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妙妙不肯示弱,扶着車子強撐着,可惜腳軟的好似麪條,一個踉蹌沒站穩,懷裡那份奏章就掉了出來。
錢妙妙臉一下燒了起來,要去撿,可蘇離卻眼疾手快,快她一步撿了起來。
“這是什麼?奏章?”蘇離拿在手裡,此時蕭澤天走了過來,亦看着蘇離手裡的奏章,起來興趣。
“這是……這是……”錢妙妙發現蕭澤天也來了,想起自己奏章上的內容,窘迫的臉都沒出擱。
蘇離隨手翻開了奏章,和蕭澤天看了看,嘖嘖兩聲,道:“以村爲單位,強制六歲到十五歲之間的男童必須送去學堂唸書,若是不去,一家每年罰款三十文錢。錢大小姐,這是你想的推行學堂的法子?”
錢妙妙紅着臉,不得不老老實實的點點頭。
蘇離嗤的笑了一聲,道:“錢大小姐,你可知一戶村民,一年勤勤懇懇的耕種,到了年底,能賺多少文錢?我告訴你,在長安城周邊,年底能結餘一百文的,算是富戶。普通人家,能結餘三十文的,那是光景好的年頭。光景差的時候,得全家舉債餓肚子過日子。你這動輒就三十文錢的罰款,你是想官逼民反嗎?”
錢妙妙梗着脖子,強詞奪理道:“那、那他們就按照規定,把孩子送去讀書,不就可以免於罰款了?”
蘇離又笑了笑,滿臉鄙夷:“錢大小姐,你又知道不知道,一個六歲到十五歲的男童,必須在家裡幫忙幹活,才能勉強掙回男童一天的口糧?你讓這些貧家男童都去上學,他們吃什麼喝什麼,拿什麼養活自己?豈不是又要給不堪重負的家庭增加負擔?你這政策,若是推行,會弄的民怨沸騰,還僅僅只能讓男童學認字。而其他女童、男女老幼,則依舊是文盲。”
“那、那……”錢妙妙那了好一陣子,卻沒那出個所以然來。
蘇離將手裡那幼稚可笑的奏章放回錢妙妙手裡,道:“錢大小姐,不是這塊材料,就別硬擠破頭強行冒充大頭蒜,這些讓人貽笑大方的東西,以後還是別寫出來,看的人笑話。”
蘇離說完,轉身拉着蕭澤天氣定神閒的走了,留下錢妙妙,實在是被噴的狗血淋頭,抗不住面子,捂着臉哇的哭了。
“爺爺,她、她欺人太甚,爺爺你要想辦法替妙妙出氣!”錢妙妙撲進錢塘的懷裡哭着告狀。
錢塘一臉心疼,可他有什麼辦法呢?
“妙妙,不是爺爺不疼你,不替你出氣,只是她是秦王后,又是丞相。爺爺雖然是錢侯,卻是個虛名沒有實權,如今錢家的族人連朝廷就安插不進來,爺爺也是沒辦法啊!”錢塘頭疼道。
“那、那就這麼算了!?妙妙不甘心!”錢妙妙哭道。
錢塘嘆氣,道:“妙妙,既然咱們知道那秦王后在治國上很有手腕,就不要去自取其辱了。妙妙你有你的長處,你年輕漂亮,溫柔大方,你總有法子攏住王上的心,何必非要在這些國事上爭個長短。妙妙,爺爺跟你說,男人是不喜歡太有能力太聰明的女人的,像秦王后那麼鋒芒畢露,遲早會被王上厭棄,像你這樣漂亮但是看着笨笨的女子,纔是男人喜歡的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