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正樂得找不到北,夜魂突然進來走到東方睿耳邊輕聲說了句什麼。
東方睿臉色一變,眸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原來暗地裡幫他的人是他們?他們竟然還活着?
---我是華麗的分割線-----
盛夏,傍晚,無名小鎮。
火紅的日頭剛剛隱落山頭,殘餘無數光茫襯紅了大半邊西方天空,印就一大片晚霞,美不勝收。
炎熱淡去,微風輕拂,白天的繁華漸漸落幕,夜的笙歌初起,點燈加火,築就一片輝煌。
“籲——”熙攘的街道上,一匹俊馬隨着主人的輕呼甩尾停下,喘着粗氣,顯然已勞累不堪。
馬背上的絕美紅衣男子輕身跳下馬來,華貴的紅衣蒙上無數風塵,絕美的臉上帶着幾絲疲累,一雙狹長的眸子卻仍舊黑如點漆,亮光灼灼。
他瀟灑地理了理被風吹亂的墨發紅衫,擡頭望了坐落在淡淡夜幕下已點上華燈的客棧一眼,嘴角輕勾,牽着馬兒大步邁了過去。
“客官,裡面請,馬給小的牽去餵食!”店小二眼尖手快,見到有客人過來立即出門迎接,將客人請進去後,便牽着馬兒下去安置。
皇甫阡陌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土,朝身後看了一眼,那兩個小秋香早被他甩掉了,這下可以安安靜靜睡一覺了。
一念至此,他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再次理了理墨發紅衫輕步進了客棧。
掌櫃的聽到小二的迎喊聲擡頭看去,只見得一高大魁梧,墨發紅衣,長相絕美的男子風度翩然地進了客棧來,閱人無數的他一眼便知此人身份不簡單。
兩眼一眯,臉上立即堆上了欣喜的笑容,歡笑問候:“這位公子,是要留宿?”
皇甫阡陌一邊掃視着客棧裡的熱鬧一邊答道:“當然,爺要最好的客房!”
掌櫃的一聽這話,更是確定了自己的猜測,這人的身份不凡。
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幾分,他笑道:“公子的運氣真是太好了,小店正好有一間上等客房空着。”笑罷朝正在忙碌的另一個小二喊道:“虎子,趕緊帶這位公子去樓上最好的客房!”
被喚作虎子的店小二立即應了聲是,快步過來將皇甫阡陌請上了樓。
“公子請進,您這間房呀可是我們客棧最好的客房了,因爲窗子正對着我們鎮上的紅沙河,夜裡十分涼爽,特別是景色,那可是相當的迷人。”虎子推門將皇甫阡陌領了進去,並打開那扇大窗子對皇甫阡陌介紹。
皇甫阡陌微微點頭,並沒有看窗外的景色,而是徑直走到牀上躺下,雙手枕着頭對店小二道:“馬上準備水,爺要沐浴!”
“好好,公子稍等片刻,水馬上送來!”店小二立即退了出去,帶上門離去。
沒過片刻,水送進來,皇甫阡陌解衣下水,舒服地靠在浴桶裡疏解疲乏。
忽而吹進一縷清風,輕輕拍打着窗葉,令整個房間霎時涼爽,皇甫阡陌閉眼舒了口氣:“果然涼快,爽啊!”
“噗嗤——”門外傳來一聲輕笑。
皇甫阡陌雙眸一睜,眸光頓時銳利起來,竟然有人偷看他沐浴?
豈有此理!
手指沾水,化水爲刃,疾速朝門外那發出輕笑之人打去。
“啊!”門外痛呼聲響起之時,皇甫阡陌已踏水出去,紅衣裹身,飛向門口掀門而出,一腳踢向那偷窺他沐浴之人。
他皇甫阡陌的身子豈是任何人都可以偷看的?
卻見到倒在地上之人的容貌時,踢出去的腳突然一頓,眉頭一挑,收腳側立一旁,複雜地打量起那人來。
是個女人,着一襲草黃色雲衫,梳半髻,長髮因跌倒而凌亂在胸前,她蒙着淺色面紗,此時面紗也因跌倒而滑落胸前,露出了容貌。
她皮膚白裡透紅,五官搭配完美,一雙眼睛又大又黑又亮,若秋波瀲灩,似星光閃爍,看你一眼便讓你覺得心撲通直跳。
唯獨那左臉上一塊紅色胎記,佔據了大半片臉,凡是見到她這張臉的人,必要嚇得昏倒在地。
皇甫阡陌卻沒有昏倒,因爲他見過比這張臉更嚇人的臉,那就是易容之時的田秋香。
他不止沒有嚇着,反而對地上的女人有一種似曾相識的親切感,看到她就像看到了初遇時的田秋香,那眼神,讓他的心不受控制地猛跳了幾下。
並且,皇甫阡陌認出了她來,就是在京城郊外一直跟着他的人影,這更讓皇甫阡陌產生了好奇!
看了她好一會兒,皇甫阡陌收回視線,擄了擄胸前溼溼的墨發,再看向她黑如墨玉般的眸子,平靜問道:“你是誰?”
女子沒有答話,同樣複雜地打量着皇甫阡陌,興是奇怪他爲什麼沒有對她下手,她瞭解皇甫阡陌,不是個會善罷甘休的人,更何況是侵犯了他的人。
皇甫阡陌眸中閃過一絲不耐煩,再次問道:“爲什麼跟着爺?爲什麼偷看爺沐浴?”
女子聽到此言,另一邊臉唰地一下紅了,趕緊爬起身來,戴好面紗,只露出一雙烏黑的眸子,擡頭挺胸地看着皇甫阡陌,強裝了氣勢道:“我沒有跟着你,也沒偷看你洗澡!”
聲音輕細,卻透着強韌。
“哦?”皇甫阡陌圍着女子轉了一圈,饒有興致地笑問:“你從京城就開始跟着爺,一路跟到這裡,剛剛爺在裡面沐浴,你在外面偷看,還看得樂出聲來,你卻說你沒有?你的臉皮真是厚得可以!”
只是他不知道,這女人是如何逃脫他的追蹤,又重新跟在了他的身後而讓他絲毫沒有發覺的,顯然她武功極高,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女子不服氣道:“我從京城來這辦事,這路又不是你家的,我難道不能走?我正好從隔壁房間出來,想到一件樂事,所以笑了一聲,這幹你何事?你這男人真是自戀得可以!”
皇甫阡陌:“……”
把皇甫阡陌給堵得沒話說了,女子得意地揚起下巴,輕哼一聲,轉身走了。
皇甫阡陌驚訝,這女人的長相脾氣性格竟然與田秋香這般相像,有意思!
他眸中一喜,快步追上去,嬉皮笑臉道:“原來如此,是爺錯怪你了,姑娘別介意,既然如此有緣,我們交個朋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