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她垂着頭,眼眸緊闔,看似沒有一絲生氣。軒轅琛心下一緊旋身而上,指風一彈念香便穩穩地落在了他的懷中。
他大掌擡起,轉至她的背後手心一翻爲她渡入了一些真氣,隨後擡掌輕輕撫過念香的容顏,喚道:“念香,你覺得怎樣了?”
田秋香方纔往後倒退時,由於腦部受到了撞擊,是以暈厥了過去,而今軒轅琛在爲她渡入了真氣之後,她逐漸從昏迷中清醒過來,她緩緩睜開眼睛,軒轅琛那張英挺的容顏便鐫刻入了她的眼眸之中。
“大師兄,你爲什麼這麼做?”剛一看清面前的人,田秋香便開口問詢起來,在這個異世,她着實不想虧欠別人太多的人情,她承受不起。
軒轅琛聞言,脣邊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他說道:“保護你,已經成爲一種習慣了,今生,或許都不能改變了。”
田秋香在聽見今生二字時,心上仿似壓了一塊石頭一般,沉重異常,他怎可說出這般凝重的話來呢?
“我,不值得你這樣的。”
她有什麼好?直到方纔那一撞,她才徹底地看清自己,自從她來到這個異世之後,她便封閉了她的內心,她用自己那堅硬帶刺的外殼去保護着自己,害怕自己受到一丁點的傷害,尤其是感情上面的傷害,爲了保護自己,她欺騙他們每一個人,她一點都不真誠,這樣的她,根本不值得他們如此相待,無論是念琛亦或是其他人。
一場昏厥,她便莫名其妙地來到了這個世界,說不定哪一天她昏厥之後又會回到現代,如此沒有定數的情況之下,她又何必招惹太多是非呢?所以,她決定僞裝到底!
軒轅琛淡然一笑,說道:“這個世上沒有值得不值得,只有願意不願意。現在,我要帶着你闖過華山三關,你願意與我同舟共濟麼?”
田秋香心中那紛亂的思緒在聽見華山三關時戛然而止,她擡眸問道:“華山三關?”
軒轅琛點頭道:“是的,只要我們能闖過那三關,便能離開軒轅宏的大營。”
田秋香在聽見這個條件時眉頭微蹙,這個軒轅宏真是挺有意思的,他爲何這樣做?他的最終目的到底是什麼?
不管他目的爲何,現在擺在她眼前的是如何離開大營,既然如此道路只有一條,那麼,她闖一下三關又如何呢?只是,她內力不好,她擔憂自己會拖累大師兄。
軒轅琛似乎讀出了她心中所想,安慰道:“你不要擔憂,相信通過我們的努力一定會衝破陣法的。”
田秋香點了點頭。
調整好氣息之後,田秋香與軒轅琛並肩站立起來,他二人步伐一致朝前緩步而去,寂靜地邁入了劍陣之地,如雲身姿在冬日裡揚起了亙古不變的傾城佳話。
不遠處,軒轅宏與軒轅宗二人立於高臺鳥瞰而下,軒轅宗眉頭微蹙側眸看向軒轅宏,問道:“三皇兄,你說他們能不能闖過華山三關?”
軒轅宏聞言脣角一撇,說道:“如果只有二皇兄一人,闖三關雖會費些功夫,但是,應該沒什麼問題。不過,有了那個死丫頭嘛,情況就難說了,如果她能助二皇兄一臂之力,闖關可能,如果她是個絆腳石,想要闖過去,恐怕是難上加難了。”
軒轅宗接着問道:“那你看她是不是絆腳石?”
軒轅宏眼眸一眯,回道:“只能一會兒看了。”
田秋香與軒轅琛步入劍陣之後,他二人背靠背而站,劍陣之中一個人影不見,也沒有其他實物,讓他們根本分辨不出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陣法。如此之下,二人只能背靠背站立,防止敵人攻破自己的後方薄弱之地。
田秋香腳步輕擡,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不知爲何,她似乎能聽見耳旁有音樂的刀劍之聲響起,這一點,讓她自己都覺匪夷所思。
寶劍出鞘的聲音當空響起,兵戈相爭,擦出銀色火光。
凝神傾聽之際,田秋香忽而朝軒轅琛說道:“大師兄,你左前方大概一丈遠的地方有劍氣刺入。”
話語聲剛一落下,卻見本是空曠的草地之上竟是憑空多出了一條黑色的人影,那人手持寶劍朝軒轅琛的面門襲了過來。
方纔凝聽之際,軒轅琛也判斷出了劍氣所在,只是,念香的提示,多少有些讓他微微吃驚,不過,現在是迎敵時刻不能鬆弛半分,否則便是上天入地下黃泉了。
因爲早已做好了準備,等待那人刺來之時,軒轅琛掌風一擡朝那人橫掃而去,那人劍走偏鋒,劍尖劃過軒轅琛的耳旁,當此人襲擊軒轅琛時,田秋香只覺自己的前方也多一陣劍氣之聲,她手臂一揚準備迎戰,然而,將打未打之際,軒轅琛已然擡掌襲向了那人。一掌揮了過去,那人刀光劍影一閃竟是整個憑空消失了,就似來時一般。
人影一消失,田秋香即刻說道:“大師兄,餘下的對陣,我來說你來負責打,分工合作,你看怎樣?”
軒轅琛點頭道:“好的。”
他既要分辨又要出手對峙還要保護念香,如此一來總會顧不上一樣,如若念香看陣他只負責打的話,勝算倒是多了太多。
隨後的時間,只聽曠野之中女子清麗的聲音不斷地響起。
“左面斜上方朝天門而刺!”
“右面下方朝腿部襲擊!”
一聲聲,清脆悅耳,卻也顯示出了她的卓爾不凡。
遠處觀戰的軒轅宏在聽見女子如此精準的判斷時,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他凝眸看向那協同作戰的二人,喟嘆道:“她怎會如此懂陣法?”
華山劍陣,獨步天下,一個毫無內力的弱質女流居然可以一眼看穿,這是在讓他覺得匪夷所思。
她爲何會如此精通陣法?
草地之上,激戰正酣,因着田秋香能夠聽出來每一次刺過來的劍氣,是以,在數百招後,那些手持寶劍的人皆因負傷而現形,一旦現形,他們即刻站好陣型,而田秋香卻在他們站好陣型便已看清楚了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