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 渣爹入住

083 渣爹入住

從小到大對秦霜從來只有拳打腳踢和無數謾罵的老混蛋居然也有這麼大臉,好意思讓她把他‘請’進去!?這是多大的臉!?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面對秦福喜那副好似篤定他們不敢不答應的得意表情,秦霜只想‘呵呵’他一臉!

秦天更是被秦福喜惡心地跟吞了蒼蠅一樣臉色發黑,只有瘋老頭兒這個春看戲的,反倒一臉興致勃勃,看秦福喜的那眼神,跟看耍猴戲的沒什麼兩樣。

秦霜抹了把臉,收起心底的吐槽,微微勾着脣看着秦福喜,故作狐疑道:“您難得回一趟家不在家裡好好孝敬奶奶,怎麼想起來到我們家來了?您若是擔心擔心我婚後過得不好,大可放心,阿辰很有本事,任何想找我麻煩的人來了他都能給打發走,不會讓我吃一點虧的。”

秦霜說這話的時候阿辰還很配合地用提防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秦福喜,那神態明晃晃地告訴在場的人,他覺得秦福喜會‘欺負’他媳婦兒,好些本就對秦福喜沒有半分好感的村民捂着嘴偷笑,眼底滿是譏嘲。

秦霜和阿辰成親那會兒日子艱難時沒見他這個當老子的露面,如今他們發達了,又衣服長輩姿態想登堂入室,還做出這麼大的派頭來,聽聽那語氣,嘖嘖,比秦家人想佔秦霜便宜的時候還理直氣壯!秦家其他人額好賴確實是把秦霜養大了,可他秦福喜呢?大小就沒對氣爽好過,還在村裡的時候但凡賭輸了喝多了,必定對自己的兩個孩子又打又罵,要不是隔壁漲價和其他及家人攔一攔,不說直接打死了,打殘了絕對有可能!

同福村的人平日裡遇到些八卦會說些閒話,長舌婦不少,可他們就真的什麼都看不清嗎?不,至少對秦福喜的觀感整個村裡的人都差不多。對秦家居然主動把這麼個老混蛋叫回來,村裡不少人心裡都頗有怨言,這回秦霜他們回來了,更有人暗暗希望秦霜能有辦法把秦福喜弄走,哪怕是給點錢打發了也成!

秦霜不知道村民們這種站着說話不腰疼,指望她出血給他們省麻煩的想法,只是冷眼看着秦福喜,半點沒有把他帶進去的意思,反而挑着眉等着他繼續擺譜。

秦福喜也的確沒讓他失望,從秦霜出來以後阿辰就自覺地推回到她身邊前者她的手,把場面交給她來處理,少了阿辰這個讓他總有些顧慮的人,秦福喜心底裡的貪念便不受控制地不斷用了出來,見秦霜沒有表示,乾脆直接邁出腳步打算用行動說話。

他知道秦霜和秦天肯定都不會歡迎他,但同時他也不相信他們真有膽子敢把自己老子拒之門外!

他一有動作,不只是秦霜這邊人明白了他的打算,秦家也反應過來了,三個不同輩分卻同樣不安分的女人最先跟上秦福喜的腳步,想趁機一塊兒擠進去,只要進了門,再想讓她們出來就難了!

結果誰曾想,他們動作快,秦天也不滿!秦福喜剛往前邁出第一步,秦天就拉着阿辰和瘋老頭兒一塊兒迅速把大門口堵了個嚴嚴實實,秦福喜動作再快也沒來得及竄進去,反而被秦天硬實的胸膛撞了一下倒退了兩步,連帶後面的秦李氏三人也被撞得差點栽倒。

田秀花當即習慣性地哀嚎兩聲,捂着肩膀裝模作樣地指責道:“哎呦喂,撞死我了,秦天,你這是打算做什麼!難不成還打算和自己親爹對着幹不成!”

秦天嗤笑一聲,道:“我還沒問你們打算幹什麼呢!當我們家是菜市場還是怎麼着,一個個地不經主人同意就想往裡進?”

