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雙絕美水眸,波光瀲灩。
好半響,青爭笑了,柔情看了西門墨染一眼,輕道:“不是我不怨恨,不記仇,而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爲我,如果我再像世人一樣怪他,罵他,他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青爭和西門墨染柔情相視,如入無人之境。
衆人望着二人,靜默不語。
田秋香笑望了孫飄飄一眼,嘆道:“樓蘭國的公主,果然都不是一般的女子!”
“沒錯!”孫飄飄走向前,與田秋香一齊看着青爭。
青爭眸子微變,轉而揚起一抹笑意,看向兩人問:“你們怎知是我?”
孫飄飄道:“你們確實小心,琉璃國全是皇上的眼線,竟然一直沒發現你們,直到皇甫阡陌離開京城那日,皇上放在皇甫阡陌身邊的眼線發現了你們……而先前我問你的名字,你說叫青爭,這青與爭合在一起,不剛好是一個靜字嗎?”
“羽字能代表什麼?”青爭淺笑。
田秋香道:“羽字能代表樓蘭國的長公主——樓蘭羽兒!”
青爭不答話,笑望着面前的兩個絕美女子。
“你不承認也無妨,黑白曾在西毒國拿回一副樓蘭羽兒的畫像,只要將畫拿來,與你容貌一照,便知你是否是樓蘭羽兒!”田秋香朝夜魂揚手,讓他去取畫。
“不必了。”青爭阻了夜魂,輕輕擡手揭下面紗,露出一張與田秋香有三分相似的臉來:“我就是樓蘭國的長公主,樓蘭羽兒!”
東方睿和司徒俊傑向前,見果然是那畫中的女子,碧水藍衣,容貌絕美,氣華清貴。
司徒俊傑驚道:“樓蘭國的公主果然個個天仙國色,羽公主的容貌雖不及秋香,卻也是絕色美人。”
孫飄飄點頭同意,樓蘭羽兒確實絕美。
“這麼說,一直在暗中幫我們的人就是你?”東方睿問樓蘭羽兒。
樓蘭羽兒點頭。
縱然早已知道樓蘭羽兒還活着,田秋香心中仍舊有許多疑惑,她問樓蘭羽兒:“傳言你已被西毒老皇帝所殺,何以還存活於世?”
樓蘭羽兒看了西門墨染一眼,嘆了口氣道:“當年我與墨染哥哥私定終身已準備成親,誰知被老皇帝看中欲納爲妃,老皇帝是墨染哥哥的父親,也是君王,墨染哥哥至孝不敢違抗聖命,只能眼睜睜看着我被帶進宮去,我誓死不從老皇帝,還傷了老皇帝,老皇帝勃然大怒,欲殺我性命,墨染哥哥冒死相求,老皇帝說出一條件,只要墨染哥哥做到了,便可饒我一命……”
田秋香微驚:“這個條件是讓西門墨染滅了樓蘭國?”
樓蘭羽兒咬脣點頭。
田秋香拽拳,眸中閃過一絲森寒。
西門墨染閉上眸子,眉頭緊擰。
孫飄飄和司徒俊傑相視一眼,眸中詫異。
東方睿臉色平靜,他早已猜到是這樣。
樓蘭羽兒再道:“墨染哥哥爲了救我,不得不違背良心,領兵滅了樓蘭國,方纔換來我終身監禁!”
衆人詫異,原來樓蘭羽兒這些年一直被囚禁着。
東方睿問西門墨染:“當年老皇帝可曾遇刺?”
西門墨染眸子微變,語氣帶着一絲敬佩:“什麼事都瞞不過你,如你心中所猜。”
東方睿勾嘴一笑。
“羽兒被囚禁多年,能救她出來唯一的辦法就是我當上皇帝,但父皇防我甚深,更有更換儲君之念,我不得不對他下手。”西門墨染道。
東方睿想到一事再問:“當初朕拿樓蘭羽兒一事相挾,你大可不必理會,你之所以假裝被朕要挾,讓西毒國受制於人也是爲了樓蘭羽兒?”
西門墨染點頭。
衆人心頭暗歎,沒想到冰寒冷漠的西門墨染原來是這樣一個有情有義的人,縱然他殺父奪位,不忠不孝,但他對樓蘭羽兒的情卻始終如一。
西毒老皇帝先奪子之妻,又荼害樓蘭國無數性命,本就該死!
西門墨染看着田秋香再道:“當初在靠山屯第一次見到你,我便知道你是羽兒的妹妹,我一直想帶你去西毒國,並非要得你的種糧之法,而是想讓你和羽兒團聚,你病重,我更想帶你去西毒國,因爲我手上有至寶靈芝,可救你性命,只不過某人將你看得太緊,我一直沒機會。”
“那麼,那次在同濟山莊,你並非要殺我?”孫飄飄問。
西門墨染點頭:“若非趙雲(蘭蒼月)出現,你們姐妹早就團聚,當初我派你追你,不過想暗中將你帶到安全的地方,我連樓蘭國太子都沒殺,怎麼會殺你?”
“雲弟(蘭蒼月)在哪?”田秋香和孫飄飄齊聲問。
西門墨染嘆了口氣:“幾年前,他獨自走了,我派人四下尋找,一直沒有音訊!”
“走了?”孫飄飄心頭一陣失望。
田秋香嘆了口氣道:“走了就走了吧,也許他正在某一個寧靜的地方,過着平靜安寧的日子,我們就不要再去尋他,將他帶入這紛亂中來了!”
樓蘭羽兒贊同:“沒錯,每個人都有自己想過的日子,我與墨染哥哥歷經千辛方纔能在一起,若不是憑空冒出的樓蘭國太子,我們早已隱退山林,再不願理這凡塵俗世。”
田秋香暗歎,都是一羣嚮往自由的人!
沉了片刻,她對田秋香責備道:“怎麼可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田秋香笑道:“若非如此,豈能引你出現?”
“也是羽公主對秋香太過緊張,否則以飄飄的醫術,怎麼會有不治之疾?”司徒俊傑道。
孫飄飄點頭。
樓蘭羽兒搖頭,所謂關心則亂,是她過於緊張,亂了方寸。
東方睿摟過田秋香,對西門墨染和樓蘭羽兒道:“引你們出來,只不過想讓你們姐妹三人團聚,如果你們執意要歸隱,我們不會阻攔!”
西門墨染和樓蘭羽兒相視一眼,歡喜不已。
“樓蘭國只剩我們姐妹三人,就算你們要走,也得好好喝一杯再走!”田秋香道。
西門墨染道:“羽兒有了身孕,不能飲酒。”
衆人面露喜色。
田秋香走向前,拍了拍西門墨染的肩膀道:“長姐不能喝,你能喝,你代勞吧!”
司徒俊傑笑着起鬨:“沒錯,今晚不醉不歸!”
“若是你不醉,明天就讓你帶長姐走,若是醉了,就得留下來!”田秋香笑道。
樓蘭羽兒見人多如此熱鬧,她突然想留下來了,被關了多年,未感受過親情,豈是她不想要的?
西門墨染看向樓蘭羽兒,察覺到她眸中的情緒,垂眸沉了片刻,而後擡頭對衆人道:“喝就喝,誰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