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只要是人都多多少少有一點,心魔可謂是修者的大忌,心不通則修爲有桔梗,境界會遇瓶頸,導致念頭不通達,既然如此,那這又談何是修者。
“若是一個修者的心魔橫生,雖說境界低弱時並不會有什麼很大的影響,可隨着境界修爲的加深,影響就會越大,到一定的時候還可能會危機自身,輕則修爲受損,境界跌落。重則走火入魔,危及生命。
“而我們琴潭絕不允許出現種情況,雖然一個人不可能沒有心魔,但是身爲琴潭弟子必須知道怎樣去看待自身的心魔,怎樣面對心魔,纔不會導致心魔橫生。就這樣,廢話說到這,開始這第二關吧!”
陳辰說完輕呼了一口氣,可是按照程序,接下來應該出現心魔大陣卻遲遲沒有出現,等來的是柳帆長老、黑紗女子並且不知道何時回到女子身邊的沫心。
來到此處的柳帆長老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袖袍一揮。一座古樸的大陣就呈現在衆人眼前,樣式呈六邊形,整體黝黑,上方雕着暗紅色的紋路,不過卻讓人看不出任何規律所在。
“心魔法陣,聖品八階陣法,由我琴潭數位尊者聯手構造。可自行催動,衆考覈者只需在其之上入定,便自行進入自己心魔產生的幻境之中,並會進入深度的沉睡。而如何成功勘破心魔,則這就是你們的考覈內容,何時能成功勘破心魔,便會自行解除沉睡,心魔法陣則會自行將其傳送出來,而未能勘破心魔者,也會醒來不過卻會待在法陣上,直至所有考覈者全部醒來,纔可離開。”
柳長老並沒有一如既往的和藹說話,語氣裡充滿了威嚴。
“本這次考覈老夫不然不會出面,只是這次老夫決定,讓我們琴潭的兩位首席陪各位共同進入心魔法陣,心魔是共同擁有,兩位首席當然也不會例外,直面心魔也作爲首席弟子的必修課程。”
本是還在奇怪柳長老突然出現的陳辰二人,聽到這一番話之後,愣是眨巴眨眼睛說不出話來。
愣了好久,祝琰才倍感壓力的道:“柳長老……這……事先沒說啊,是琴潭……”
柳長老不以爲然的擺了擺手,不親切也不威嚴,一副高層長老的樣子。
“不必多說,身爲首席哪有這麼多話,而且,本當踊躍參加的。”
在一旁的黑紗女子也是掩嘴一笑,調笑道:“這次姐姐我也要看看你們的表現了,看看身爲琴潭首席的風采!呵呵呵……”
女子目光再次看向柳帆,“不過柳長老,蝶舞卻也有個不情之請,能否讓我們的小沫心也同兩位首席一起上心魔法陣?”
“既然聖女殿下也要同去,老夫當然不會拒絕。”柳帆客氣道。
可在一旁的沫心卻似乎有些爲難,茫然的問道:“可是蝶舞姐,沫心不知道怎樣做呀!”
黑紗女子走到沫心身前,捏了捏沫心的小鼻子,不可置否的說道:“不可以找理由,很簡單的,只要跟着那兩位首席弟子走上那座法陣,然後像平常那樣修煉就可以了。”雖然是不可置否,但是也沒有任何生氣。說完捏着小鼻子的手也放了下來。
“好吧,蝶舞姐最壞了。就知道敲頭捏鼻子。”伸手揉了揉鼻子,一臉都是不悅,不過這個樣子也怪可愛的。
“小沫心啊,忘了是誰帶你出來玩了?”
“哼,去法陣啦!”
……
待到所有人都上了法陣,心魔法陣那暗紅色的紋路亮了起來,在柳帆一聲令下,便開始考覈,所有人都席地而坐, 進入修煉的狀態,不一會所有人的眼睛緊緊的閉上,都進入了深沉睡眠的狀態。
“柳長老是爲何讓這兩位首席弟子進入心魔陣,這讓蝶舞很是困惑。”見心魔法陣開始運轉,黑紗女子對着柳帆問道。
柳帆笑了笑,便言:“我琴潭兩位首席本是由他二人的師尊直接帶回琴潭的,未經過考覈,老夫也是突然想到何不趁此機會考驗考驗。若是心魔不解,對他二人來說,那是不利於修行的。既然如此,那又談何是琴潭首席呢!”
