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永淳不過離開兩個時辰,就回來了。
不僅帶回了一些吃的和梅子,還有一些羊奶。
聞着羊奶的腥羶味,元明珠就有些受不了,可爲了孩子的營養,還是忍着胃裡的難受,將那羊奶喝了下去。
小菜包已經準備好了梅子,蹲在了元明珠的面前,見他娘喝完了羊奶,立刻將梅子送到了元明珠的嘴裡,然後巴巴地問:“大肉包,舒服些了嗎?”
元明珠伸手,揉了揉小菜包的腦袋,笑了笑,並不太想讓兒子擔心。
她覺得自己這個做孃的很不應該,兒子才五歲,竟然爲她操碎了心。
雖然想忍着,可還是沒撐多久,就又吐了。
晚上的時候,他們竟然留宿在了一戶農家,這讓元明珠有些意外。
這些日子,他們不是沒有經過一些村莊,可他們從不在村子裡留宿,一直都是宿在野外。
夏永淳還難得的給他們找了農戶的衣服。
如今天氣炎熱,這些時日,他們一直在趕路,連澡都沒洗過,元明珠早就覺得自己都餿了。
當晚,她舒服地洗了一個熱水澡。
洗完澡,元明珠摟着小菜包在院子裡乘涼。
收留他們的大嬸,從屋裡出來,瞅見他們兩人,笑着道:“你家相公真是溫柔體貼,現在已經很少有男人肯爲女人鋪牀了。”
元明珠趕緊伸手,捂嘴小菜包的嘴,將他即將說出的話,堵在口中。
“嬸子說的是。”元明珠皮笑肉不笑。
呵,相公?
放屁。
要不是被他抓來,她用得着受這個罪?
不過,也不知道今日夏永淳發了什麼瘋,竟然會冒着危險,住在農家。
夏永淳鋪了牀,走到門邊,就瞧見了那邊有說有笑的幾人,他清咳兩聲:“睡覺了。”
元明珠站了起來,拉着小菜包走了過去。
經過他身側的時候,聽他問:“你們剛纔在說什麼?”
“怎麼?怕我跟那嬸子說,你是南秦的罪犯,讓她去報官?”
“諒你也不敢!”夏永淳的眸光從小菜包的身上瞥過,轉身進了屋,躺在了牀上。
小菜包見此,鬆開元明珠的手,跑到夏永淳的面前:“叔叔,能將牀讓給大肉包睡嗎?”
夏永淳指了指裡側。
那意思是說,這牀夠大,讓他們睡裡面。
“你要比將牀讓給大肉包,我就一頭撞死。”
夏永淳豁然坐起,冷笑着看着小菜包:“成啊,牆在那邊。”
小菜包立刻慫了。
他還不想死,轉頭看着她娘。
元明珠一揚眉。
睡就睡,誰怕誰。
於是,她爬上牀,躺在了裡側,將小菜包摟在了懷中。
臨到半夜的時候,屋內忽然傳來撲通一聲。
夏永淳被人一腳踹到了地上,還踹在了關鍵部位,他躺在地上,半晌才緩過神來,等他站起來時,就見一大一小兩人,已經將整個牀都給霸佔。瞧着這母子倆的睡姿,他一陣陣臉黑,伸手想要將牀上的人給扔下來,又考慮到牀上的女人是個孕婦,將心中的念頭打消。
村子裡忽然響起一陣狗吠聲。
他心中一驚,下意識出門查看,遠遠地,就瞧見朝着這邊而來的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