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 略施薄懲
“讓官府動手?”秦天和瘋老頭兒同時亮起眼睛,腦子裡各種想法飛快地掠過,然後不約而同地露出奸詐的笑容,嘿嘿嘿地直笑,看那相似的表情就知道倆人想到了一塊兒去。
想要弄跨一個酒樓其實並不一定非要用些陰暗的手段,當然也不僅僅侷限於只能靠着正當的競爭,比如,讓官府對迎客來施壓其實也是個省時省力的好法子嘛!就像他們如意莊要做什麼的時候,玄蔘都會去縣衙那邊打點一下,使得他們需要辦理的手續能夠加快速度辦好,這是基本上城裡所有開門做生意的人都會做的事情。
生意做得越大,和官府間的互通有無便越頻繁,這並不能算是一種賄賂,只能說是一種良性的,所有地方都通用的一種暗默的規則。
可是,一旦某一天,官府不吃這一套了,或許單獨取消了對某一個商戶的一些便利,不再給他們方便,呵呵,只官府這邊的態度就足夠讓迎客來喝一壺的,想想,要是其他同行業者發現迎客來不知怎麼的得罪了官府的人,不給他們行方便了,會怎麼想?
還不得開始想辦法搶了迎客來的客人,擴展他們自己的生意?反正到時候就算韓誠想反擊,當即官府不給面子,他的後盾趙家也倒了,他也心有餘而力不足,到時候還用得着他們如意莊做什麼嗎?過不了多久迎客來的生意必然會縮水。
懲罰一個人不一定要一夕之間傾家蕩產,讓對方眼睜睜看着自己的產業逐漸縮水卻無能爲力,這懲罰其實也不輕,要說重,也不至於,若是韓誠能發覺是他們說動了官府,明白這裡面是怎麼回事,決定把迎客來關了,拿着家當離開兩儀縣到他們看不見的地方去,秦霜倒也不打算趕盡殺絕,只看韓誠自己如何選擇。
反正他們只負責推波助瀾,真正要不要打壓迎客來,迎客來會不會真的按照他們預想的走,都得看兩儀縣的其他同行們如何行事。
對付韓誠的事基本問題不大,決定了如何作爲後後面的事情不必多言,秦霜又繼續說了其他的事情,重點便是碰見了能夠引起阿辰反應的,可能是阿辰過去熟人的端親王府二公子,吏部侍郎玄子霄的事情。
就算他們現在賺錢賺得多了,但嚴格說起來他們依舊只是平頭百姓,冷不丁得知阿辰以前可能認識親王府的公子,秦天和瘋老頭兒都有些傻眼。
等到秦霜把從鄭知府和連翹口中得知的端親王府,以及皇帝后院的那些尋常人一輩子可能都不知道的消息一一說出,秦天早就石化了,而瘋老頭兒卻是用一種奇異地不目光上下打量着阿辰,那眼神,怎麼說呢,讓人沒來由地心裡毛毛的。
被自家親親媳婦兒盯着看,阿辰肯定會覺得很得意,心情很愉快,但讓一個糟老頭兒,哪怕這老頭兒算是他的師父,他也只會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看什麼!”阿辰一臉的不耐。
瘋老頭兒摸着下巴嘖嘖兩聲,“沒想到你居然認識那個端親王府的公子啊。”
“我不認識他。”阿辰蹙眉道:“我只是看到他會頭疼。”
“身體會有反應,自然是過去認識,而且恐怕關係匪淺。”瘋老頭兒篤定地說道:“可能是親密摯友,也可能是親人?當然,也不排除是仇家的可能性,要是人家差點弄死你,你對他印象深也不是不可能。你看到他的時候除了頭疼,心頭會不會冒出想殺了對方的衝動?又或者,覺得很懷念?”
秦霜和秦天姐弟倆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阿辰,後者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就是頭疼,不想殺他,也沒覺得多懷念。”
“這就怪了。”瘋老頭兒納悶道:“難道你們其實不熟悉?可沒道理啊,要是不是對方給你留下了什麼深刻印象,不至於以前從來沒見你犯過頭疼的毛病,遇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卻忽然犯病了。”
“你才犯病了!”阿辰反駁,“霜霜說了,我那只是可能要恢復記憶的前兆!不是病!”他身體好得很,每天晚上都和霜霜恩恩愛愛!