“你這小子怎麼說話呢!”秦福喜被落了面子也惱了,破口大罵道:“我可是你老子,你這是對老子該有的態度嗎!我看你是幾年沒捱揍皮癢了欠教訓是不是!”

秦天目光發寒地瞪着眼睛,冷笑道:“想揍我?你儘管試試。”當初他年紀小,吃的不好力氣也不大才會被秦福喜打,過了三年跟着秦霜吃好喝好,還有瘋老頭兒教導,要是還被秦福喜打,他真的可以找根繩子吊死自己了!丟人現眼!

阿辰也在一旁哼笑一聲,“原來專程回來一趟就是爲了揍兒子嗎,真夠費心的。霜霜,咱們得吃教訓,日後有了孩子可不能也學着什麼棍棒底下出孝子。換做是我,我爹要是幾年沒露過面突然出現就要揍我,我寧可先下手爲強,先把人揍趴下再說!”

秦天看了看阿辰,又回頭看秦福喜,無聲地咧起嘴角,那表情,那眼神,彷彿再說‘似乎是個好主意’一樣,讓秦家人和秦福喜都不自覺地抖了抖身子。

緊接着,秦福喜想到從前都是自己把這個兒子揍趴下,如今這臭小子居然膽肥了還敢反抗,氣不打一處來地挺起胸膛,揚起手,怒喝一聲:“你個逆子!看我不好好教訓你!”

衆人一驚,沒想到秦福喜居然敢當衆就要動手打人,秦李氏等人則激動地臉色發紅,恨不得秦福喜幫他們出一口惡氣濤會一點顏面!不只是秦福喜心裡對從前隨便打罵秦天印象深刻,在秦家其他人眼裡也同樣認爲,秦天再怎麼翅膀硬了也終究打不過自己親爹,剛纔被他撞一下倒退只是一時措施手不及,不能作數。

可事情真的會如他們所料,秦天會由着一個被自己恨得牙癢癢的老混蛋打他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秦霜和阿辰,瘋老頭兒,就沒一個擔心秦天吃虧,各個淡定自若地站在一旁看好戲,秦天看着秦福喜向自己揮過來的手臂呲牙笑了笑,在衆人震驚的目光下一個閃身輕飄飄地躲開,同時,動作乾淨利落地抓住老混蛋的手臂往後用力一擰!

只聽‘嘎嘣’一聲輕響,秦福喜疼得大叫一聲:“哎呦——!我的胳膊!快放手!”

“喝——!”村民們吸了口涼氣,目瞪口呆地看着秦天似沒費多少力氣地擒住他親爹的胳膊往後擰出一個極爲誇張的弧度,伴隨着秦福喜的痛呼聲,秦家人反射性地捂住自己的手臂,彷彿同樣感覺到了那陣痛楚一般,被秦天毫不猶豫的動作驚得虛寒若蟬,一時間竟都不敢吭聲了。

秦李氏愣了愣,心驚於事情的發展完全和他們預料的不同,本以爲十拿九穩,現在又不太肯定,深怕秦天這麼一耍狠,讓他們錯過了難得的好機會,靈光一閃,乾脆一屁股坐到地上開始她的拿手好戲,耍無賴,扯着嗓子借題發揮地乾嚎:“反了反了!這逆子居然敢對自己的親爹動手,這是要大義滅親啊!沒天理啊!大傢伙可得給我們評評理,這還有沒有王法了!”

秦霜也跟着補充,“幾年不見,見面就要大人,以前小天在秦家受過多少苦諸位叔叔嬸嬸們應該也知道,如今跟着我,好不容易能過得好一些,當爹的一過來就又要動手打人,難道就讓小天站着不動任由他隨便打嗎?就算是父子,也不代表做父親的就有權利對兒子任意打罵吧?打人總的有個理由不是?”

秦福喜被秦天寧德臉色發白,一邊疼得吸氣,一邊氣沖沖地喊:“她打老子還要什麼理由!生恩養恩,這理由夠不夠!老子把他生出來可不是爲了讓他反過來對老子動手的!”

