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秋香眼眸一眯,心中的氣仍舊找不到宣泄的端口。
正當她憤憤然時,卻見一名太監朝她奔跑而來,那太監行至跟前兒時,跪在她身前說道:“啓稟良娣,燕北皇帝今日便要辭行,皇上着奴才來跟良娣告知一下,請問良娣是否前去送行?”
田秋香眼眸一擡,大師兄今天便要走了麼?
“你起身帶我去吧。”
“諾。”太監隨後起身帶起路來。
田秋香是在皇宮宮門處見到軒轅琛的。
軒轅琛的旁邊立着東方旭,他的身後站着念可,田秋香瞥了一眼,並沒有見到東方澤霖。
東方旭似乎看出了田秋香的眼神,他對田秋香說道:“霖兒他有事,不能來送軒轅老弟。”
田秋香眼眸一垂,將那濃濃的恨意掩蓋在了眸底,東方澤霖還能有什麼事,不就是在照顧那上官媃麼?
“皇上,朕是否可以讓朕的師妹送朕到城門口?”田秋香正憤怒之極,卻聽軒轅琛對東方旭如此說道。
田秋香擡眸凝望着軒轅琛,今日的他穿了一襲深紫色的龍袍,這還是田秋香第一次見到軒轅琛穿其他顏色的衣服,她一直以爲大師兄只適合穿藍色的衣服,卻不想,他穿紫色的衣服也一樣的挺拔英俊。
面對軒轅琛的要求,東方旭爽快地答應了。
如此,田秋香便與軒轅琛、念可一起登上了馬車。
上得馬車之後,田秋香方纔問道:“大師兄,怎麼這麼急着回去呢?”
軒轅琛睇着田秋香,慢慢回道:“漠西來犯我燕北邊境,我得儘快回去纔是。”
“什麼?百里尋那個老色魔竟然打起燕北的主意了?”對於百里尋,田秋香自然恨得牙癢癢。
軒轅琛點了點頭,說道:“百里尋此人,野心十足,他絕對不會甘心居於漠西的,再說了,漠西的地理條件你也是知道的,如此,他想要雄霸中原的意圖就更加理所當然了。”
“哼,這個人冷漠無情,大師兄你一定要小心了。”
軒轅琛回道:“他確實是冷漠無情,但是,卻也並非無堅不摧的,想要擊退他,就必須是用離間計,因爲他的兒子比較多。”
“離間計啊?嗯,這個方法好,讓他窩裡鬥,誰讓他沒事娶那麼多老婆做什麼呢?如此,也好從內部瓦解,”微頓,田秋香看了一眼一直沉默寡言的念可,轉而又問道:“那念塵呢?”
念可在聽到念塵二字時,眼眸挑了挑,隨後將視線轉去了窗外。
軒轅琛說道:“這個消息還是念塵傳給我的,他說就當他從來沒有這個爹。”
田秋香眼眸眨了眨,嘆了一口氣,這個世上如果沒有戰爭便好了,念塵與百里尋道不同不相爲謀,只是,倘若真有一日在戰場上相遇了,念塵又將情何以堪?
“念可,”田秋香看着將視線轉向窗外的念可,轉而又握住了她的手說道:“念可,此去有大師兄照顧你,我一點都不擔心,只是,你還是莫要太過封閉自己的心了。”
以前,念塵一直對念可很冷淡,但是經過漠西一事後,她相信念塵的心境也會發生一些改變的,她還是希望有情人能成眷屬。畢竟,他們的愛情路也走得十分艱辛。
念可脣邊漾出一抹淡淡地笑容,她點頭道:“香兒,這一些我都知道的,你莫要擔心,待你完成了自己想做的事後便來找我吧,我希望能夠一直與你一起。”
田秋香承諾道:“好,我一定會回西華山去找你的。”
馬車緩緩向前移動,不多時便到達了城門口。
田秋香掀開車簾下了馬車,又與軒轅琛與念可說了一會兒話後,馬車便又啓程離開了。
看着那漸漸遠去的馬車,田秋香的心間忽而升起一股悲涼,人生沒有不散的筵席,朋友不可能永遠待在她的身邊,而那個可以永遠陪着她的人卻已經離她而去了。
“哎……”
輕輕嘆了一口氣後,田秋香便轉身回城而去,不想那麼早回宮,田秋香便在城內閒逛起來。
到得晌午時,田秋香找了一家酒家要了幾樣小菜,吃了一段時間之後,胃中莫名又覺有些反胃,此次並不似早上那般,只讓她有一種想要往外吐的衝突,一旦有了這個想法,田秋香便覺方纔已經下肚的飯菜全然涌到了喉間,她放下碗筷,旋即朝樓下奔去,好不容易找到隱藏之地,腰一彎,所吃的東西便全部吐了出來。
“嘔——”田秋香一面嘔一面用手順着腹部。
她這是怎麼了?怎會忽然之間嘔吐呢?
嘔吐完後,田秋香仍覺肚子沒有填飽,便有準備回身朝酒家行去。
當她跨進酒家門口,越過一樓準備走向二樓時,卻見旁邊一名女子也捂住腹部朝外奔去,田秋香眉頭一蹙,跟隨着女子的腳步走了出去。
“雅兒,你這是怎麼了?”坐在那女子身旁的男子見女子嘔吐不禁關心地問道。
女子嘔吐完後,紅了一張小臉轉身對男子說道:“夫君,妾身這是有孕了。”
“是麼?天啊,我要當爹了,真是太高興了……”
“夫君……”
二人的對話還在繼續,可田秋香已經石化當場。
懷孕?
那個女子嘔吐了,她說她懷孕了,那麼自己呢?
田秋香垂了眼眸,緩緩看向自己的手腕,她需要爲自己把一脈麼?
狠狠地朝下吞了一口口水,田秋香擡起的手都在微微顫抖,在她的手指搭上自己脈搏之時,她閉上了眼眸。
然,就在她搭上脈搏探尋了一番後,她陡然間瞪大了眼眸,眸中露出驚駭的神情!
因爲,她探知的脈象告訴她,她懷孕了!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呢?”
這大半年來,從來沒有男人碰過她,她怎麼會懷孕呢?小蝌蚪從哪裡來的?
田秋香嚇得不輕,一張臉瞬時慘白到毫無血色,人生第一次,她懷疑起自己的醫術來,是不是她把錯脈了?
“肯定是的,一定是把錯了。”
田秋香自言自語地開始在街道上狂奔起來,她的目光轉向四處尋找着醫館,當她尋到一個醫館時,那郎中爲她把好脈後便笑着對她說道:“恭喜這位夫人了,您這是喜脈啊。看脈象,已經有一個多月了,這胎很好很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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