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風華絕代沐雪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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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戰,我有時間再向你解釋。”

李雲霄看了看眼睛發紅的阿戰有些不太理解,但是也大約知道他爲何生氣,這事說翻了就是個誤會。拉着允兒帶着劍塵走出人羣慢慢的離去。

“你回來了!似乎還有其他的小朋友。”

劍問天獨坐在院中亭子了,似乎察覺到李雲霄的到來頭也不回的說道。

言語中聽不出喜怒,不過滿屋的酒味,卻更甚從前,看着這樣的劍問天,李雲霄心中十分的沒有底,自己在青玄城中的事絕對不可能瞞得住劍叔叔。

“叔叔?”

劍塵有些不確定的問道,眼前這個老者怎麼看都不像是那個曾經風流倜讜、玉樹臨風的無敵劍客。

倒像是一個酒鬼!但他身上的氣息又是那麼的熟悉。

“是塵兒嗎?”

劍問天身體顫了顫,起身慢慢的轉過頭百感交集地看着褪去青澀的劍塵。

“叔叔,你怎會變成這副樣子?”

劍塵眼睛泛紅,任何事都雲淡風輕的他從未有過如今這般模樣。

而他身後的允兒則是身子一顫,似乎在害怕什麼!不過在場的衆人注意力都集中在劍問天和劍塵的身上,所以允兒的異狀並沒有人察覺。

“你長大了!”

劍問天慢慢走到劍塵旁邊拍了拍後者的肩旁,所有的話語最後卻一聲長嘆。

六年過去了,當年的他也才李雲霄這般大,如今已是成年頗有幾分自己年輕時的風采,是啊,自己曾幾何時也像這般。

“父親一直很想你!常常望着你的畫像發呆,叔叔我們回去吧。”

劍塵有些情難自禁的說道,只有他明白外人眼中奪權的父親其實是那麼的無奈和委屈。

“當年的事我並不怪他!倒是這些年劍宗的擔子落在他的肩上,辛苦他了。”

劍問天走到亭子邊上望着劍宗的方向輕聲低語道。

他的身子筆直,猶如一把利劍!這樣的劍問天讓劍塵終於感到一絲的熟悉。

“父親常說那個位置一直都是你的,他只是代爲管理。這些年隨着劍宗日顯頹勢,他內心的自責便多一分,叔叔。”

劍塵上前一步看着劍問天的側臉說道。

“塵兒,我凡塵未了,你回去吧。”

劍問天聽到這話,掙扎了一下然後說道。

但他的內心也割捨不下劍宗,但想起兄弟大仇未報,血海未雪,又怎麼能逃避,更何況還有云霄。

“叔叔!”劍塵還想說什麼,不過卻被李雲霄阻止了。

“劍叔叔,你看劍塵大哥他們千里迢迢來到這裡就這樣趕走了怕是不太好,不如讓他們先住下。”李雲霄急忙上前求情道。

“行吧,你們既然不走就先找個房間住下吧。”劍問天也並非是無情之人。

“雲霄,你留下!”看着李雲霄準備溜出去劍問天說道。

“這麼多年來我一直瞞着你的身份你可怨我?”見劍塵等人離去劍問天問道。

“可你知道我爲何要封印你的記憶嗎?”見李雲霄使勁的搖了搖頭劍問天有些動容繼續說道。

“你一直說是我父親的心願。”李雲霄有些不確定的道。

“這只是一方面,我封印主要目的是爲了封印你體內的皇者血脈,至於爲何封印那是因爲這特殊的血脈足以讓他們尋到你,至於記憶封印只不過是它的副作用。”劍問天有些無奈的說道。

“劍叔叔我不後悔!”李雲霄想了想堅定的說道。

“現如今你已經想起了所有的事,當年你雖然年幼,但想必也清楚你二叔絕沒有殺兄奪位之心,更沒有害你之意。”

“當年若不是他暗中幫助我們也逃不了,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爲了保證你的安全一直無有所出。”“如今你封印破裂,行蹤已經暴露,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第一條回到皇城,你叔叔定然會千方百計護你周全,然後像你叔叔一樣當一個傀儡。”

“第二條就是我繼續加固封印,然後離開這個地方,去尋另一片天地,平平凡凡的過完一生。”

“劍叔叔,難道就沒有兩全之法嗎。我既然已經想起了,又怎麼能全然當這事沒發生過!我不要忘記!我不要當一個懦夫!我要憑我自己的力量拿回我的一切。”

李雲霄說到底還只是個孩子聽到這不由得急眼,眼角泛起淚水反駁道。

“那你就願意去當一個傀儡嗎?去當那些人的狗?”

