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黑夜,似乎格外的濃重漫長。
趙家主要首腦聚集在祠堂,堂下跪着幾個穿着黑衣服,渾身溼透的趙家人。
“我們已經把錢氏夫人母子殺了,可、可卻漏了一個錢家的侍衛,讓人給跑了!”那幾個落湯雞似的趙家人惴惴不安道。
“什麼,跑了一個!”趙彥趙宇兄弟兩個齊齊起身,面色頓時變了。
趙宇氣的一腳踹了上去,罵到:“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我們讓你們殺幾個喪家犬,你們都殺不掉!現在好了,錢家跑了個侍衛,你們說,等那人回了錢家,他會怎麼說!?”
在場的人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出,臉色都十分難看。
趙宇繼續罵到:“我們趙家和錢家,本爲東南四大家族的前兩名,原本結爲姻親關係,十幾年來互相生意來往,互利互助。現在可好,讓錢家知道,咱們趙家一看錢氏夫人的婆家一脈死了,就急着趕盡殺絕!你們說說,這可如何是好!?”
“這……這……唉……”大哥趙彥灰白的鬍子抖動兩下,懊惱道:“這下可完了。咱們原本計劃秘密殺了錢氏夫人母子,在錢家人那把錢氏夫人母子之死嫁禍給蕭澤天,讓錢家人找蕭澤天算賬去。可現在倒好,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趙氏府兵死了幾萬,元氣大傷,現在錢家要是來找麻煩,你們說說,這可怎麼收場!?”
趙宇暴躁的走來走去,這下麻煩惹的太大了,簡直沒法收場,最後使勁抓抓頭皮,道:“大哥,你說這可怎麼辦?趙俊和老族長兩個不開眼的,先是得罪了秦王殿下,現在咱們又把錢家給得罪了,看來以後趙家的日子,要非常艱難了。”
趙彥畢竟老謀深算,摸了摸鬍子,嘆氣,道:“趙家元氣大傷,勢力大不如從前,這兩邊,得罪誰都得罪不起。那錢氏夫人乃是錢家族長唯一的嫡女,那小少爺又頗得他外公舅舅們的寵愛,咱們殺了那兩人,跟錢家的死仇,是結定的。現在唯一保全的趙家的辦法,就是抱緊秦王殿下的大腿,方纔有喘息的機會,否則秦王、錢家同時出手對付咱們趙家,咱們真的是要死無喪身之地了呀!”
“可,大哥,咱們趙家第一天圍攻了秦王殿下,這、這還能巴結的上人家,得到秦王殿下的庇護麼?”趙宇擔憂道。
趙彥重重的嘆氣,唉了一聲:“能不能都得巴結上,要不然你們都得完蛋!還好攻打秦王之事,乃是老族長和趙俊兩個人出面做的,現在兩人死了,咱們把所有的罪名全推在死人頭上,說是他們兩人的擅自行動,和趙家人沒有關係。”
“那、秦王殿下會信麼?”趙宇依舊很是憂心。
趙彥垂頭喪氣道:“唉,咱們趙家現在只能拿出十二分的誠意,讓秦王殿下相信我們並無反叛之心了……趙宇,你先就去將老族長和趙俊的靈堂給砸了,將兩人的牌位從宗族祠堂裡拿出來,立刻將兩人除名!希望這樣做,能讓秦王消除一些對咱們趙家的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