喬父摸了摸自己的鬍鬚,道:“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可隱瞞的了。你也知道,我只有敏兒這一個女兒,一直寵慣的很,你伯母更是捧在手心裡怕飛了,含在嘴裡怕化了,這麼疼寵着她長大。雖然她確實被我們慣壞了,但她對你的心意卻是真的。五年前,因爲她找人劫走孟姑娘弟弟一事,被毀了容貌,判去了官驛。我們當時迫於包大人的壓力,生生的嚥下了這口氣,可你千不該萬不該落井下石,不僅沒有出面護她,還退了親事。她從小和你定親,一心想要嫁給你,即使她做事偏執了一些,你也不應該這樣無情。自此我便懷恨在心。尤其是我們送出了大量的金銀,才得以見她一面,看她過着那種生不如死的生活,心裡是更加的憤恨。發誓一定有一天要報復與你,讓我的女兒重見天日。”
說到這,似乎是說累了,深深喘了幾大氣,纔有說道:“果然,報仇的機會來了,新來的縣令是我的遠方親戚,爲人貪財又好色,我便投其所好,買了幾個面容姣好的清白姑娘送去他玩樂,又給了他幾萬兩銀票,他便給我女兒消了奴籍,釋放回來。可是幾年的折磨,我女兒不但失去了清白,還落下了一個破敗不堪的身子,沒有多少的好日子了。她唯一的心願便是得到你,哪怕立刻去死也願意。我們豈能不答應她這個請求,便和縣令大人商議了這麼一計,封鎖了朱府,把敏兒送了進去。”
“啪啪啪!”他的話落,孟倩幽的掌聲響起,笑道:“喬老爺演的一副父女情深的好戲碼,讓倩幽很是佩服。”
喬老爺皺眉,有些不悅的問:“孟姑娘,這話是何意?”
“我說的是何意,喬老爺心裡自然明白,您又何必揣着明白裝糊塗。”孟倩幽笑道。
喬老爺面露怒氣:“孟姑娘,常言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這命不久矣,我又何必說謊騙人。”
“是嗎?”孟倩幽笑着反問。
喬老爺一臉正氣,“那是當然。”
“把喬小姐帶上來。”孟倩幽笑着吩咐。
精衛上前,把半死不活、滿頭血污的喬敏扔在地上。
坐在椅子裡一直沒有說話的喬母立刻心疼的喊了一聲:“敏兒!”
喬父的眼中卻露出一絲厭惡,雖然一閃而逝,孟倩幽還是捕捉到了。
喬父很快恢復自然,立刻也跟着心疼的喊了一聲:“敏兒!”隨即怒問:“你們對敏兒做了什麼?”
“無論做過什麼,這都是喬小姐應該得到的下場,喬老爺心裡早就知道了,不是嗎?”孟倩幽道。
“你……”喬老爺被噎得滿臉通紅,好一會兒才怒不可遏的說道:“孟姑娘,你不要欺人太甚,敏兒的事雖然是我們喬家做的不對,但那都是因外我們愛女心切,與其他事無關,你又何必這樣咄咄逼人。”
“哦,是嗎?”孟倩幽不急不緩,輕笑反問:“喬老爺難道不是把喬小姐作爲跳板,想用她給你的兒子換一個錦繡前程?”
“一派胡言!”喬老爺氣得一拍椅背,渾身哆嗦:“孟姑娘,你這是無中生有,挑撥離間。”
孟倩幽依舊不緊不慢,不急不緩,笑問:“既然喬老爺如此信誓旦旦的是爲了喬小姐着想,把她送入朱府,那在這之前就應該勸她好好的對待朱府衆人,重新贏得朱嵐的心意,而不是縱容她傷了儷兒母子,差點害死朱嵐。您不知道她這樣做的後果會讓朱嵐更加的厭棄她嗎?”
喬老爺的眼神不斷的閃爍,不敢直視孟倩幽等人。
喬母也感覺到了孟倩幽的話中有話,轉頭看向喬父。
好一會兒,喬父才喏喏回道:“敏兒進去朱府以後,縣令大人就命人封鎖了朱府,連我們也進入不得,我又怎麼會知道她在裡面做了何事?”
“喬小姐的所作無爲難道不是您授意的嗎?”孟倩幽收斂了笑容,冷聲問。
喬父的眼神又快速的閃了幾下,強硬說道:“孟姑娘,你不要把莫須有的東西強加在我的身上,我授意敏兒做出這樣的事情,對我們有何益處?”
“當然有益處,”孟倩幽清冷回聲:“它可以給你的兒子帶來高官厚祿,錦繡前程。”
喬府依然強辯:“孟姑娘越說越離譜了,這些與我兒子何干?”
孟倩幽冷哼了一聲,站起身,走到喬父面前,盯着他看。
喬父被她看的無所遁形,低下了頭。
孟倩幽悠然一笑,轉身走到喬敏面前,蹲下,對已經醒過來的喬敏道:“喬小姐,你可知道,你父親授意你做這些的目的是什麼?”