“恢復記憶的前兆?”瘋老頭兒嘿嘿樂了兩聲,“我倒是覺得你這失憶的情況可沒那麼容易好,碰見個可能是熟人的人,身體確實是有些反應,但感情上卻沒有一點反應,這說明什麼?說明你這記憶丟的非常徹底,除非是真有什麼對你非常重要的人,或者受點什麼刺激,不然,我覺得你的記憶很難恢復啊。”
“不恢復就不恢復。”阿辰一臉無所謂,反正他現在老婆孩子熱炕頭,什麼都不缺,想不起來以前的事情也不覺得有什麼遺憾。
有些人失去記憶忘掉以前的人和事可能會覺得心裡有一角空落落的,可他卻一點這種感覺都沒有,或許是因爲已經有了對自己而言最重要的人,所以,從前的那些事反倒並不怎麼重要?就算失去了一點什麼,秦霜和團團圓圓的存在也能讓他的人生很圓滿,不會覺得有什麼缺憾。
秦霜想着有機會讓阿辰恢復記憶就儘量恢復,也並不是擔心他覺得人生缺了一塊,不,準確說,是不完全因爲這個,能讓他記起以前的事情固然好,說不定阿辰還有其他的親人健在呢?比起只有她和兩個孩子,還有秦天作爲親人,他自己的父母兄弟若是有活着的,感覺自然也會和現在不一樣。
但秦霜真正最重視的,主要還是阿辰的身體,人的大腦有多重要不用說,記憶丟失是因爲腦子裡的海馬區出現了問題,神經被瘀血壓住影響了記憶,而這種影響,如果一直放着不管,沒人知道是會往好了發展,還是會逐漸惡化。
這裡的條件並不允許秦霜做開顱手術,哪怕商城裡有許多精密的儀器,秦霜也不敢拿阿辰的性命開玩笑,開顱手術本就風險不小,就算手術成功也難免會有許多後遺症,一個不好還可能讓好端端的人變成傻子,癱瘓成植物人,什麼可能性都有。
因此,秦霜平日裡一直有給阿辰和一些有助化瘀血的藥茶,做得一些吃食裡也有調養身體的藥膳,保證至少不會讓他腦袋裡的瘀血惡化,至於能不能恢復記憶,反正她並不打算給阿辰的腦袋做手術,能否恢復記憶只看能不能等到一個合適的契機,而她和阿辰都認爲,玄子霄的出現,便是那個契機。
從阿辰上次在花都犯頭疼以後,秦霜就有種預感,過不了多久,阿辰必然能想起從前的事情。
“玄子霄在京城吏部,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去京城?”瘋老頭兒忽然問道。
秦天也一拍腦門,反應過來要是想弄清楚那個端親王府公子和阿辰的關係,他們肯定要去京城找人,京城啊,他這輩子還從來沒去過呢,玄天國的都城,最繁華,也是達官顯貴最多的地方!
“現在是冬天,不適合出門。”阿辰最先道:“而且團團圓圓也太小,纔剛回來沒兩天,總不好再出遠門。”
就算馬車能弄得很舒服一點都不顛簸,但中途不一定總能找到落腳的城鎮,還可能住在野外,到底是比在家裡折騰受累,好不容易從蓮城回來,怎麼着也得多歇些日子,更何況,還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要過年了。
瘋老頭兒和秦天都很稀罕團團圓圓,也捨不得他們小小年紀的就跟着爹孃奔波。
“要不然,你們把團團圓圓留下來,我們幫你們看着?”瘋老頭兒異想天開地出主意,結果不出意外地得到兩個白眼。
“我們家寶貝兒子怎麼能和我們分開!”阿辰冷哼一聲,沒好氣地橫了瘋老頭兒一眼。
秦霜也道:“團團圓圓還太小,不能離了爹孃,現在天冷,而且距離過年也沒多少日子,真要是這時候去京城,今年連過年都只能在外頭過了。”
一年當中最重要的節日,也是團圓的節日,本來能在家裡和身邊的人一塊兒熱熱鬧鬧過年的,爲什麼要特意出門在異鄉過?多沒意思啊!
