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設在尉遲家花園,元明珠原先覺得,她在城裡買的那處房子,已算不錯,可和尉遲家想比,簡直搬不上臺面,尉遲家任何一個院子挑出來,都比她家那屋子大。
這回,尉遲忠請的並不止她和鍾鉞,還有其他幾個臨溪城有頭有臉的人物,看來他是真的想息事寧人,至少表面上看起來,事情是這樣。
“今日,這段時間以來,我尉遲家和濟仁堂之間,確實發生了不少的事情,當着李老和郭老的面,我尉遲忠敬元姑娘,這杯酒下肚後,過往的一切,一筆勾銷,往後,在臨溪城和平相處,共同創造更加美好的臨溪。”
元明珠一笑,端起酒杯。
鍾鉞知道元明珠的酒量不好,擔心她喝醉,轉頭時,卻見她衝他擠了個眼,下一瞬,就將她堂而皇之地將杯中酒灑到了袖子上。
他愣了一下,迅速端起桌上的酒,抿了一口,掩飾尷尬。
手放下,元明珠不動聲色地將酒杯放在桌子上,然後站了起來,舉杯敬尉遲忠:“明珠初出茅廬,做事難免衝動,先前多有得罪,還請尉遲家主見諒。既然今日尉遲家主都發話了,那明珠也將話撩在這裡,只要旁人不向我濟仁堂挑事,我們濟仁堂也絕對不會找他們的麻煩。”
元明珠說着,臉上的笑容冷了幾分:“可若是有些人看濟仁堂不順眼,那可就別怪我濟仁堂不客氣。我這人忒小氣,睚眥必報!”話落,揚眉一笑,舉杯,用袖遮掩,將酒倒進了袖子裡。
鍾鉞心驚膽戰地看着,生怕那酒會從元明珠的袖子裡露出來,然後露陷,可奇怪的是,那酒進了她的袖子,像是進了無底洞似的,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之後,元明珠接連敬酒,等將坐上的其他人都喝的醉意薰染的時候,元明珠一歪頭,也倒在了桌子上。
鍾鉞離得最近,剛纔什麼情況,自然看的一清二楚,她從頭到尾,一口酒都沒有沾,又豈會醉?
正疑惑着,耳邊傳來女子的低語:“袖子裡的海綿快撐不下去了,我再不倒,就露陷了。待會兒要是有人來扶我休息,你也別管,拉住劉明,留在這裡繼續喝酒就行。”
元明珠說完,鍾鉞還沒來得及詢問,就聽尉遲忠道:“元姑娘只怕是喝醉了,來人,扶着元姑娘去休息。”
尉遲瑾想親自過去,卻被尉遲忠一個眼神瞪了回去,他只好重新坐下。
不一會兒,就上來兩個丫鬟,扶着東倒西歪的元明珠離開,離開前,衆人還見元明珠撒着酒瘋:“不,我沒醉,我還要喝。”
元依蓮眼睛一轉,瞅到機會:“奶,我有點擔心明珠姐,我去照顧她吧。”
江氏也有些不放心,當下也沒多想,就點頭答應了。
然而,元依蓮走出去後,並沒有跟上去,在江氏看不到的地方,扭頭朝着其他地方走去。
宴席上,鍾鉞看着尉遲忠笑容滿目的模樣,放在桌下的手緊握,腦海中迴盪着她離開前,匆忙在他掌心寫下的字:我若不醉,尉遲家怎有機可趁?
鍾鉞斂眉,心裡有些擔心她……
另一邊,元明珠一被扶到屋內,她就立刻察覺屋內的情況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