“自然是報復朱嵐對我的冷漠無情。”喬敏憤恨卻又肯定的回道。
孟倩幽緊盯着她,嘲諷的動了下嘴角,緩慢的一字一句的說道:“喬小姐太高看自己了,你父親之所以授意你這樣做,是因爲他聽說了我回來的消息,料定了我知道了朱家的境況後,會不顧一切的來救,到時背後指使他的人便會將我除掉,而你的好父親也會因此立下功勞,給你的好哥哥謀得一官半職,從子脫離這商人的身份,爲你們喬家光宗耀祖。”
她的話落,院中一片寂靜。
喬父是被說中了心事,驚愕的說不出話來。
喬母是不相信喬父會用女兒給兒子做墊腳石。
喬敏則是不相信喬父會這樣做。
皇甫逸軒眯起了眼睛,眼裡露出嗜殺的光。
好一會兒,喬敏才瘋狂大叫:“不,不可能,我爹從小最疼我,他不會這樣做的……”
孟倩幽打斷她的話,“在你沒有出事以前可能是這樣,因爲你那時風華正茂,和朱嵐又定有親事,如果你們兩人成親了,那這清河縣的生意就是你們兩家的了。可你卻自己作死,被判爲奴籍,發往官驛,以喬老爺的性情,他怎麼會忍受你這麼大的污點存在。要不然他們也不會好幾年對你不聞不問,直到想起來你有利用價值了,纔將你贖出來。”
“你胡說八道,我爹之所以沒有贖我出來,是因爲包大人剛走,新來的縣令和我們不熟知,我爹沒法託人情。”喬敏依然瘋狂大叫。
“好,”孟倩幽贊同的點頭:“一切如喬小姐所說,喬老爺找不到門口,那現任縣令了,他可來了有一年多了,爲什麼直到現在才把你贖出來?”
沒等喬敏回答,喬父晃着身體站了起來,憤怒說道:“你不要胡言亂語,歪曲事實,敏兒是我的心頭肉,我無時無刻不在惦記着把她救出來。”
孟倩幽站起身,坐回了椅子上,對着喬父微微一笑,問:“你是惦記着喬小姐爲你陪葬吧。”
喬母已從驚愕中回神,喝問孟倩幽:“孟姑娘沒憑沒據的,胡亂說一通,想要讓我們一家三口反目成仇嗎?”
“喬夫人說錯了,我只是替喬小姐不值,雖然她做錯了事,可總歸是你們的女兒,你們怕她以後會成爲你兒子的絆腳石,竟然慫恿她做下惡事,跟你們一起陪葬。”
“夠了!”一向溫婉賢惠的喬母此刻怒不可遏,尖聲道:“孟姑娘,壞事做多了,總會遭到報應的,你如此的挑撥我們一家人的關係,不怕遭到報應嗎?”
孟倩幽笑着搖頭,“據傳喬夫人是個聰慧的人,外能幫喬老爺打理生意,內能把喬府治理的井井有條,此刻怎麼糊塗了呢?莫不是也隱約猜測到了喬老爺的意圖,心裡害怕了。”
喬母站起身氣勢凜然,絲毫不懼,道“我沒什麼可怕的。既然你非得說老爺是舍了女兒成全了兒子,那就請拿出證據來吧。”
“好,”孟倩幽有站起身,道:“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喬老爺和喬夫人是服了毒藥之後,專門在此等我們的吧。”
喬母臉上的驚愕一閃而過,痛快的點頭:“是,孟姑娘說的不錯,我們一念之差,做下錯事,肯定會受到懲罰。可我們榮光一生,不想老了卻要遭受牢獄之災,便服下了慢性毒藥,等着姑娘過來。”
孟倩幽遺憾的搖頭:“我以爲喬夫人會是女中豪傑,敢作敢當,看來我錯了。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們坐在這裡,跟我們說這麼多,是爲了拖延時間,讓你那好兒子和好兒媳帶着孩子逃命去嗎?”
喬夫人臉上的驚愕更深,脫口而問:“你怎麼會知道?”
“你們抱着必死的決心,帶着府中的下人擺出這麼大的陣仗,卻獨獨少了你兒子一家,不覺得很奇怪嗎?”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們喬家總要留下血脈延續香火,這是人之常情。”喬母道。
孟倩幽點頭:“你們放走了兒子,爲他拖延時間,卻讓自己的女兒置身於危險之中,我想問問,喬夫人,這難道不是你們捨棄女兒的證據嗎?”
“你們來的太快了,等我們知道消息的時候,你已帶人闖入了朱府,我們沒法通知敏兒逃走。”
孟倩幽惋惜的搖頭,“喬夫人,當初你們商議的是大年三十晚上,讓若蘭對我們家人下手,初一早上沒有消息傳來,你們就知道事情可能敗露了,那時有足夠的時間讓喬小姐逃走,你們卻沒有這樣做,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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