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你這是何意?芙蓉忍着傷痛,熬夜給你做鞋子,你不感激,反而還嫌棄,這是什麼道理?若是那女子給你做鞋,你只怕高興還來不及。”
白老夫人冷哼一聲,話越說越難聽:“就算你有心,恐怕也要落空,她如今可是有丈夫的人,孩子都四歲了。就算她沒有嫁人,我們白家也絕對不會要這種毒辣的媳婦!”
白卓言皺眉:“祖母,你在說什麼?我對明珠並沒有那意思,我只是將她當成妹妹。還有,明珠不是你說的這種人。我也沒有嫌棄九妹的意思。只是她如今傷重在身,最該做的,是好好養傷。”
白卓言的目光從芙蓉的臉上掃過,冰冷異常。
芙蓉扯着白老夫人,滿目愧疚:“奶奶,您別和哥哥爭吵了,爲了芙蓉不值得。不過是一雙鞋子而已,哥哥若是不喜歡,芙蓉以後不做就是。況且,哥哥也是爲了我好。”
白老夫人正在氣頭上,甩手,就掙脫了芙蓉的束縛,剛想繼續教訓白卓言,就聽見旁邊丫鬟的驚呼聲,轉頭,就看到芙蓉朝着地上摔去。她下意識用手撐着地面,臉上露出極度痛苦的表情。
白老夫人反應過來,立刻去扶她,就看到了她胸前衣衫暈紅的血。
她的傷口再次裂開了。
白卓言立刻上前替她檢查身體,“將這顆藥丸吃了。”然後站起來,冷冷呵斥一聲:“九姑娘傷重在身,是誰准許你們將九姑娘弄出來的?”
“是我!”白老夫人道,“芙蓉整日在屋裡呆着悶得慌,我帶她出來走走,有什麼不可以?”
“祖母,你明知道她有傷在身,這樣做,不是胡鬧嗎?”
“我胡鬧?你若真的生氣,最應該做的,不是在這裡指責我這個祖母,訓斥你的嫡親妹妹,而是去找傷了芙蓉的那人算賬!”
白卓言閉上了眼睛,良久,冷冷道:“清落,老夫人累了,扶老夫人回院子裡休息。”
白老夫人瞪大了眼睛:“白卓言,你這是幹什麼?”她不停的掙扎着,可哪裡能抵得過清落的力道,被人扶出了院子。
劉嬤嬤跟在身後離去。瞧着眼前的情形,嘆息一聲。
公子和老夫人怎就鬧成了如今這般模樣?
白老夫人離去後,白卓言將目光落在了芙蓉的身上,清冽幽沉。
芙蓉的心一緊。
她心裡還是很怕這個哥哥的。
白卓言彎腰:“我扶你進屋。”
手碰到她手腕的剎那,芙蓉的心一緊。
人人都說,白家家主白卓言,是個溫潤男兒,可芙蓉卻覺得,這個時常將笑容掛在臉上的男兒,是個可怕的人物!
一路膽顫心驚,被他扶到牀上躺下。本以爲,他會就此離開,他卻沒有走,而是在她的牀邊坐下,她忽然就想起,那晚站在她窗前時,他眼底的陰冷。
“哥,我有些累了。”
她希望他離開。
然而他沒有走,而是將手,放在了她腹部的傷口上,清冷的音調,在屋內響起:“這一刀,是你自己傷的吧……”
芙蓉臉上的表情,僵在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