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與風老闆是舊識?”慕若離看着眼前的男人,語氣平靜的問。
她現在可以確定,風老闆以前不認識這人,她這樣問,也只是想試探一下。
秦搖頭道:“不是,我與風老闆剛剛認識,之前聽說京中竹風軒里美人云集,特來見識。”
美人云集?
慕若離看向風老闆。
竹風軒是小倌倌青樓,這裡面卻是美人如雲,只不過都是男人。
當然了,美人不分男女,女人美叫美人,男人美也同樣可以叫做美人。
看來這個秦和風老闆是同道中人。
不知爲何,慕若離有點惋惜。
“現在看來傳聞不虛,不但這竹風軒里美人衆多,連風老闆的朋友也都是美人。”秦目光流連過來,突然道。
慕若離神色一凝,謝雲啓手中的茶杯已經擲了出去,直擊秦的眉心而去。
風老闆一見,立時尖叫一聲。
慕若離卻是神色淡定,而對面的秦,居然還笑了一下,然後他身子突然十分柔韌往後一折,居然以這種詭異的方式,躲過了茶杯。
“啪”的一聲響,茶杯落空,跌在地上,摔了一個粉粉碎。
風老闆見狀,嚇了一大跳,瞪着謝雲啓,大聲道:“雲啓,你做什麼?你幹嘛扔秦?!”
謝雲啓看也沒看他,目光只是冷冷看着對面已經恢復原來姿勢的秦。
秦看着謝雲啓道:“是在下言語有失,冒犯了謝將軍,對不住了。”
“秦,這不管你的事,是他……”風老闆轉頭就向秦道歉,但是看到秦對他笑了一下,他後面的話就說不出來了。
慕若離看着秦,問:“秦公子來京中是要辦什麼事情嗎?”
秦點頭道:“是有一件事要辦,不過也不重要,我來這裡,主要是看看人……再看看景。”
慕若離覺得,他說看看人的時候,語氣意有所指。
“那倒真是不巧了,現在是冬日,京中百物蕭條,景是沒得可看的。”
誰知秦卻搖頭道:“東凌冬宴節快到了,而且冬日有梅可賞,也不是沒得看。”
慕若離笑了一下道:“既然公子有如此安排,那就希望公子玩得開心吧。”
她看了一眼風老闆,道:“風老闆,我和雲啓還有事情,就不打擾了。”
風老闆見她突然就要走,怔了一下,反應過來,慕若離和謝雲啓已經起身了。
“哎,你們……”
慕若離和謝雲啓已經走出了亭子,沒有理會後面風老闆的喊聲。
兩人離開了竹風軒,坐上了馬車,慕若離一時間,不知道要去哪了。
她本來是要去見沈夜的,可是這會子她不確定要不要去找沈夜了。
“他的臉……”
謝雲啓道:“除了瞳孔的顏色之外,一模一樣。”
慕若離想了一下,又道:“還有氣質也不一樣,只有五官是一樣的。”
她回想了一下那個秦的五官,只覺得難以置信。
“我知道世有相似,可是也太巧了,爲何他正好就與我們認識的沈夜長得一模一樣?”
謝雲啓擰眉,道:“沈致遠與沈夜是親兄弟,兩人幾乎沒有相似的地方。”
慕若離回想了一下,道:“確實是這樣,而且沈夜也不像沈江,我以前想着,沈夜可能是像他母親。”
“是啊,我以前也這麼想,可是他母親倒是從來沒有見過,現在出現一個男人,與他長得一模一樣,真是古怪。”謝雲啓一臉古怪。
慕若離道:“怪不得之前風老闆會露出那種驚懼的表情,他肯定也是一下子發現了他長得像沈夜,但是偏偏他又看上了人家,所以纔會又驚又喜的。”
謝雲啓點頭:“應該是如此。”
慕若離想了一下道:“我覺得我們還是先回王府吧,沈夜那邊,等我緩緩,再去見他,我現在去見他,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他這件事情。”
謝雲啓同意了,便吩咐車伕回王府。
一回到王府,慕若離就叫來明管家,讓他去西北方向查一個灰瞳的男人。
那個姓秦的說他來自北邊,她就先按照這個方向查。
灰瞳的人肯定不多,查起來範圍小,也可以很快查清楚。
他們沒有再去錦繡坊找沈夜,因爲慕若離一時間還是不確定是不是要告訴沈夜這件事情。
還有她也想先等等明管家的調查結果再說。
這一天,除了早上突然見到那個叫秦的男人有些意外之外,也沒有再發生其他的事情。
算是很平靜的一天。
只不過謝雲啓卻不這麼認爲。
因爲慕若離回到王府,又開始狂吃酸食了。
謝雲啓覺得慕若離肯定是生病了,但是慕若離不這認爲,堅決不讓他找大夫來。
謝雲啓想找清歌來,可是不巧的是,清歌打着去給剛病好的蕭風調理的由頭,去了國公府。
看着慕若離拿起一個青梅霜脯就要吃,謝雲啓把果脯碟子端了起來,叫侍女拿下去。
慕若離一臉不高興的道:“你做什麼?”
“不能再吃了,你吃多少了?就算是沒有生病,這樣吃下去,胃也被酸壞了。”謝雲啓也有點生氣了。
慕若離看自家夫君是認真的,想了一下問:“我吃很多了嗎?”
謝雲啓嚴肅的看着她:“非常多。”
慕若離無奈的抿了一下脣,道:“可是我感覺胃裡灼灼的,只有吃着這些纔會舒服。”
謝雲啓道:“那也吃得夠了,再一會兒胃要疼了,真要吃,明天再吃。”
慕若離想了一下,自己今天確實是太任性了,自己以前從來不這樣的,她看了一眼謝雲啓,只好不怎麼情願的點了點頭。
到了晚上,清歌回來了,說蕭風那邊很好,她去了一天,也只是在國公府陪着蕭風看書下棋,但是一天她都沒有看到過蕭亦海。
慕若離道:“蕭國公不是給蕭亦海三天的時間嘛,這幾天估計是不會出什麼事情的,蕭風也不是傻子,他不會直接面對蕭亦海。”
清歌想了一下道:“那我明天還去國公府嗎?”
慕若離道:“去啊,當然要去了,你去習慣了,國公府的人習慣了,其他人也就習慣了,以後不一定能查探到什麼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