阿辰撇嘴,張嘴一個老子閉嘴一個老子,這年頭,越是沒出消息,沒本事的越喜歡充大爺!

秦霜淡定反駁:“您可真會說笑,生小天的是他娘,養大小天的是秦家,準確說是負責種田養家餬口的大伯,和您好像關係不大,從小到大我也不記得您做了什麼能養活我們長大的事情。”硬要說有什麼恩情,最多不過是借了個米青子,結果還投胎到秦家那麼個糟心的人家。

“我和小天從小吃的就是大伯家種地收穫的糧食,雖然吃飽飯的次數不多,也算湊合着長這麼大了,作爲答謝,而今大伯家擺攤用的醬料就是從我這裡買去的,親兄弟明算賬的道理誰都懂,相信諸位都是明理的,應該能理解我的做法。鎮上不論大小所有食肆酒樓來我這裡買醬料都要花二兩銀子,大伯家只需要花一半錢,相對的,賺到的錢估計是成本的十來倍吧?”

秦霜偏頭看向一直站在後頭不吭聲的秦福貴,後者不自在地低頭不語,也算是默認。

秦霜繼續道:“哪怕是秦家在我澄清當日說了斷絕關係,不稀罕我回報什麼養育之恩,我做人但求問心無愧,連同小天的份,也算是回報過了,日後秦家的小攤子繼續擺下去,一年攢下幾十兩應該也不太難,我和小天在秦家吃的所有糧食算起來,這些回報,還不夠嗎?”

村民們心裡嘀咕,幾十兩!何止是夠了,遠遠超過了好嗎!本來對秦家能沾秦霜的光賺點小錢只稍微有些羨慕,更多是看不上眼的村民們這時才反應過來,原來秦家不知不覺中居然也走上了發家致富的道路了嗎?頓時,有些村民看秦家人的眼神就複雜了許多。

秦霜不着痕跡地將這些村民們的表情變化收入眼底,在心裡‘呵呵’兩聲,只准秦家找秦福喜當幫手,不准她禍水東引,轉移注意力?年收入幾十兩什麼的,那不過是最好的發展,要是中途遇到什麼不可抗力的意外,誰知道這攤子還能擺多久?

“不論什麼恩情,總有還完的時候。”秦霜幽幽道:“總不好一輩子拿着那點恩情說事兒,大家說,是不是這個理?我自覺我給的足以,再多的……就怕我願意給,有些人也受不起。”

周圍一陣沉默,秦家人更是被秦霜說的臉色格外精彩。

秦霜的話說的並不好聽,鼻子之前阿辰罵人時的自白也不遑多讓,可偏偏她說的又是事實,讓所有人都沒辦法找到合適的話去反駁,狹恩圖報之事,古來有之,有些道理,其實很多人心裡都明白,但最後又有幾個能真正像秦霜這樣問心無愧又正兒八經地把這些話擺到檯面上來說?

秦家的所作所爲,他們心中所圖,擺開來說,太難看,就算有人想幫着說幾句話解他們的尷尬,都有點張不開那個嘴。

這時,他們也大概聽出秦霜想表達的意思了,這是被秦家三番四次的鬧騰給磨得沒法,告訴他們,她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如今已經到了她能忍受的底線,忍無可忍,索性就不忍了,直接把話說開!本來就是秦家不佔理,看他們還有沒有臉繼續仗着親人的關係裝腔作勢!

秦霜和秦天不孝敬長輩說出去不好聽,難道秦家總想到已經嫁出去的女兒家裡打秋風就好聽了?真連最後那點遮羞布都不要了,日後秦家在村子裡也不用擡起頭做人了!

秦家人也萬萬沒想到這一回秦霜的態度會如此堅決,早前幾回雖然也沒佔到什麼便宜,但好歹還留有餘地,沒做的太絕啊!這次怎麼就變樣了?難道是怕把秦福喜放進去會給他們惹麻煩,所以想從一開始就掐斷了這個苗頭?可看他們的態度也不像是怕了秦福喜啊!

