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自己快被氣死時,他們終於到了順州。
順州不像臨溪,這個時節,已經開始冷了,元明珠裹了裹身上的衣衫,擡頭,就看到了站在對面路口的江城。
江城並沒有走過來,只是朝着這邊看了一眼,確認他們瞧見他後,轉身離開。
元胤禛轉頭,替她緊了緊身上的衣衫,然後道:“我得走了,這段時間可能沒法聯繫你,小心點。”頓了一下,又道:“可能很快再見,不過,到時候我沒辦法認你。”
元明珠點點頭。
以前,她從來沒有過問過他的身份,也沒打聽過他的事情,這次偶然的遇見,她已經明白,他的處境並不是那麼自由。
“你自己也小心點。”
元胤禛點點頭,親了親元明珠的額頭,轉頭看了尉遲瑾一眼:“幫我好好照顧她。”
話落,又看了元明珠一眼,轉身離去,很快消失在了人羣中。
“行了,別看了,已經走遠了,如今到了順州,也該處理咱們的事情了。”尉遲瑾道。
元明珠收回目光,回了馬車。
順州是北方一個不算小的城池,聯繫着北方各處的經濟命脈,四通八達,因此尉遲家,在順州有處別院。
“這兩日,你就住在清芳院,我的院子就在你旁邊,有什麼事,你可以來找我。”尉遲瑾說着,湊近元明珠的耳邊,壓低聲音道:“這裡雖然是尉遲家別院,可裡面的下人身份複雜,輕易別相信,每日吃的東西,最好檢查一下。”
尉遲瑾說完,輕笑一聲:“我怎麼忘了呢,你可是濟仁堂的東家。不過,人多眼雜,凡事還要小心些。”
“你先休息,等晚些時候,我會讓明路來喊你,瞭解事情的經過。”
元明珠點點頭,順從尉遲瑾的安排,等到尉遲瑾離開,就進了屋內休息。
連日來的趕路,她確實有些累了。
再醒來時,已經到了傍晚,剛好聽到明路的聲音,她整理好了之後,就隨着明路去了隔壁的院子。
她雖然是糧品鋪子的二東家,可尉遲瑾並沒有公開她的身份,這也是她當時的要求。
倒不是她低調,只是不想惹太多的麻煩,畢竟當年濟仁堂和尉遲家的也算是勢如水火,要是讓尉遲家的那些老匹夫知道,糧品鋪子還有她的一份,那些人恐怕要將她給吃了。
因此,順州這些掌事見到元明珠時,眼底都帶着幾分詫異。
“有話直說,她不是旁人,而是糧品鋪子的二東家。”除此之外,尉遲瑾沒有多說。
那些掌事聽了,只當元明珠是尉遲家的某位公子,也沒有多問,尉遲家這麼多公子,並不是所有人都見過。
那些掌事稟報情況時,元明珠一直在觀察他們的態度,表面上看起來,對尉遲瑾恭敬,事實上那份恭敬都是假的。
山高皇帝遠,雖然尉遲瑾如今是尉遲家家主,可尉遲家分支太多,下面的人難免分屬不同派別。
結果,問了半天,都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唯一清楚的是,糧品鋪子有一批糧食,被人劫走了。
兩日後,劫糧一事,仍舊沒有查出所以然來,他們卻收到了一封請帖,來自於定北侯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