“柳長老,真是深謀遠慮。”
“呵呵,那大祭司也不是讓聖女殿下進入心魔法陣了嗎?不過,這又是何緣故呢?”
黑紗女子看了看那法陣上陷入沉睡的沫心,笑了笑。
“不急,還不到揭曉的時候。”
良久。
一直盯着法陣的二人,突然察覺到了,法陣上亮起一道光芒。目光敏銳的二人已然知曉聖女沫心被心魔法陣傳送了下來。
不一會兒就聽到了一股甜膩膩的聲音。
“一點也不好玩,黑漆漆的什麼也沒有,果然,蝶舞姐最壞了!”沫心的語氣有些氣鼓鼓的。
卻不知柳帆已被這句話說的接不上話來。
在沫心那討好了好一陣子的蝶舞大祭司笑着對柳帆說道。
“柳長老並不用那般驚訝,我所說的揭曉就是這樣的。而我也是想知道這個而已。”
柳帆震驚不減。“無心魔,這也太讓人震撼了,老夫今日也是頭一次見到,有些驚訝。”
“其實也不用那般驚訝,其實小沫心爲何會無心魔,想必身爲琴潭高層的柳長老怕是不會不知吧!”
“既然是聖女殿下,老夫當然也知道原因,只不過畢竟多次參與琴潭招錄新弟子的考覈,這種耳聽爲虛的事件,着實是沒有眼見爲實來的驚訝啊!”
這位大祭司並沒有再接柳長老的話,只是將目光轉向了依舊是沉睡的琴潭的兩位首席,笑了笑說。
“只是不知道這兩位聲名遠揚的首席弟子會給蝶舞怎樣的驚訝呢!”
那裡會不明白這位大祭司意思的柳帆,不以爲然的笑了笑。也將目光轉向了那沉睡的二人。只不過與蝶舞大祭司不 同的是,那微眯的老眼中透露的是親切,是和藹,還有期許。
……
心魔法陣上暗紅色的光將所有人映襯的更加沉默。一個個沉睡的身影,一切都顯得安靜了下來。
隨着沉睡狀態的降臨,陳辰的意思一點點抹去,到清醒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身處在一片漆黑的空間中,伸手不見五指。
雖然說平日裡處變不驚的陳辰,現在也不能完全否認自己的內心是完全平靜的。畢竟對着一個陌生的環境平常人都會顯得慌張,更何況這可能還是因爲心魔而產生的環境。
陳辰嘗試着用靈氣去感知四周,可不曾想,四周卻是虛無一片,毫無任何感應,這怪誕的情況,着實的讓陳辰此時的心境更加不安了起來。
陳辰眉頭微皺,細想:若是考驗心魔,那自己的心魔又是什麼,七星宮滅亡之事?還是對那些人的恨?
不過在陳辰細想這些的同時,尖銳且戲虐的笑聲迴盪了起來。
“桀桀……”笑聲打破了陳辰的思緒,震驚的表情使得他的愈發的慌張,不停的轉頭觀望,怒吼聲掩蓋了那道笑聲。
“是誰!給我滾出來了!”
尖銳的笑聲依舊,只是陳辰聽得愈發清晰。接着便傳出瞭如那笑聲般戲虐的話語。
“桀桀……七星宮少主嗎?沒錯你七星宮就是我們滅的,想殺我?桀桀!”
怒氣已經迷上了眼眸,眼白上已經爬上了一道道的血絲。掌心也是緊緊的握住。對着虛空裡憤怒的吼道。
“是誰!給我出來,給我出來!”
戲虐的聲音更加清晰了起來,彷彿就是在陳辰的腦子裡說的。
“我是誰!桀桀……我是屠滅你七星宮上下,殺你父親,戮你母親的仇人。怎麼你不是一直都想殺我嗎?我就在這裡,來殺我啊!桀桀!”