秦李氏和田秀花一時都有些鬧不明白秦霜等人的想法,心裡也有些忐忑,懷疑這次該不會又要希望落空。

“小天,先鬆開吧。”秦霜忽然道:“爲了自我保護不得已才動手反擊也就算了,總擰着要是真出了什麼問題怎麼辦。”可不能給秦福喜名正言順賴上他們的藉口。

“好。”秦天一鬆手,順便把人往後一推,讓秦福喜院裡大門口,免得稍一不留神就讓她竄進去,在秦福喜垂着手臂好似受了重傷一般故作姿態,並且張口想訛人之前,飛快地說了一句:“姐,你放心,我很有分寸,雖然從前捱了不知道多少頓揍,但我總不會學着上樑不正下樑歪,當老子的喜歡揍人,我也跟着學的那麼暴力。我不過是稍微擰了一下,一點小扭傷,最多休息三兩天肯定能好。要是再出什麼問題,那可就和我沒關係了。”

秦福喜到嘴邊的潑皮詞兒被秦天的嗆聲佔了先機,生生又吞了回去,憋得臉色隱隱發青。

阿辰暗裡給秦天默默點贊,臉色也比最初好了許多,左右秦家再給他們找麻煩,最後吃虧的也不是他們,偶爾一次,就當是給自己找樂子了!區區一個秦福喜,秦天一個出馬就能解決,他們之前那麼憤懣不平反倒顯得浪費感情了,何必呢,對着這麼個上不了檯面的傢伙。

秦霜覺得時機差不多了,這纔不緊不慢地解了秦家人的難堪和尷尬,施施然道:“既然難得能回來一趟,在我們家裡住兩天也沒什麼。”

急轉而下的發展出乎所有人預料,紛紛傻了一樣看向秦霜,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什麼。誒?誒誒!?秦霜居然讓秦福喜去他們家住!?這怎麼可能!連秦李氏等人都傻眼了,幾乎都已經放棄用這招了,誰想到居然還會峰迴路轉?

秦霜該不會把腦袋撞壞了吧?秦憐兒在心裡嘀咕。

“當然,住下的只有我爹一個人。”說着,目光掃過秦家衆人,至於秦霜可以咬得極重的‘爹’字,衆人自以爲她也是迫於無奈才低頭,心裡鬱悶導致,卻不知她爲了這麼一聲秦福喜絕對受不起的一句稱呼,在心底裡給這老混蛋狠狠地記了一筆,以至於接下來的秦福喜都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差點沒了半條命。

也是這麼一句話,讓驚疑不定的秦家人反倒鬆了口氣,覺得這纔對罵!自從成親以後秦霜就變得格外不好對付,怎麼可能剛纔都佔了上風還忽然妥協,礙於身份關係無奈留下秦福喜,卻仍然不肯讓他們秦家其他人佔到便宜,這勉強還說得過去,哪怕心裡對不能跟着秦福喜沾光多少有些不甘心,可至少,這第一步已經成功了!只要秦福喜能進秦霜家的大門,不怕他不把秦霜家裡的生活攪和的雞犬不寧!秦福喜,惹是生非的本事,揍是這麼牛!唯有這麼一個‘有點’值得信賴!技能點爆滿!

也就是碰上秦霜這夥人,秦福喜纔會漏氣兒。

能讓秦霜妥協留下秦福喜意思意外之喜,秦家人也知道再糾纏下去也不會得這什麼便宜,一直不曾開口的秦福貴也怕自家老孃和婆娘再說些過分的話,讓村民們對他們意見更大,總算開了尊口,主動拉車秦李氏的袖子,皺着眉頭對她搖頭,然後對秦霜道:“福喜難得回來一趟,你們父子父女……敘敘舊,我們就不打擾了,你奶奶和大伯母也只是……好意,話說的不太好聽,你,別放在心裡。”

秦霜一挑眉,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大伯哪兒的話,我怎麼敢放在心裡。”就這種‘好意’隔三差五就要來上一回,她要是每次都放在心裡,飛的先把自己憋死不可。沒看秦福貴自己說這話都虧心地吞吞吐吐嗎?自己都說服不了還想說服她?別逗了親。

秦家人叫囂的時候不開口,她這邊紅臉白臉都唱完了,他們無話可說了才張嘴想挽回面子?想得到是挺美!對秦福貴這個大伯,秦霜也很是看不上眼,比秦福喜也就好上那麼一點點!你說你要是半點不參與,純粹當個縮頭烏龜倒也沒什麼,可膈應就膈應在沒回秦家鬧出什麼幺蛾子,他這個算得上是秦家唯一一個做得了主的頂樑柱都有那麼點默認,或者說是順勢而爲的傾向,這就讓人倒胃口了!