“京城那邊,等過完了年,天氣轉暖了以後看看情況再決定什麼時候去,反正也不急在一時。”老實說,她覺得因爲豐產的事情已經暴露出來,短時間內如意莊都不會有消停的時候,倒不是說會有麻煩,麻煩當然不會少,但主要還是要源源不斷地往外提供肥料,莊裡少不得得經常有官府的人來來往往。
肥料只有她能夠提供,就算如意莊裡的防護做得夠勞,可地方就這麼大點,也沒有多少空餘地方先把大批量的肥料拿出來放着,只能官府有多少需要,她現從商城裡買,也就是說,基本上,她必須時刻待在如意莊裡,不能隨便再出遠門,除非是真有什麼非去不可的情況,乾脆讓官府的人她走到哪兒,就去哪兒取肥料,但真要是這樣,她身上的特殊之處肯定就瞞不了多久了。
她出門不可能帶着大批量的肥料吧?既然沒帶着,怎麼就必須跟着她才能拿到肥料?這裡的人又不傻,不會動腦子想一想嗎?
她願意拿出商城裡的好東西,但不代表也願意讓人知道她身懷系統這樣逆天的東西。
所以,最穩妥的法子就是,如無必要,她就老老實實在如意莊待着吧,若是一定要出門,必然得想法子提前將大量的肥料放到其他地方轉移開官府的注意力別懷疑到她頭上來。
“等什麼時候要去,告訴老頭子一聲,我和你們一塊兒去啊!”瘋老頭兒似回味一般地舔了舔嘴角,道:“好久沒吃過皇宮御膳房裡的美食了,到時候正好再去偷吃點。”
屋裡其他三人:“……”
秦霜將瘋老頭兒的瘋言瘋語直接掠過,轉向秦天說道:“莊裡豐產的消息現在官府的人都知道了,宋知府他們昨天來過的事情你也聽玄蔘說了吧?”
秦天神色一下子嚴肅起來,點頭道:“說了!還說了那什麼戶部郎中想找我們麻煩,結果被青遠府駐紮軍的人給拿下了?那郎中敢到咱們的地方來鬧事,就這麼把人交給別人,就算了?”
“當然不會,放心,方郝會受到他應得的教訓的。”阿辰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危險的笑容,那種又沒腦子又膽大包天敢罵霜霜的東西,他怎麼可能直讓駐紮軍的人把人帶回去就算完了?
駐紮軍的負責人也不過是四品將軍,最多將方郝的一些不當舉動往上報,讓上面來決定要如何處理方郝,或許看在他們的份上方郝在軍營裡會受到一些教訓,但那也只是別人幫着出得氣,和自己出氣是兩碼事,他可不想只讓方郝手電皮肉之苦就被上面因爲各種因素把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重拿輕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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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若是不受到深刻的教訓,是不會長記性的。
方郝的事情,秦霜和阿辰在陳副將等人離開後並沒有特意商量過,這會兒阿辰這麼一說,秦霜不由看了他一眼,隱約猜到他想做什麼,也沒想要阻攔,只對秦天繼續說道:“那種無關緊要的人沒什麼可提的,倒是官府那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再派人來,到時候應該就是直接來要肥料了,爲了防止他們把肥料濫用,我們必須瞭解玄天國各地百姓的實際生活情況。”
將昨晚她和阿辰商量的內容具體說了說,又將還沒有決定好讓誰去了解情況的事也說了出來,然後,默默地看着秦天。
秦天麪皮一抽,試探地問道:“姐,你的意思,難道是想讓我……去?”
秦霜笑了笑,“這事情比較重要,需要讓一個信得過的人去。”
秦天:“……”就是想讓他去沒錯吧!
阿辰拍了拍秦天的肩膀,道:“我和霜霜從蓮城往返花了三個多月的時間,中間又發生了那麼多事情,實在是需要好好地休息一下,你身爲我們的弟弟,怎麼也得爲姐姐姐夫分一分憂吧?”
秦霜又道:“你也不小了,是該到了獨當一面的時候了。”
最重要的是,秦天一個人去,完全可以騎快馬,不用像他們一樣因爲好兩個孩子在,只能坐馬車慢慢走,花費的路程是騎快馬的兩三倍,根本不適合做這種需要在最短的時間裡瞭解各地情況的事情。
從這裡坐馬車往更北邊,再去西邊轉悠一圈回來,最少最少也得花兩個多月甚至三個月,可起碼來回,一個月內肯定能回得來,也不耽誤過年,回來了還能和他們一起辦年貨,何樂而不爲?
而且她也看得出來,秦天很喜歡出去走走,這回去厲城回來,他看上去整個人也有了相當明顯的變化,這種變化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長大了!
