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情況？
慕若離隱隱有一種不妙的感覺。
她轉眸看向謝雲啓，謝雲啓也正看着她，見她看過來，對她微微一笑，意思是讓她安心。
慕若離也淡淡笑了一下。
她和謝雲啓並沒有和廳中的三人打招呼，只是過去，嚮明帝行禮。
明帝看着他們，臉上的神情也有點嚴肅，但是還是溫聲的叫他們起來，賜他們坐下了。
福公公還端了茶過來。
墨珩看着與自己截然不同的待遇，火氣蹭的一下就竄了上來。
他到現在還是站着呢，他可是中毒人士啊，要偏心也不要這麼明顯吧！
墨琰倒是神色淡然，蕭亦海也是沒有什麼表情，反正謝雲啓和慕若離雖然得明帝寵愛，但是謝雲啓身無正經的爵位，他也不用和他行禮打招呼。
謝雲啓看了一眼慕若離，當先問明帝：“舅舅，這是怎麼一回事？”
明帝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理會。
慕若離見狀，知道今天的事情和他們無關，但是她看向墨琰，既然墨琰在，那墨珩和蕭亦海擰在一股繩上的，大概是和墨琰有關吧。
果然，墨珩帶着怨氣開口道：“父皇，那個給兒臣下毒的賤人說他是受墨琰指使的，兒臣雖然不願意相信，但是她確實是這麼說了，爲了不讓墨琰受冤，請父皇叫人去調查吧，也算是給兒臣一個交待。”
明帝看向墨琰，問：“阿琰有什麼說的？”
墨琰淡聲道：“兒臣不認識那個楊若雪，但是如果她咬死是兒臣指使的，兒臣也願意接受調查。”
明帝冷沉沉的目光掃視了一圈兒，又看向蕭亦海道：“你向來聰明，你看這事如何？”
蕭亦海擡眸，拱了拱手才道：“其實有件事兒微臣沒有向皇上稟報。”
明帝眉頭一擰，問：“什麼事兒？”
“就是在半個月前吧，有一天，行宮的侍衛凌晨看到衛王殿下從外面回來。”蕭亦海淡聲的道。
墨琰下意識的看向蕭亦海。
慕若離眸子也是一凝，她覺得她知道蕭亦海說的是什麼。
就是她和謝雲啓成親的那天，墨琰去看他們，當時已經很晚了，若是回到洛城，最快也是凌晨。
謝雲啓當然也想到了，墨琰也一樣。
明帝看向墨琰，問：“確有此事？”
墨琰下意識的看向謝雲啓和慕若離。
這件事若是真的說出來，就是出賣他倆，他不願意。
“兒臣不記得。”
蕭亦海看向墨琰，早知道墨琰有可能會否認，便道：“那天不止衛王殿下，還有沈家的二公子。”
明帝挑了一下眉問：“沈家的小兒子？那個叫沈夜的？”
沈夜雖然是沈家人，也隨駕出巡，但是向來少在御前走動，明帝是記得這個人，但是印象不太深。
蕭亦海點頭道：“正是沈夜。皇上，微臣也不敢冤枉衛王殿下，不如就叫沈家二公子前來御前問一下。”
明帝無奈的看了一眼墨琰，昨天的事情他本來就覺得是肅王要陷害衛王，可是今天一早，那個叫楊若雪的突然供出，她下毒是事實，但是卻是被人指使的，而且是衛王。
一個出身低微的少女，若是說沒人指使，就要下毒給皇子，說給鬼聽鬼都不信。
所以這事兒，真的很可疑。
現在蕭亦海這麼說，他更覺得可疑，便道：“叫人去傳沈家二公子過來。”
福公公急忙安排了兩個宮人去了。
可是宮人去了好久都沒有回來，到是沈家大公子沈致遠先來了。
“參見皇上，皇上萬歲。”
明帝擡手道：“起來吧。你怎麼過來了，沈夜呢？”
沈致遠的臉色有點尷尬，起身拱手道：“皇上，小夜他平時都不在行宮住的，他住在外面的客棧裡，微臣已經派人出去尋他了。”
明帝微皺眉。
一邊的墨珩輕哼了一聲道：“他是隨御駕出巡的，不住行宮，卻住在外面？”
沈致遠奇怪的看了一眼肅王。
他沈家和衛肅兩王都沒有仇怨，而且他昨天還去送了上好的清毒藥呢，肅王不知道感激，怎麼肅王還好像要挑沈家刺的樣子？
“小夜他向來比較任性，也是微臣引導不力。”沈致遠也不好維護沈夜什麼，只好認錯。
明帝道：“朕知道那孩子，確實是個任性的，這也不是你的錯，就等一會兒吧。”
沈致遠聽了，道：“多謝皇上體諒。”
他心裡這會子極度不安，沈夜在沈家都不幹正事，連沈父都管不了，也懶得管，他這個當哥哥有心管，但是沈夜對他十分冷淡，他也管不上。
可是沈夜畢竟是沈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明帝突然叫沈夜見駕，而且還有衛王兩王也在，他總感覺不是什麼好事。
可是沈致遠也不敢問，只能苦捱着。
慕若離看着沈致遠，扭頭疑惑的看向謝雲啓。
謝雲啓旁若無人的湊近她。
慕若離道：“沈家大哥好像很擔憂。”
謝雲啓點頭道：“這也是應當的吧，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肯定不安。”
慕若離眸子裡閃過一絲狡黠，道：“沈夜好像對自己家人不怎麼待見，可是這個沈家大哥好像還是挺關心他的。”
謝雲啓看着她，低聲道：“沈夜的事兒也挺複雜的，我告訴你。”
他湊到慕若離的耳邊，低語了幾句，看得其他幾人都是一臉震驚。
在明帝面前居然還咬耳朵。
這夫妻倆是膽大呢，還是太要好啊？
慕若離聽完，心頭有點震驚，再看沈致遠，目光裡有些同情了。
“皇上，沈二公子來了。”
沈夜來了。
慕若離看向門口，就見沈夜穿着一身騷包的錦衣，神色懶散的走了進來。
他進來看到人多，目光微滯了一下，便恢復了正常，走到御前，嚮明帝行禮。
“沈夜見過皇上。”
明帝點頭，道：“起來吧。朕問你，半月前的晚上，你是不是和衛王半夜纔回？”
沈夜一愣。
這事兒事關慕若離和謝雲啓，而且又牽扯到墨琰的行止，他不敢隨便回答。
沈夜說不出話來，似乎是猶豫的樣子，落在其他人眼裡，他們都看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