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關心我啊?”元明珠轉頭,笑意盈盈地看着秦鈺。
那笑,純粹而燦爛。
秦鈺有片刻的恍惚。
“其實,你溫柔的時候,還是很好看的。”
紅暈瞬間爬上了秦鈺的面頰,他輕哼一聲,推着輪椅,轉過身去,清冷的聲音傳來:“不自量力,挑起事端,靜言,看着她,將那邊的水缸給我裝滿,不裝滿,不準回去!”
元明珠轉頭,看到外面偌大的水缸時,瞬間苦下臉來。
直到深夜,元明珠累的直不起腰,纔將水缸裝滿,扭頭,就瞧見了不遠處的石桌上擺着一個瓷瓶,她拿過來嗅了嗅,得知是傷藥後,轉頭看了一眼不遠處還亮着燈的屋子,走了過去,低喃一聲:“謝謝。”
屋內的人,眼睫輕顫了幾下,熄滅了燈。
瞧見燈熄滅,元明珠臉上的笑容瞬間斂去,衝着屋子坐了幾個鬼臉後,轉身離去。
腳步聲傳來,秦鈺收回目光,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掌心,眸光沉沉……
元明珠正走着,忽然見前方走來兩人,她立刻躲在了旁邊的假山後。
“魏管事。”
“怎麼回事?”
“奴婢刻意挑起女工爭端,本想趁機將元明珠除去,卻沒有想到,秦先生插手,處理了這件事。”
魏明的眸光眯起:“好一個秦先生,我倒是小看了他,今天若不是你機靈,將那毒藥扔到了那女工身上,只怕要將我牽扯出來。”
“魏管事當初將奴婢安排進女工裡,就是爲了讓奴婢隨機應變,今日之事,是奴婢該做的。只可惜尉遲瑾竟然沒事。”
魏明忽然聽到耳邊傳來一絲動靜,當即給面前人使了一個眼色,那人迅速離開。
“誰躲在那裡,快出來,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元明珠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正跑開時,卻聽到一道女聲傳來:“魏管事,是我。”
是白曉蝶!
“你來幹什麼?”
“魏管事,你不是說,一定能害了元明珠那個小jian人嗎?怎麼殺了小娟?”只要想想小娟死不瞑目的模樣,白曉蝶就寢食難安。
“婦人之仁。必要時,犧牲她,保全所有人,有什麼不可?”
“可小娟是冤枉的啊!”
“冤枉?”魏管事輕笑:“難不成你想代她去死?”
白曉蝶一怔。
魏管事冷笑逼近白曉蝶:“還有,真正害死她的,可是你。若不是你放在那女工身上的毒藥出了問題,怎麼會害死了她?”
白曉蝶一顫,低喃道:“不是我,絕對不是我!”
“夠了,不要慌慌張張的,今日的事,就當沒發生過,以後不要在他人面前提起。”
“可是——”
“難道你不想嫁進尉遲家了?”
後面的話,聲音小了下去,元明珠聽不到了,她安靜地藏在假山後,等到兩人離開許久,才扶着痠疼的腰,回了女工住的院子。
二喜見元明珠回來了,立刻從被窩裡鑽了出來:“姐姐,你怎麼了?秦先生竟然打你?”二喜說着,就落下淚來。
元明珠剛想說話,瞥見其他牀褥的動靜後,到了嘴邊的話變了:“別哭了,我沒事,趕緊去睡,明天還要趕路。”
二喜和柳兒扶着她上了牀,元明珠還故意假裝碰到後背尖叫一聲,上牀前,她眼睛從牀下的鞋子掃過,當瞧見兩雙沾了灰塵的鞋子時,眸光一閃。
一雙,自然是白曉蝶的,還有一雙……
元明珠躺在牀上,眼底閃過一道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