明明都已經看在從前的份上給他們開了點小後門,還不知道管束自己的婆娘,他還敢更烏龜一點嗎?整個秦家,撇開她和秦天不算,就一個秦誠是有良心的,至始至終都在最後頭站着,滿臉羞愧地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的表情,看的秦霜都爲他深表同情。生在秦家這樣的極品家庭里居然沒長歪,也是秦誠的本事!

秦福貴被秦霜直勾勾的眼神看得好不尷尬,不敢和她對視,扯着自家婆娘和閨女低斥一聲,“還站着幹什麼,都回家!”然後幾乎不敢擡頭看周圍的人用什麼眼光看着他們,悶頭就走。

秦家三個女人心裡還是有點不甘心的,可不知不覺中場面早已經被秦霜這邊的人控制住,好話壞話都被秦霜說盡了,他們也只能憤憤地咬牙,毫無氣勢地衝着秦霜哼了一聲,最後往呲牙咧嘴地揉着胳膊的秦福喜身上看了一眼,跺跺腳,跟上秦福貴的腳步。

秦誠落在最後,手足無措地又滿心羞愧地小聲說了一句‘對不起’,才快步離開,留下秦霜和阿辰,秦天默契地嘆了口氣,連瘋老頭兒都蹦出來一句‘這小子肯定是投錯胎了’,這麼有良心的人怎麼就投胎到秦家去了呢?怪哉,怪哉!

秦家人走的只剩下一個秦福喜,村民們對這種前後反差巨大的發展很不能適應,驟變的畫風讓他們半天都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才合適,最終,只能感嘆一句:女人果然善變!

秦霜前一秒還各種開嘲諷,說的秦家人顏面盡失,後一秒又直接說可以讓秦福喜來家裡小住,既然要答應,前面說那麼多又是做什麼啊喂!耍人玩嗎!

秦霜真有那麼無聊嗎?那必須不可能啊!之前那看似精分一樣的句子無非是想在秦福喜進門之前給他哥小小的下馬威,也叫他知道,他秦霜家的門不是那麼好進的,皮子繃緊點!別以爲能成功進門就能爲所欲爲。不論是她還是晴天,早已不是三年前只能逆來順受,無力反抗的矛頭小鬼了。今非昔比四個字,她一定會讓秦福喜用自己的身體牢牢記住!

不管怎麼說,秦霜這麼一鬆一馳的做法還是有些作用的,至少,本來還有幾個人在秦天居然動手‘打’他親爹的時候覺得他們做的有點過,換位思考想得要是哪天自己家的孩子這麼對待自己……即便是假設,多少有點不舒坦,見他們最終還是沒有真的把秦福喜拒之門外,心裡那股彆扭勁兒才逐漸散去,覺得秦霜還是厚道的。

秦家和秦福喜那麼厚臉皮他們還能留一線,一般人還真做不到。

主角少了一半,戲也看完了,村民們又見秦霜幾個人真的讓出路來讓秦福喜進門,心裡感慨一番後便各自散了,只是回家的時候仍然三兩個人聚在一起議論着方纔發生的事情。

過程出乎意料,但自覺還是達成了目的的秦福喜走進已經覬覦了好幾天的,稱得上是同福村裡唯一的一件‘豪宅’,暫時也忘了胳膊上的痠痛,志得意滿地笑了笑,跟得勝的公雞一樣快步走了進去。

阿辰和秦天互望一眼,秦天順手把自家大門一關,阿辰盯着前面一進來就急不可耐地憧憬堂屋裡到處摩挲的秦福喜,露出惡意滿滿的笑容。

人是給放進來了,估計秦福喜自己輕易也不會再出這個大門,既然如此,關了門,誰知道他們怎麼對待秦福喜?面上的工作該做的已經做過了,真要是不願意讓秦福喜佔便宜,他們根本沒必要把人放進來,所以也不必擔心日後秦福喜討不到便宜出去亂說。沒了後顧之憂,要是不完事這老混蛋,豈不是對不起他千里迢迢特意從外縣趕過來?

