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小五,你是不是覺得你比我有腦子?”百里墨沒好氣的白他一眼道,“嫂子肯定是要救,但是呢畫我也不能錯過,你知道嗎?那可是鬱道子的真跡,那可是鬱道子,你知道鬱子……”
看着對面的人明顯一個字都聽不進去的樣子,百里墨順了一下自己的氣,讓自己淡定下來,笑得勉強,“得,我知道以你的腦子你是理解不動的了,我不和你說這個。”
謝小五這一次完全領會到了百里墨對他的嫌棄,氣得臉都綠了,死死瞪着他,要不是這時候不允許,他一定一拳招呼過去。
百里墨也知道他這會子不敢動手,脣角微往上挑,笑得可惡又欠揍:“咱們這一次只所以繞這麼大一個彎,不就是因爲嫂子被那個姓蕭的藏起來了嘛,你也在京城找遍了都找不到。雖然找不到,但嫂子肯定是在蕭亦海的私宅,但是我們明着問他,他肯定不會承認,再慢慢找也怕嫂子會出事,所以只能用這麼迂迴的辦法。”
謝小五一臉鬱悶的道:“當我白癡?這個我當然知道了。”
“知道你還喊什麼?”百里墨白他一眼,又道,“蕭亦海這個私宅很是隱秘,他如今會帶我們去,也是因爲怕他結交我們的事情爲外人所知道,但是因爲嫂子在那裡,所以他也不會讓我們知道路線。既然他不想讓我們知道,肯定會到處繞,而我們只要找到嫂子就行了,費心思記路線,這不是沒事找事嘛!”
謝小五一聽就要回嘴,可是想了一下,又感覺百里墨說得對,他又瞪向百里墨:“你早知道這麼清楚,那我剛纔在看路線記路線的時候你不阻止我?”
“你這種愣頭青,不撞南牆是不會回頭的,作爲你的朋友,我當然是要靜靜的看着你撞南牆啊。”百里墨有時候很喜歡看對面的人炸毛,這也是無聊的人生的一種樂趣。
謝小五氣得要死,真想一腳把眼前的貨給踹出去,可是他身子剛一動,馬車卻是一頓,停下了。
“到了?”
“兩位將軍,到了,請下馬車吧。”
百里墨用警告的眼神看了一眼謝小五,在他之前起身走了出去。
謝小五直接無視了百里墨的眼神,搶步過去,在百里墨下馬車之前,以一個華麗的下掠式,跳下了馬車。
他這一露身手,成功的震住了在馬車邊等侯的侍從。
謝小五臉上露出一個冷酷的笑容。
原本好奇打量他的人,一下子被他的冷冽給震住了,都一齊低下頭去。
百里墨在後面默默的白了他一眼,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謝小五這個二百五,平時在人前裝冷酷還是真挺像的。
蕭亦海這會子心裡十分的驚喜,他查到了百里墨的落腳處之後,就立即派人去請他,剛纔心腹回來告訴他,請到的不僅只是百里將軍,還有那位姓謝的前鋒將軍。
原本他是想着那個姓謝的將軍不好接觸,只要能先從百里將軍身上打開缺口他就謝天謝地了。
可沒想到,這一來來了倆。
真是賺大發了啊。
他親自出來迎接。
他一出來,就看到站在門邊的黑衣年青男子,他一下子怔住了。
讓他怔住的不是他的相貌,年輕男人也是說得上英俊的,但是他最受注目的是身上那種冷冽的氣勢。
只一眼就能感覺出來他在戰場陣前的冷酷身姿。
蕭亦海覺得他身上這種氣質有點熟悉,而且這熟悉感讓他感覺心頭一沉,這人,似乎是很像誰?
像一個他不太喜歡的人。
他一向是八面玲瓏,絕對不會讓人在他面前感覺冷遇和尷尬的,可是這會子他卻有點回不過神來。
“蕭公子?”
耳邊傳來一道清潤的男聲。
蕭亦海一驚轉頭,就看到一個同樣年輕的男人從馬車上緩步走了下來,這人與黑衣男人不同,他是一身素衣,氣質清雅溫潤,他看起來就像是京中最標準的大家公子,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溫雅有禮,全身上下挑不出半點毛病。
這樣的人,給人的感覺是極其的舒服的。
蕭亦海也感覺很舒服,可是又有一種說不出的自卑感。
因爲對方身上的這種氣質,正是他一直刻意保持的,他保持的還算是成功的,這一年多來,京中人對他的評價,多數是,溫雅有禮,溫潤如玉之類的,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爲了保持這種評價,他背後是有多努力。
可是眼前的男人,他身上的這種氣質,都是自然而然的,是與生俱來的!
別人或許感覺不出來他和這人的區別,可是他自己卻是清清楚楚的感覺出來了!
蕭亦海突然覺得極其的不舒服。
黑衣男人和眼前的白衣男人,都用自身的氣質在壓迫他。
“您就是百里將軍,那這位……”
白衣男人的氣質太明顯,肯定就是被稱爲雙星將才中的一文一武的文將百里墨,這一點兒,很容易看出來。
百里墨淡淡一笑,看了一眼謝小五道:“在下正是百里墨,這位是謝將軍。”
謝將軍……蕭亦海又看向謝小五。
第一次聽到謝將軍的時候,他就感覺不舒服,因爲他現在最大的敵人也是姓謝,他甚至還有一瞬間的想,謝將軍會不會是謝雲啓,雖然他當即就否定了自己想法,可是他心頭一直很膈應。
現在看到並不是謝雲啓,他心裡鬆了一口氣,但是還是無法喜歡上眼前的這個謝將軍。
他臉上的笑容有點僵硬,道:“原來這位就是謝將軍,久仰大名。”
“說的這麼文縐縐的幹什麼?要說也是和他說,別和小爺說。”謝小五沒好氣的道。
蕭亦海差點沒繃住臉上的表情。
百里墨適時的出來圓場,他笑容溫和的道:“蕭公子,謝將軍說話直,公子不要見外,本將聽說公子這裡有鬱道子的真跡,可是真的?”
聽到這話,蕭亦海登時心頭一驚。
他今天的目的是結交眼前的這兩位,他幹嘛管他是怎麼樣的人?他們也不過是他接近那位神啓將軍的橋板而已,把今天這一茬應付過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