儘管從年紀上來說,秦天也不過纔剛到了能娶妻生子的年歲,可身上那種氣質的變化,還是能看得出,出門前還是個毛頭小子,回來後……還是個毛頭小子,但心裡方面明顯成熟了許多。
若是再往北邊和西邊偏僻荒涼一些的地方走一走,看一看,相信回來以後還會有更明顯的變化。
秦天哀嘆道:“我也剛回來就又讓我去跑腿啊。”
“怎麼?不願意?”阿辰搭着秦天的肩膀揚眉道:“我們如今手裡的產業越來越多,我和霜霜兩個人可管不過來,日後很多事情還得讓你幫我們分擔,霜霜讓你去就表示很看重你,你要是真不樂意,我們可以再另外找個人,反正地字組的人隨便拎出來一個也都能獨當一面。”
“不用了!”秦天立馬挺起腰板道:“雖然辛苦了一點,但我不怕辛苦!就讓我去一趟好了!”
“可不要勉強?”秦霜忍笑道。
秦天動了動脣,道:“不勉強。”說着目光往旁邊的嬰兒牀上瞥了瞥,表情有些哀怨,“就是可惜了還沒怎麼和團團圓圓玩就又要走了。”
“……玩?”瘋老頭兒一臉嫌棄道:“你都多大了還想着玩,你就放心地去給霜丫頭去跑腿吧,我兩個小徒孫我會陪着他們的。”說完臉上還露出明顯的得瑟炫耀的表情。
秦天氣得直磨牙,卻因爲打不過這老頭兒不得發作,只能哼了一聲,湊到團團圓圓的嬰兒牀前依依不捨地眼巴巴地看着睡得正香的兩個小寶貝。
秦霜無奈道:“也沒讓你馬上就動身,先休息兩三天再去也來得及。”反正在她看來肥料的事情傳到京城,再商量出個章程來,派人過來,怎麼着也得是年後的事情,畢竟京城那邊也不可能光顧着這麼一件事,臨近過年的時候肯定也有許多其他事情要忙碌,只要在年前把該掌握的消息都掌握了,就不怕會吃虧。
該交代的都交代完,基本便能暫時鬆一口氣了,一直到過年前,除非再發生什麼意外,他們都可以忙裡偷閒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不過在這之前,還有件事得解決一下,秦天和瘋老頭兒回來的這天晚上,把團團圓圓哄睡着後,又和秦霜恩愛了一場,阿辰便換上一身夜行衣施展輕功離開了如意莊。
直到第二天天矇矇亮時才帶着一身冷氣回到房間,秦霜正好被團團圓圓的叫聲吵醒正給他們換尿布,阿辰連忙去換下身上滿是溼氣的衣服,又在火炕一邊先把身上涼氣捂一捂,然後趕緊過去幫忙。
“去軍營了?”秦霜打了個哈欠,隨口問道。
“嗯。”
“沒把人弄死吧?若是人死在軍營裡,怕是要連累了陳副將。”
“沒死。”阿辰給團團換上乾淨的尿布,看着自家兒子對自己露出一個笑臉,心裡一喜,用力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道:“只是把他五根手指頭都給掰斷了,賞了幾十個巴掌。”
秦霜微微一怔,很快便了然地笑了。
阿辰也不等她問,自己便把心裡的想法給招了,“那傢伙居然敢用手指頭指着你的頭,還罵你,賤嘴該打,破手該廢!留着也沒用!”
阿辰扭頭在秦霜脣角親了親,邀功似地笑道:“我掰得很有水平,保證醫術再高明的大夫給他治也治不好他那隻手!”方郝最倒黴的是,之前他用來指她的還是右手,身爲右撇子,右手手指不頂用,跟半殘廢沒什麼分別,如果不想生活不能自理,就只能學着用左手了。
“只是可惜了嘴沒給他廢掉,最多能讓他頂着香腸嘴個把月沒法見人。”阿辰的語氣裡說不出的遺憾。
秦霜卻好笑地白了他一眼,道:“他也就是嘴上說了幾句不好聽的,當時我們不就給反駁回去讓他無話可說了嗎?你廢了他一隻手,本就犯了事,又被你廢了一隻手,戶部肯定不會讓他繼續做郎中了,再有後門也不成,你等同於直接斷了他的官途,這懲罰已經不輕了,還想怎麼樣,難不成你還想割了他的舌頭不成?”
對於嘴賤的人,割舌頭的懲罰倒是確實很適合,但方郝的嘴賤還真沒賤到那份上,要是隨便罵兩句就要割舌頭,同福村村裡那麼多長舌婦,三姑六婆的又怎麼算?