“秦霜,秦天!”堂屋裡,秦福喜衝着後頭還沒進屋的人大喊:“怎麼只有都快涼透了的茶,連一盤點心都沒有?不是說你們買了不少年貨呢?怎麼也沒看見?”

“……”

一張嘴就直接暴露了目的,半點遮掩都不做,秦霜都不稀說他,能沒皮沒臉道這種程度也是一種技術活。

四人一進去,就看見秦福喜大爺似地坐在主位上屬於阿辰的椅子上,翹着腿抖個不停,手裡還拿着一個小花瓶研究,滿臉嫌棄道:“這東西好像是贗品吧?看着不怎麼值錢啊。不是說你們賺了不少錢嗎,就在外面擺這些個破玩意充當門臉?也不嫌丟人。”

瘋老頭兒心道,之前的早就收起來了,還能給你機會順過去品頭論足?

秦天被秦福喜這主人家的口氣和姿態也氣笑了,真是給他臉了!目光落在他屁股底下坐的那把椅子,連他姐夫的位置都敢佔着,看來之前那一下擰得還是不夠狠,教訓沒吃夠。

秦霜神色淡定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而阿辰,呵呵,直接走到沒有半點自覺的秦福喜面前,大手一揮,秦福喜只覺得眼前一花,也不知怎的就一下子挪了位,屁股上傳來的痛楚,以及對面坐在秦霜身邊挑釁地衝他比中指的阿辰,都讓他腦袋懵了一下。

直到另一邊落座的秦天傳來一聲嘲諷的嗤笑聲,秦福喜纔回過味來,怒氣衝衝地捂着差點被撞成四瓣兒的屁股站起來,一臉惱火地噴道:“你居然敢摔我!我可是秦霜的爹,也就是你的岳父!你不說好好招待居然還敢摔我!秦霜!你看看你嫁的這是什麼人!”

秦霜冷淡道:“一心一意愛我的人。”

瘋老頭兒,秦天:“!”

阿辰立刻收起衝着秦福喜而去的不屑表情,雙眼放光地看着秦霜,眼底的深情幾乎要溢出來,周身的低氣壓驟然被米分紅泡泡代替,氣氛變化之快連秦天和瘋老頭兒都受不了地直搓手臂。

大庭廣衆秀恩愛什麼的,不要太刺激人!

阿辰被秦霜這麼直白地情話激得摸着秦霜的小手好一陣稀罕,感覺到秦福喜投射過來的惹人煩的視線,蹙起眉頭,掀了掀嘴皮:“這裡這麼多位置不坐,非要坐我的地方,被摔下來也是你自找的。別以爲我們讓你進來就真會把你當大爺一樣供着,把我惹不高興了我纔不管你是不是霜霜的爹,扔出去沒商量!”什麼岳父不岳父的,直接無視!

“你,你!”秦福喜氣得直喘粗氣,看秦霜和秦天也沒有幫他說話的意思,更是不爽地喝道:“你們都啞巴了嗎!就讓她這麼說你們的老子也不吭聲!?”

“姐夫說的沒錯,讓你進來那是我們心情好不稀罕和你計較,少在那兒擺什麼老子的架子,我們家沒人吃你那一套,你也就能在秦家逞逞威風,在這兒?還是省省吧。”秦天對陰測測地警告:“可別忘了之前你想對我動手的時候我是怎麼反擊的!這屋裡隨便一個都能把你扔出去,一旦出了大門,還能不能再進來可就說不好了。”

“你這是威脅我!?”秦福喜大怒。

秦天哼道:“我只是提醒你,好不容易進了門,別因爲自己的不知收斂又被扔出去。”雖然他個人是巴不得他不斷地作死,這樣他就能順理成章地把人扔出去,然後眼不見爲淨!雖說以他現在的武力值已經不用怕秦福喜,但個人喜惡和實力沒有關係,光看着秦福喜這張賊眉鼠眼的老臉他就覺得沒胃口吃飯!

