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唉了一聲,一臉憤怒的跺腳:“還不是因爲那青苗書院的張院長從中作梗!”
原來青苗城中只有青苗書院一家獨大,所以張院長可謂是獨霸一城的老儒,在青苗城享有很高的地位。由於只有一家書院,所以不愁生源,每年光學費和學生家長們的孝敬錢就能賺的手軟。
可好景不長,自打顧閣老的梧桐書院開學之後,青苗書院裡但凡有點家底的學生,都跑去了梧桐書院唸書,剩下的只有些家裡窮,念不起梧桐書院的窮酸學生。
這樣一來,青苗書院的生源質量和數量一落千丈,張院長再不能向從前那樣收錢收的手軟了。外加好多當朝大儒都在梧桐書院裡教書,把張院長這個舉人比的簡直成了不起眼的芝麻。
從前出門人見了張院長都稀罕恭敬的不行,畢竟整個青苗城也沒幾個舉人。
可現在,梧桐書院裡那麼多大儒,什麼出身翰林院的,什麼什麼名家之類的滿地跑,張院長這個區區的舉人,給人家梧桐書院看門都不夠資格。
於是張院長這心態就開始失衡,又看着青苗書院一落千丈的生意發愁。
生源是越來越少,錢也越來越少,青苗書院再不復從前的輝煌,眼瞅着都快關門大吉了。
於是乎對於海子村要開學堂這件事,張院長聽說之後,就極力阻撓。
爲什麼呀?因爲海子村一開學堂,勢必會把附近村子的學生吸引過去,就分流了一部分家境中下的學生,讓青苗書院的境況雪上加霜。
蘇離聽了村長的解釋,目瞪口呆:“還有這樣的?自己沒本事,教不出好學生,就不讓咱們開書院!?憑什麼呀!”
村長嘆氣:“是啊,憑什麼呀!?可人家就是有本事阻撓啊,唉,張院長那人雖然說沒做官,但好歹是個舉人,在青苗城混那麼久,根基是有的。咱們之前請來的先生,都跟他沾親帶故的。有些是他的學生,有些是他昔日同窗的學生,或者直接是他舊相識。咱們請一個先生,他就攪和一次,硬逼着人家不來咱們村教書。今個你也瞧見了,那王夫子和劉夫子,本來說的好好的要留下教書,張院長非得親自來,把人給逼走了,哎呀,氣的我胃疼!”
村長滿腹牢騷,捂着自己的胃,彎着腰坐下。
這找不到教書先生,蘇離也是犯了難,眼瞅着海子學堂的房子是蓋起來了,可沒有先生來教,孩子們一樣上不了學。
蘇離同鈴鐺回了家,坐在廳裡喝茶,直嘆氣:“那張院長咋那麼自私,讀書都讀狗肚子裡去了!有這種院長,怪不得教出蘇世貿張斌柳惠之流,真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蘇離正說話,見門簾掀了起來,李嚴浩拿着一幅畫走進來,笑嘻嘻道:“阿離,你的畫像我叫人裝裱好了,以後這畫像就掛在海子學堂裡,嘖嘖,瞧我畫的好不好!?”
蘇離很是沒心情,瞅了他一眼,道:“世子爺,你這畫像畫的再好也沒用,海子學堂連教書先生都沒請到呢,一時半會開不了學。”
“哦,阿離,這是咋回事?”李嚴浩眨巴眨巴眼,湊過來往蘇離旁邊坐,屁股還沒挨着凳子呢,就被一個人一腳踹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