她雖然不奉行得饒人處且饒人的原則,但也不至於爲了一點不值一提的小過節就要把人趕盡殺絕,當然,只現在阿辰廢人家一隻手這種或許尋常人看來就已經很嚴重的懲罰的話,她倒是不覺得有多過分,只能說,他們有這個實力收拾得罪過他們的人,再說,想想要是他們實力不足,沒辦法讓駐紮軍的人過來幫忙,或如意莊的人只和尋常酒樓的夥計一樣沒什麼特別的身手,若是方郝帶着官差來抓人,他們能落着什麼好處?
如果他們怎麼都不願意拿出肥料,對方會輕易就放了他們,說‘哦,既然你們實在不願意,那就算了’嗎?當然不會!到時候對方逼迫的手段,又能輕的了?從方郝那種腦袋被門擠了一樣的性子來推斷,必然是不可能的。
這麼一想,只廢他一隻手就真的沒什麼了。
就在小七也對阿辰的做法極爲欣賞,在秦霜腦子裡不停說她找了個好男人,找男人就得找這種知道疼媳婦兒的,不懦弱又又有實力的。要不是小七隻能和秦霜一個人溝通,這會兒肯定把阿辰誇到天上去了。
“你把人廢了以後有沒有留下什麼痕跡?方郝的事情不會被怪到軍營的人頭上吧?”
阿辰得意地笑道:“放心,我廢了他的手之前給他爲了粒你給我的藥丸,讓他把所有幹過的缺德事都說了出來,離開前將那些事,包括一些證據放在哪裡都寫得清清楚楚貼在了他臉上,順便也往軍營裡那位將軍帳裡扔了一份,保證就算有人要追究,也不是追究他被人廢了一隻手的事,而是徹查他犯下的除了咱們莊裡以外其他的知法犯法的勾當。”
“你還挺聰明的。”秦霜斜了他一眼,笑道。
阿辰把人抱在懷裡親了親,討好地笑道:“這不是都是媳婦兒教得好嗎。”
秦霜捏着他的臉蛋哼道:“貧嘴,三更半夜不睡覺出去折騰,不困?”
“困。”阿辰看團團圓圓已經睡着,把人重新抱回到熱乎乎的炕上,蓋上被子,道:“時辰還早,你也再多睡一會兒。”
秦霜不置可否地在他懷裡尋了個舒服的姿勢,二人額對額,親密地抱在一起,很快便睡了過去。
之後的幾天,莊裡都相安無事,劉朗也從得知劉氏的事情後受到的打擊中恢復過來,大約是想通了什麼,雖然看上去人還是有些憔悴,但精神卻好了許多,看神色也比從前少了幾分似有若無的沉鬱,彷彿積年的鬱結一下子消散了一般。
由此也看得出,從前劉朗雖然很少提起劉氏,但心裡卻始終惦記着,這回得到消息後纔會有如此明顯的變化。
不管怎麼說,能想通又沒有對秦霜產生什麼埋怨便是再好不過的結果了。
日子暫時安定下來沒什麼事發生,秦霜和阿辰的生活重心自然是都放在了團團圓圓身上,四個多月大的他們已經開始長牙,除了奶水外也可以吃一些輔食,諸如胡蘿蔔泥,蘋果泥,米糊糊之類都可以吃,這些東西都是秦霜親自做,決不假他人之手,最多隻能阿辰幫他打下手幫忙。
幾種對寶寶的身體好,營養豐富的輔食當中,團團圓圓最愛吃的就是蛋黃羹,雖然單獨只把蛋黃弄出來比蛋羹要麻煩,但因爲孩子還太小,消化道還沒有發育成熟,吃了蛋清有可能引起些過敏反應得溼疹和蕁麻疹等疾病,所以暫時也只能給他們做蛋黃羹,不能蛋羹,雞蛋羹只能等他們滿週歲以後再給他們做。
反正蛋黃裡的營養成分更豐富,麻煩就麻煩點,只要團團圓圓喜歡吃,秦霜就願意做,天天給他們做也願意,不過得記得控制數量,再營養豐富的東西也不能吃多了。
能吃的東西多了,孩子長得就特別快,沒幾天的功夫再抱起來都能明顯感覺到重了不少,而且兩個孩子都已經能翻身了,每天秦霜和阿辰,哦,現在又多了一個恨不得整天逗着團團圓圓玩的瘋老頭兒,最大的樂趣就是想方設法讓兩個小寶貝翻身,每翻一次身總會讓他們興奮好一會兒,之後再把孩子仰躺着方郝,再逗着翻身,再趟平,再逗……
這要是個成年人早就覺得心煩心累心塞了,可偏偏團團圓圓卻和秦霜三個人一樣樂此不疲地笑着,一次又一次地翻身,看起來似乎是將這當成了一種遊戲一樣。