劍問天也有些怒了,他決不允許他的兒子是這麼一個孬種,想當初他是那樣的剛正不屈,他怎麼能允許。

“當年我父親沒做的事我也絕不會做。”

李雲霄斬釘絕鐵的說道,堅定的眼神如同那個男人,劍問天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想起了和那個人的約定,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這事真的是自己輸了。

日前李雲霄他們在青玄城慶祝之時。

遠在王家村旁的山頭上

一位脣紅齒白,滿頭銀絲,鬚髮散亂但不同於劍叔叔的邋遢,從他剛毅的面龐還是能看出與衆不同的瀟灑,狂放和不羈!

這如果是李雲霄在場那他必然認識,因爲他是當年父親的結拜兄弟之一,號稱丹絕的夜孤寒。

“出來吧,問天!”

夜孤寒獨坐在山尖上,旁邊放着一壺好酒,似在獨酌可有好像在等着什麼人。

直到他的雙耳動了動然後取出酒杯滿上一杯酒慢慢的說道。

“夜孤寒,當初你我怎麼答應殿下的?你怎能忘記殿下的囑託和信任!”

對於夜孤寒的行爲劍問天很是憤怒。

“你我兄弟難得見上一面,這是我從皇城帶出來的好酒,來!”

夜孤寒並未接劍問天的話手輕輕一揮對劍問天說。

“你誘使少主打破封印,致使他的行蹤暴露!這樣的結果我們當年何必拼死護他?如何對得起死去的兄弟?今日你不說清楚,這酒不喝也罷。”

劍問天可不是好糊弄的,直接揮袖將酒杯打到直視着夜孤寒,似乎今日若他必須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既然你說到這,那我就有幾句話不吐不快了!當年大亂殿下生死未卜,無數兄弟在一夜之間化爲枯骨,多少弟兄爲保少主前仆後繼,拋灑熱血難道最後只是爲了讓他庸庸碌碌一輩子,憑什麼!”

每次回憶起那個充斥着血色的夜晚,夜孤寒總感覺有些透不過氣,一股戾氣沖天而起,一把攥住劍問天的領口低喝着,當年,死的可不止無數兄弟。

“等安頓好雲霄,我會親上九霄城尋找殿下,然後復此仇雪此恨!這件事不用你管!”

劍問天排開夜孤寒看了看他堅定的說道。

“不用我管?又豈是我說不管就不管的。”

夜孤寒看着如今本該風華無兩的劍問天也是頗爲心酸,以他對劍問天的瞭解,這麼說怕是爲了和自己劃清界限,怕連累自己。

先不論雲霄如何安置,就單說七年時間誰知道殿下是否還活着!

我知道這七年來你進步頗大,可你這點修爲在整個國家面前根部算不了什麼!

你就這樣孤身前往九霄城,這與送死有何區別!

你讓九泉之下的他們如何明目!

你如何對得起雪晨的臨終囑託。

一舞傾城醉逍遙,

霓裳妙音動九霄。

本應風華驚同代,

恨天長妒降劫罰!

風華一盞夢憂客,

紅粉難消傾世情。

是曲還聞相思夢,

絃斷音絕百世人。

想起那個名動九霄,四海聞名的沐雪晨,想起曾經的誓言和囑託,劍問天怎麼也平靜不了。

最後似解脫一般在心裡說道:“雪晨你放心,等我忙完這事,我就去陪你。”

不讓他學武真的是爲他好嗎?

看看那一日遇險,若不是我暗中出手,他已經是個死人了,我們不可能時時刻刻在他身邊,此類事情如何杜絕,若他發生意外,你我將如何面對殿下?

況且只有他才能決定我們的去留!當年殿下的囑託是因爲當時時局已定,徒勞的抗爭毫無意義,只能白白葬送無數人的性命。

可如今不同,社會動盪,民不聊生,只有明主出現才能解萬民於倒懸,扶危定亂。就算是殿下在此也不會反對!

看到掙扎的劍問天,夜孤寒一繼續說道。

“更何況,他能掙脫你設下的封印,足以看出他不同尋常的毅力,他就如同當年的殿下一樣,他遲早會踏上修行之路!你就忍心毀了他!”

“讓我想想!”劍問天一臉掙扎。

你以爲你去九霄城,成功自然美事一樁,就算失敗自己也能無愧所有人。天真!

你此去九死無生,如何對得起雪晨的囑託,此爲無情!

你死後帝國必會大肆抓捕逆反,勢必連累弟兄們,甚至是少主!此爲無義。

縱使真的成功報得了此仇,這於帝國而言將又會是一場巨大的風暴,到時各番勢力必將爭權奪利,本就風雨飄搖的帝國將岌岌可危。

屆時死的可不止你一人,你罔顧蒼生,枉爲修者!此爲無德!如此無情無義無德你和那些人有何區別!”

其實說服劍問天並不難,以前種種只不過時機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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