秦霜也適時地表明態度,“雖說你是我和小天名義上的爹,但這麼多年你自己是什麼德行心裡應該很清楚,從你非要找上門來的那一刻,就該有心理準備我們這裡不會有人給你好臉色看,受不了可以自動離開,沒人攔着你。”

“……”離開兩個字順利地讓差點被怒火衝昏頭腦的秦福喜重新找回了理智,目光在秦霜三人的身上不斷徘徊,總算反應過來他們這是故意激怒自己想找藉口把他趕出去呢!

哼哼!既然住進來了,不撈夠油水哪有輕易離開的道理?

秦福喜深吸了一口氣把火氣按捺下去,瞥了眼阿辰坐的椅子,撇撇嘴,隨便找了個位置重新坐下,因爲阿辰之前半點沒手下留情,屁股剛佔到椅子秦福喜就疼得忍不住叫喚了一聲,整個人彈了一下,揉着屁股怒瞪了阿辰一眼,纔跟得了痔瘡似的扭着屁股坐下。

“時辰也不早了,什麼時候吃飯?”秦福喜揉着乾癟的肚子催促,“折騰了半天我都快餓死了,連盤點心都不知道拿出來,至少早點吃飯吧?晚上我想吃紅燒肉,如果有糖醋鯉魚就更好了!還有排骨!”

阿辰輕蔑地看着他,道:“知不知道什麼叫寄人籬下?哪兒那麼多要求!你當這裡是飯館還可以點菜?我們做什麼你就吃什麼!不愛吃就餓着!”當誰會慣着你呢!

秦福喜這回可不和他硬碰了,聰明地直接把他的話左耳進右耳出,反正這都快過年了,他就不信秦霜他們還能因爲他就吃清粥小菜?就算不做他說的這三道菜,晚飯肯定也差不到哪兒去。

在外面和秦家人對峙耽誤了不少時間,也確實該去做飯了,秦霜和阿辰說了一句讓他帶着秦福喜去客房認認地方,自己去廚房準備晚飯。

等秦霜走了以後,阿辰心思一轉,拉着秦天一塊兒帶着秦福喜去後院的客房。

“你在拉着我幹嘛?”秦天滿臉厭煩地看着前面四下張望,時不時眼中閃過精光的秦福喜。

阿辰全然沒了在秦霜面前的忠犬樣,奸詐地笑了笑,湊到他耳邊小聲道:“難道你就不想再震懾一下這個老混蛋,讓他知道咱們不是好惹的?”

果然,秦天來了興趣,眨了眨眼睛問他:“怎麼震懾?”

阿辰咧嘴道:“咱們今天回來光顧着收拾東西了,還沒活動活動筋骨呢,咱們倆比劃比劃?順便讓老頭兒給看看。”說罷看了眼跟在他們後頭的瘋老頭兒。

秦天和瘋老頭兒秒懂,看着走在他們前面的人,不由自主地露出相似的陰險笑容。

“你就住在這間屋子裡。”阿辰隨意地給秦福喜指了個離他們三人以及倉房最遠的一間客房,之前只在他們三人的房間弄了火炕,客房裡肯定是指望不上的,秦福貴晚上睡覺的時候最多也就是燒個炭盆,要是嫌冷……

關他們鳥事?

秦福喜一雙眼珠子不安分地到處亂看,隨口問道:“你們回來的時候買的年貨放哪兒了?”

阿辰道:“當然是都收起倉房裡了。”

秦福喜一喜:“倉房在哪兒?”