之前和玄蔘提過的嬰兒車,在拿去和城裡的玩具鋪子做生意之前,最先就作出了團團圓圓兩個人的雙人加大款,是秦霜畫出來的幾種不同款嬰兒車當中最多功能的一種,可躺可坐可摺疊,不過因爲目前團團圓圓還小,所以只能固定成躺式的。
有了嬰兒車,秦霜和阿辰雖然每天也會經常抱着團團圓圓,但更多時候出門,包括在如意莊內散步的時候,便會把兩個孩子放到車裡推着走,只是因爲冬天太冷,基本也很少出門,偶爾在院子裡轉一轉,還必須把院內所有的雪都掃乾淨,免得凍上路太滑,控制不好嬰兒車把孩子給摔了。
孩子太小,做什麼都要異常小心免得磕了碰了,系統出品的防護裝置也只在人爲性的惡意方面有防備,尋常的磕碰可不管,用小七的話說就是,未來世界的嬰兒生出來的時候就非常健康,剛生出來的孩子就算不小心摔在地上,只要不是故意用力往地上摔,皮都不會擦破一塊,所以針對磕碰方面的保護裝置完全沒有必要!
剛生出來摔地上都不會掉快皮,這種聽起來就不像正常人的嬰兒,秦霜表示完全理解不了會是什麼樣子,她覺得人嘛,總得有一個從脆弱到變得健康強壯的循序漸進的過程才更加遵從自然法則,任何動物剛生出來的時候不也都很脆弱嗎,得慢慢養,養大了才能變得不怕摔不怕打。
在秦霜和阿辰在莊裡一心養兒子的時候,同福村那邊的淨心寺的整修也如火如荼的進行着,因爲不是平地起房子,不用打地基,即便是冬天地面都凍了也不影響他們整修宅子的內部,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就已經將大部分該修的都修好,餘下的便是把廟裡原有的那尊佛像好好修一修,這個需要花費的時間就比較長了,並不是能趕工的東西,只能耐心地等候。
至於其他的福祿壽像,送子娘娘像,秦霜已經買好了,就放在系統揹包裡,什麼時候那尊破舊的佛像修好了,就可以一併送到淨心寺供起來。
既然廟都準備建起來了,怎麼說也是他們名下的產業,秦霜怎麼說肯定也得意思意思有點表示,她正琢磨着,等到淨心寺徹底完工以後,找個有分量的大人物一塊兒去拜一拜做個表率,也算是一種變相地宣傳,吸引更多的香客們前來拜祭,同福村跟着沾光什麼的她不在意,主要是淨心寺的名聲能在兩儀縣,乃至青遠府傳開,對他們如意莊總歸是不會有什麼壞處。
而這個大人物的人選,秦霜心裡也有數,想到這一點的同時便直接讓人往知府衙門送了帖子,雖說還沒確定廟什麼時候能竣工,但提前打聲招呼確認一下還是可以的,若是那位大人不願意,她也還有時間再另找他人,實在不行,把司徒玉叫來撐場子也成,聽秦天說司徒玉雖然回了京,但過年的時候肯定還得去厲城,年前或年後的挑一天把身份亮出來到寺裡拜拜也不成問題吧?
如果知府衙門那邊沒問題,之後再讓司徒玉也去拜,兩位對於老百姓而言高高在上的大官都去拜了,這淨心寺想不出名都難了。
帖子送上第三天,知府衙門那邊的回覆就到了,答案不用說自然是肯定的,雖然豐產的事情要有結果還得等些日子,但淨心寺這樣的小事上,顯然知府衙門那邊是不介意賣個面子的,聰明人都不會拒絕這種能保持良好關係可能有助日後接觸的事情。
秦霜原本也是看中了這一點纔會選中了這一位。
又一件事安排妥當,年前要說還有什麼事,就只剩下等待第一批海鮮的到來了,雖說秦霜的揹包裡早在還在蓮城時就儲備了許多新鮮的海產,但明面上的海鮮沒送過來,她也不好明目張膽地拿出來,沒法解釋來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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