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妹子,起來了啊,身體沒事吧?”
一個穿着粗布衣的婦人,頭上裹着粗布頭巾,懷中捧着幾個煮熟的番薯,在院門口左右張望了一番之後走了進來。
田秋香疑惑的低頭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東方浩軒,用眼神詢問他是否認識眼前的人。
“不用你們假好心,你把東西拿回去吧。”東方浩軒站到了田秋香的身前,將她護在自己身後,孃親現在受傷了,這種時候,自己作爲這個家裡的小男子漢必須要好好保護她才行。
“之前的事真的很抱歉,我雖然看到了也幫不上什麼忙,看你這幾日昏睡了兩日,孩子們都累壞了,這個雖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暫時可以給孩子們充充飢。”婦人滿懷誠意的出聲。
田秋香盯了一眼她手中的紅薯,又看了看護在自己身前的東方浩軒,雖然他一直強撐着,自己剛纔醒來的時候,也聽到了他肚子餓的咕咕叫的聲音,還有那東方穎欣,恐怕是再餓下去,就不翻缸了。
“之前你也來過,我孃親都沒收你的吃的,今天自然也是不會收的。”東方浩軒知道孃親他忘記了之前的事,所以才如此說的,一來是順道透露給親孃一些之前的事,二來是暗示孃親不要收下。
“那個……我真的是一番好意。”夫人捧着紅薯站在那,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田秋香深思了一下,走過去,接過她手中的紅薯:“謝謝這位姐姐了,日後我條件好一點了,一定會還你的。”
婦人見狀,臉上浮現驚喜之色,雙手拼命的揮舞起來:“不用了,不過是幾個番薯而已。”
“孃親……”
東方浩軒走到她身後,扯了扯她的衣服,雖然想讓她將東西還給人家,但是肚子又着實餓得緊。
田秋香俯身將番薯交到他手中:“男子漢要能屈能伸,受人恩惠只要記在心中,日後償還即可,知道了嗎?來給,拿過去跟妹妹一塊兒吃吧。”
“嗯。”東方浩軒重重的點了一下頭,抱着番薯跑了進去。
“這位姐姐,我想問你點事,不知道有時間嗎?”田秋香笑意淺淺的看向面前的婦人。
“今日無事可做,你有什麼想問的儘管問,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婦人見她不再如從前那般的排斥自己了,臉上也掛上了一絲笑意。
田秋香在長滿雜草的小院子中掃了一圈之後,拉了婦人的手,做到了其中的兩塊石頭上:“實不相瞞,昨日撞到頭之後,就不記得自己以前的事了,姐姐能跟我說說我來這裡之後的狀況嗎?最好也跟我說下,現在是什麼年份,這裡屬於哪個國家之類的。”
婦人聞言,臉上浮現出了慌亂之色,盯着她額前的包仔細的看了起來:“沒事兒吧?我家中還有些藥酒,我去拿點來給你擦擦如何?”
“不用了,明兒它就好了。”田秋香雖然還沒去看過紅腫起來的包究竟有多嚴重,卻也知道絕對輕不了,畢竟原主可是因爲那一撞直接就死去了啊,要是用藥酒來擦,那得多疼啊!
“那可不行,這受傷了就得儘快的擦點酒,雖然現在入秋了沒有那麼熱了,卻還是會惡化的。”婦人站起身,急衝衝的奔了出去。
田秋香心中沒來由的涌起一絲暖意,雖然還不知道她姓甚名誰,但是就衝她此刻對自己的好,就可以看得出來,她是一個好人,應該跟那些害得原主死去的人是一夥的纔是。
不一會兒的功夫,婦人就從自家端來了一小杯藥酒,用手蘸了酒,輕柔的擦着她額上那腫起的地方。
田秋香疼得咬緊了牙關卻沒有叫喚出來,因爲此刻那兩個小娃娃正站在不遠處,目不轉睛的盯着她,眼中滿滿的都是懼意,如今自己的身份可是他們的娘啊,如何能在孩子的面前表現得那麼軟弱。
“很疼吧。”婦人關懷的問出聲。
“不會,不知姐姐怎麼稱呼?”田秋香擡手抹了一下眼角冒出來的一滴淚。
“村中的人都叫我吳氏。”給她擦完傷口,吳氏纔將手中的酒杯放到旁邊的石頭上,開始細細的將田秋香來到這裡之後發生的一些事娓娓道來。
田秋香聽得出了神,也聽得雲裡霧裡的,不明白這村中的那些人,爲何會如此的排斥這帶着孩子逃難至此的一家三口。
同時也知道了,這是位於雲國一個很是偏遠的鄉村,若是想要從此處進城的話都得走上整整一天一夜的山路,而且附近的村莊也不多,人口自然也不多。
看出她的疑惑一般,吳氏繼續說:“因爲你又不跟大家說話,又整日防備着大家,所以村中就沒人跟你親近,那幾個流氓平日裡就愛欺負鄉里鄉親的,這之前肯定是看你無依無靠的,纔想賴在你身上。”
“嗯,多謝姐姐了,不知姐姐本名是什麼?”田秋香覺得日後這一直叫她吳氏,有些彆扭。
“吳雪花,我家男人死去很多年了,村中的人說我是個掃把星剋夫的女人,平日裡也不怎麼跟我走動,那些流氓也時常到我地裡找碴,看他們那樣欺負你,所以我有點擔心,今天去村裡問了幾個人,據說是那幾人養的雞已經回去了,日後應該不會再來找你麻煩了,你就放心吧。”吳氏溫婉的笑着。
“嗯,謝謝雪花姐。”田秋香感激的衝她笑了笑,想着她也如自己一般,目前是寡婦的身份,無名的覺得親切。
在這個時代不知道,死了男人的女人還可不可以改嫁的呢?
而且對她口中說的那幾個流氓兄弟,生出了一股濃濃的恨意,就因爲自己家的幾隻雞鴨鵝走丟了,就上門動粗,還害得人家直接撞死了過去,要不是他們上門找碴,自己怎麼可能在T大課堂上打個賭就莫名其妙的睡穿越了呢?
哎,等養好身體之後得好好的去跟他們算算這比賬。
一番閒聊,送走吳氏之後,田秋香摸着正在唱空城計的肚子回了屋內,吃了紅薯的東方穎欣已經躺在稻草叢中睡着了。
東方浩軒捧着餘下的一個番薯,遞到她面前:“孃親,趕緊吃了吧,都已經涼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