“倉房在哪兒和你有什麼關係?”阿辰哼道:“你就安生地住在客房裡,沒事少到其他地方亂走,不然出了什麼事可沒人會負責,一切後果你自行承受。”

秦福喜以爲阿辰是故意嚇唬他,不以爲然地哼道:“什麼後果不後果的,嘁,當我是嚇大的?在家裡還能出什麼事,”

阿辰意味不明地動了動脣,怎麼不能出事?爲了防盜,他可是特意在家裡每一間沒上鎖的客房,柴房都放了不少秦霜特製的小型捕獸夾。這玩意以前都是拿來抓山上的一些小獵物打牙祭,但自從他們擺攤賣吃食以來,家裡也不缺吃的,上山也多事爲了鍛鍊身體,捕獸夾和陷阱倒是大多沒了用處,這回總算是又有了新的用處,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起作用……

反正,他是不覺得秦福喜真的會聽他的全部隨便走動,適得其反的可能性倒是更大一點,呵呵。

阿辰給秦福喜指了倉房便直接和秦天在後院平日裡過招的地方站好,秦天正站在他對面活動着手腳做準備運動,瘋老頭兒坐一邊準備充當裁判兼指導。

秦福喜看着他們的架勢不明所以,“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阿辰和秦天同時看了他一眼,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然後也不回答,直接用行動告訴他,他們打算做什麼!

接下來,整整兩盞茶的時間,秦福喜都沒能把長大的嘴閉上,親眼看着阿辰和秦天出手兇狠地彼此過招,你一圈我一腳,毫不留情的招式看着都讓人忍不住懷疑這倆人是不是有什麼仇!

只聽‘砰砰’地胳膊腿的肉體碰撞聲接二連三地傳來,聽得秦福喜心驚肉跳,本來已經不太疼的肩膀又開始痠疼起來,身體不自覺地打着哆嗦,尤其是後來瘋老頭兒也加入到他們的‘亂毆’當中,而且出招比阿辰和秦天還狠,那靈活的動作,犀利得讓人心底發寒的眼神,頓時讓秦福喜整個人都不好了!

打從見到這個據秦家人所說在秦霜家白吃白喝的糟老頭兒,秦福喜就沒把他放在眼裡,沒看他不論是在外面還是進門以後都沒多看他一眼嗎?

不是說這老頭兒只是秦天隨便撿來的嗎?不是說他受了重傷殘廢了還瘸腿嗎?殘廢揍起人來能這麼幹淨利索?把之前打的熱火朝天,讓他頭皮發麻的阿辰和秦天都毫無還手之力?

騙鬼啊!

這下秦福喜總算明白爲什麼之前秦天在堂屋的時候敢那麼和他說話,還顯得很有底氣,敢情是他們個頂個的能打,根本就不怕他來硬的!說不定還求之不得地等着他自動送上門去給他們揍呢!

秦福喜不禁暗自慶幸剛剛在關鍵時刻收斂了火氣懸崖勒馬,否則這會兒還不知道會不會被他們揍得皮青臉腫!

阿辰這一手震懾手段耍得非常成功,此後的幾天,不管秦福喜心裡怎麼不痛快,過得怎麼憋屈,都再沒升起過和他們硬碰硬的念頭。甚至於吃完飯的時候,也因爲還沒徹底回神,沒有說任何影響人胃口的話,讓秦霜四人意外地好好吃了回到家的第一頓飯。

只是很可惜,秦福喜就是秦福喜,這種安分也只維持了很短的時間,而實現僅僅只有這麼一頓飯,美味的飯菜一入肚,剛受的那點驚嚇瞬間就被壓了下去,還因爲飯菜比想象的還要豐盛,確定了秦霜的確賺了不少的同時,歪心思也開始轉了起來。

他卻不知道,這頓飯已經是爲了不想白便宜了他,縮減以後的菜單了。

待秦霜收了碗盤坐下來喝着助消化的茶水時,秦福喜重新露出了貪婪本色,也讓秦霜四人再次清楚地見識到了他的厚顏無恥。

只見他一邊剔牙一邊對秦霜伸出手搓了搓手指,眯着眼道:“秦霜,聽說你們合夥賣些小吃賺了不少錢,我三年多沒回來,你當女兒的是不是該孝敬孝敬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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