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162 戰事起,盟軍盡
在百里玉衍的父王百里傲在位時,東祁與西涼一度交和,百里傲多次攜皇后到東祁拜訪遊玩。一來二去的,百里玉衍的母后與東祁這位不太受寵的賢妃便熟絡起來。
應該說,成賢妃後來能當上皇后,還多虧了百里玉衍母后的指點。
誰知,知人知面不知心,母后誠心相待的婦人,竟藉着參加西涼盛會之際,與親王百里賀勾結,最終讓父王母后落了個死不瞑目的下場。不但丟了皇位,東祁國還着西涼內亂之際,興起入侵,搶了西涼六座城池。加上前幾日失守的五從城池,西涼近半壁江山被瓜分。
這次藉着和親一事除了成皇后,就當是先替母后雪恥了。
薄脣微微一揚,聽說昨日國丈夫被抄,不知現在東祁皇查到什麼證據了呢。
東祁皇宮內,皇甫景對着案上數十封信件勃然大怒,長袖一掃,“嘩啦”一聲,桌案上的物件被甩出去幾丈遠,一隻玉製茶碗被摔成幾瓣,來回晃着。
太監侍女見狀跪倒了一片。
太監總管方德大着膽子勸道:“皇上息怒,皇上保重龍體要緊,莫要動怒啊。”
“你看看,你看看這些奏摺和密信,這可是朕的國丈,皇后的親生父親!朕待他何其親厚,他竟然與北宮勾結,圖謀造反!他們來往的密集都在這裡朕都親眼看過了,結果外面那幫子人還跟朕說什麼此事定有誤會,說什麼與北宮修好是爲國家興盛,爲我東祁社稷。難道他們非要等到北宮劍指金陵時,纔看得清他們的狼子野心麼?”
喘了口氣,他繼續罵道:“成士衡老了腦子壞了也就罷了,連刑部那個範軼也跟朕作對,非說事發突然,定有蹊蹺。人贓並獲,何來蹊蹺之說,明日午時,朕便下令,將成老賊推出午門斬了。”
皇甫景雙手掐腰,胸口因暴怒而劇烈起伏。
方德聞言也只是從容一笑,彎腰撿着地上的摺子,“哎呦我的萬歲爺,他們怎麼比得了您的火眼金睛?你也消消火,既然是證據確鑿的事,你再氣壞了身子多不值得。”
“還是你會說話。”皇甫景狠狠一甩袖子,“行了,都起來吧。”
“那外面那些人?”方德見他消了火,趁機指着門外問道。他掃了門外一眼,哼了一聲,“願意跪,就在門外給朕跪着好了。”
“是,奴才這就去交待他們好好跪着,讓他們又若萬歲爺生氣。”
方德正欲向門外走,忽然外面傳來一陣高吭宏亮的喊聲。
“報……前方軍中急報。”信差手持軍令,匆匆跑進殿內,大聲道:“北宮趁夜偷襲我軍陣營,幸得我軍崗哨發現,並未造成嚴重傷亡,請陛下指示!”
一報未平,一報又來。
“北宮王朝二十萬盟軍向我軍發動攻擊,傷我將士數名,前衛大將軍已率隊迎敵。”
前方軍報一道接一道十萬火急的送回來,皇甫景越聽越心寒,越聽火越大,“好一個北宮王朝,說是與朕聯盟共謀大業,竟然跟朕玩陰的!我在後方準備着將郡主嫁過去,他在前方就敢打我的將士,真是豈有此理!”
皇甫景盛怒之下,一腳將桌案踢翻過去。
剛站起來的太監宮女立刻又跪了一地,嚇得戰戰兢兢,大氣不敢喘。
前來報急的將士跪在君前,聽候指示。
“陛下……”方德硬着頭皮想安撫,卻被他一道厲聲打斷,“方德,你火速叫人去把大紀統領給我叫來。”
“是。”
“還有,把外面跪着的那羣廢物給我喊進來,我倒要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麼是盟軍!”
“是。”
方德出去後,刑部尚書與戶部尚書一同走了進來。
“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還沒出口,皇甫景已經氣急敗壞的打斷了他們,“你們不是說與北宮聯盟重在社稷麼?好,你們幾個,把前方軍情得新給朕說一遍!”
前面進來的幾們將士,忙將急報復述了一遍。
刑部尚書與戶部尚書霎時驚得目瞪口呆,如遭雷擊。
“皇上,這……”說話是刑部尚書,他的話又沒說完,被皇甫景硬生生的搶過了話頭:“這什麼這,你又要跟朕說什麼其中有詐麼?是不是等北宮皇拿刀架到朕的脖子上,你才相信北宮並非真心與朕結盟?”
“臣不敢。”刑部尚書立刻矮下了身子。
“不敢,我看你們沒有什麼不敢的,當初與北宮結盟,就是你們二人呼聲最高,不會你們也揹着朕與北宮有什麼來往吧?”
此話一出,連戶部尚書也伏到了地上,“陛下,臣等冤枉!臣對東祁,對皇上都是忠心不二,還望陛下明察啊!”
“明察?皇后死因,朕倒是明察了,可是你們是怎麼說的?國丈雖平日傲慢,卻是爲國盡忠的一代良將,現在倒想起來讓朕明察,晚了!”
刑部尚書汗流浹背,硬是低着頭道:“陛下轉交到刑部的信件,臣已覈實,確是國丈……哦不,是罪臣成士衡的親筆書信,方纔臣與何尚書,便是爲了此事而來。成士衡忤逆證據確鑿,還望陛下早下決斷,勿貪念舊情,而罔顧了法度啊!”
說完,刑部尚書擡起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爲了保全自己,他也不得不這麼說了。
聽他說完,皇甫景的臉色纔算是好看了點,繞過打翻在地的桌案,坐回了龍椅上。
不到一刻鐘,禁軍統領紀灃走了進來。
“臣參見陛下。”
“平身。”
“謝陛下。”
“紀卿,朕上次交待你盯着那位北宮小王爺,他近日可有異常舉動?”皇甫景問。
“北宮小王爺一直住在宮外,每日帶着使臣四處轉一轉,日子過得倒是逍遙,臣沒看出有保異常之舉。”又想起什麼,紀灃補充道:“哦,對了,有次使臣提醒小王爺該回去了,他卻不以爲然,根本就沒有理會,像是並不想回想的樣子。”
“如此甚好。”皇甫景幽暗如寒潭的眸中閃過一絲算計的精芒,“你去宣他進宮,若他不聽宣,你便請他來,若請不動,便是綁也要將他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