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威遠侯這麼一說,樓氏一個機靈,腦子清醒了些,這才覺出一陣後怕。
想起自己那手段,回頭一看,還真是夠拙劣的。
再想想自己害蘇離不成,偏偏把樓曉露給害的半死不活,樓氏真真是要嘔死了。
威遠侯看着樓氏,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夫人,我跟你說了多少次,天兒並非尋常人,你莫要使那些後宅裡無聊的手段,省得被天兒懷疑。要是惹的天兒生疑,他再去查那山路上的事,你說說,咱們要怎麼辦?”
樓氏心裡更是慌了,他們兩口子曾經想害死王氏卻沒成功的事,一直是樓氏心頭的一根刺,做夢都害怕蕭澤天發現。
現在被威遠侯這麼一說,樓氏更慌了,急道:“侯爺,天兒不會發現的,當時知情人都死了,死人是不會泄密的。”
“知情人都死了?沒有漏網的了?”威遠侯追問道。
樓氏垂下頭仔細想了想,點點頭,忽然好似想起什麼一樣,擡頭看着威遠侯,道:“還有一個人,我覺得有泄密的可能性。”
“誰?”威遠侯道。
樓氏內心似乎很是急躁,出門了將守在門口的莫嬤嬤喊了進來。
莫嬤嬤進來一看,侯爺和侯夫人臉色都不好。
樓氏道:“莫嬤嬤,你對府裡的下人們都熟悉的很。你說那死去的大管家,有沒有可能把事情告訴他媳婦?”
莫嬤嬤愣了一下,立刻明白樓氏在問那次事故的事。
當時府裡死了三十多口人,那些死去的人的親屬,基本後面都被髮賣了,或者送去莊子。
可唯獨這個大管家的媳婦,是個在府裡有頭有臉的管事婆子,因爲人潑辣老練,被人稱爲辣嫂子。
辣嫂子在府裡掌管採買和庫房等幾個重要的差事,並沒有可以替代辣嫂子的人選,所以辣嫂子在大管事去世之後,依舊留在府裡。
莫嬤嬤和辣嫂子私下裡關係還不錯,這會明白了樓氏的意思,恐怕是想把辣嫂子也打發了。
辣嫂子的丈夫和唯一的兒子,都死在那次事故里,莫嬤嬤心裡是很同情這個死了丈夫兒子的女人的,於是當樓氏問起的時候,莫嬤嬤道:“奴婢覺得,不太可能。大管事跟着侯爺和侯夫人那麼多年,嘴巴嚴的很,從不把不該說的跟家裡人說。辣嫂子也是個懂規矩的,都是家生子,哪裡會亂打聽,亂嚼舌頭。再說了,大管事死後,辣嫂子在府裡繼續待了這麼久,也沒見她提過一星半點關於那次事故的事。奴婢估摸着,辣嫂子壓根就不知情。”
樓氏對莫嬤嬤非常的信任,聽莫嬤嬤這麼說了,心放下一些,道:“她不知情最好,若是她知情,咱們就得把她給解決了。”
這個解決,當然有很多種辦法,但莫嬤嬤明白,像辣嫂子這樣在府裡曾經非常有地位的管事婆子,樓氏要解決她,大概真的是要滅口,送辣嫂子一家團聚。
莫嬤嬤心裡生了憐憫,忙替辣嫂子辯解:“侯夫人放心,辣嫂子肯定不知情,要不然她死了丈夫兒子,不得早都鬧起來了?”
想想事故都過去了快一年了,要是辣嫂子真的知道些什麼,早就鬧了,不可能繼續老老實實的在威遠侯府繼續幹下去。
樓氏這麼一想,放了九成的心,道:“這麼說,辣婆子那是果真不知情的。既然如此,府裡還用得着她,就將她留下吧。”
“是,侯夫人。”莫嬤嬤心裡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