“啊……我殺了你!我殺了你!”陳辰的雙手緊緊的捂住腦袋,雙眼已是佈滿血絲,顯得異常猙獰。
“不是要殺了我嗎,來啊,不是說要染紅你的兵刃嗎,來啊!殺了我!殺了我!桀桀!”
陳辰愈發的癲狂起來,不知何時起已將寒羽扇祭出,身姿不停的擺動,揮舞着手中羽扇,一道道淡藍色氣浪在虛無間釋放出來。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是啊,來殺了我!你要報仇不是嗎!你的父親母親在看着你爲他們報仇雪恨,整個七星宮都在等待你將他們的怨氣化解,你的那個間接的被我殺死的莫叔也希望你能永遠銘記這份仇恨,對,我就在這裡,來殺了我吧!”虛無中的聲音癲狂了起來,不過這其中也充滿這誘惑之意。
“啊……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全身顫抖不停,淡藍色的靈氣暴虐了起來,向四周發散而去,右手握緊了寒羽扇,左手的指甲嵌普掌心,鮮血齊着手滴了下來。
黑色且濃密的長髮狂舞了起來,異常憤怒的臉變得更加猙獰。那暴虐的淡藍色靈氣隨着寒羽扇的劇烈揮動,在虛無空間裡快速飛掠。
“七星宮少主?不過一條窩囊廢,怎麼還不殺了我!十年來的你不過是賴死賴活着,忘了當年那些你最親密的人,是怎麼逝去的嗎?”黑暗中的聲音愈發的刻薄起來。
陳辰感覺到那一張張逝去之人的臉再度在眼前浮現。
父親那被戰火映襯的彷彿蒼老了十幾歲的臉。
母親那張蒼白、寫滿着不捨與不甘的臉。
還有那張只對着自己纔會親切的臉龐。
“此仇此恨,當永世銘記”與這句陳辰永遠都不會忘記的話。
“啊!此仇此恨,當永世銘記!我要用爾等之血染紅我之兵刃!啊,殺!”淡藍色靈氣轉換爲淡紫色靈氣,抓着寒羽扇的右手上換成了由紫色靈氣所化的長劍。全身淡紫色靈氣氤氳,在虛空中揮舞着長劍。喉嚨裡也不停的發出怒吼聲。
“桀桀……”黑暗中並沒有在說話,只是不停傳出刺耳的。
“咳…咳!”陳辰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嘴角流淌着一抹血絲。可揮舞長劍的動作並沒有停下來,反而越來越快。不過那淡紫色的靈氣也愈發的稀薄起來。
“怎麼,殺不了我,桀桀,不過一個廢物,廢物!”尖銳的聲音又再次響了起來,譏諷的話語中的每個字都打在了陳辰的心裡。
“我會殺了你的,殺了你!”陳辰聲音變的沙啞了起來,似乎異常的疲憊,變的愈發透明的淡紫色長劍柱着地面,撐着身體,面孔變得恐怖起來,七竅內流淌都有鮮血流淌而出。
陳辰顫抖着手掌,向着額頭上那道古樸的劍形印記摸去……
……
心魔法陣外。
“柳長老,是不是該停止法陣!要不然……”蝶舞大祭司一臉平靜的提議道。
而她的目光正看向已經近乎呆滯的柳帆。而這位長老一直看着是法陣上的陳辰,只是此時的陳辰已是七竅流血。
之後柳帆就被蝶舞大祭司的一番拉了回來。柳帆輕呼了一口,將那驚訝的表情收起,只不過眉頭依然蹙着。
“既然讓他們上了心魔法陣,就應該讓他們等到結束。”
“不過,這……”
“大祭司不必多慮,法陣並不會對他們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這點小傷不過是心魔中的情況反應出來。只不過,老夫驚訝的是,到底是何緣故纔會有這樣的心魔。”
而同在心魔法陣上的祝琰雖說並沒有像陳辰那樣七竅流血,但他的表情也是十分掙扎,臉頰上兩抹淚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