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武功自是高深莫測,在九州大陸也僅有幾人能與他抗衡,如若是神獸,他卻沒有萬全的把握。
一番打鬥之後,百里尋的身上掛了不少彩,這還是他這麼多年第一次受傷。尹致予立在騰蛇之邊,血色翻涌起他白色的衣衫,似波浪滔天,他冷冷看着百里尋,恨不得將他凌遲處死。
“父親大人~”
百里尋正與騰蛇大戰之際,百里尋的幾個兒子紛紛來到了木蘭山,念塵爲了保護阿香的安全自然也出現了人羣之中。他們見自己的父親身上已是血跡斑斑,遂上前幫着打鬥起來,念塵也不例外。
“父親大人,您小心些!”打鬥之中,念塵低聲喊了出口,雖然他對自己的父親沒有過多的愛,但是,他終究是生他養他的父親,他自然不能眼睜睜地看他受傷。
尹致予在聽聞這聲低吼後眼眸一眯,朝那躥涌而來的人羣中望了過去,當他看見一身黑衣的念塵時,眼眸不禁微眯起來,他心中一驚,莫非那百里尋乃是四師兄的父親?
思量須臾,尹致予那百里尋喝道:“哼,今日便放過你,永遠也別打香兒的注意,否則下一次,我便要了你的命!騰蛇,過來!”
尹致予的命令一出,騰蛇便不再戀戰蒲扇着翅膀朝他飛了過來,尹致予飛身直上它寬闊的背部,對着懸崖之下,說道:“衝下去!”
香兒方纔從這裡摔下去的,無論多麼地艱辛,他也一定要找到她。
騰蛇扇着巨大的翅膀,一個俯衝如閃電般朝崖下衝去。
山崖之上的百里尋在見到忽然撤走的騰蛇時,心下只覺奇怪,不過,現在他身上受了內傷,他也不願再去管其他的事,那人身邊有着神獸,除非他也有一個神獸,否則,阿香怕是再難搶回了。來日方長,只要阿香尚在人世,終有一天,他會將她奪回來的!
“回神廟!”百里尋廣袖一揮,捂住胸口朝衆人命令起來。
命令之後,他率先跨上了馬匹飛奔而去,他的身後拖着迤邐的長隊。
回到水神神廟之後,百里尋翻身下了馬,他眸色暗沉,似山洪爆發之前的那一刻的沉寂,駭人心魂。
“將那名頂替阿香的侍女給我抓過來!”百里尋陰狠的聲音響徹神廟之崩,震得大理石牆壁似乎都跟着顫抖了一分。
天空之上烏雲密佈,層雲翻卷,大有傾瀉而下之勢。
念塵立於百里尋的身後,眼眸微眯,心下只對那名侍女愧疚萬分,他在挑選人時,便跟她說過,這個任務可能會丟掉性命,衆多侍女中有一名站了出來,她說只要給她家人一筆豐厚的錢,讓她做什麼她都願意的。
擔心事情敗露,他卻也不能袖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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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可被捆綁得非常結實,她被士兵們蠻橫地從牢中拎了出來,全身上下因着捆綁而痠痛不已,到得百里尋跟前時,她被人重重地推在了百里尋的腳下。
“扒了她臉上的人皮面具。”百里尋看也沒看趴在地上的女子,只冷冷的命令起來。
念可的雙臂再度被人架起,被架起之後,士兵們擡手便朝她臉上撕扯過去,因着她臉上的易容是用過藥水的,如若浸泡藥水之後人皮面具便會自動脫落,倘若生拉硬扯,會將原本的肌膚也撕破。
可是,百里尋手下的人又怎會憐香惜玉呢?他們一擡手就在她臉上胡亂抓扯,抓車之中念可只覺疼痛難耐,但是她卻始終隱忍不發。士兵們在經過撕扯後終是扒下了她臉上的那層人皮面具,而念可嬌嫩的肌膚之上卻是流下了染血的痕跡,一道道,猙獰的可怕。
“念可,怎麼是你?”
一旦面具被揭開,念塵慌不擇言的低聲吼道。開口之際卻是疾步上前,想要將念可奪回懷中,然而,當他剛一起步時,百里尋卻轉身攔在了他的身前,百里尋眼眸一眯,問道:“雙兒,你爲何要放走阿香?”
“不管他的事,是我見不慣阿香嫁給你,才易容成她的摸樣,放她逃走的……”
不待念塵回話,念可搶先說起話來,然而,她的話語聲還未落下,卻覺臉龐一陣疾風掃過,百里尋不知何時甩來的巴掌依然落在了她那張早已面目全非的臉頰之上。
“啪——”地一聲,響徹神廟,也震動了念塵的心房。
百里尋雖然受了重傷,但是他渾厚的內力仍舊保存幾分,就這幾分的力道已經足以將念可扇出三丈之外,而今她被人架住了雙臂自然不會往後退後,卻是在捱了巴掌之後臉部吵旁一偏,悶出一口濃血來。
“我們說話,有你插嘴的份麼?”
百里尋連頭都沒有迴轉,直接冷冷的對她說道。這個女子當真是下賤,在漠西也敢對他這般不敬。
念塵凝望着傷痕累累的念可,從未知,在見到她這般受傷時,心會疼痛得這般厲害,就像是被利刃撕碎一般,他揚眉上前,朝百里尋頷首道:“父親大人,此事皆因孩兒的私心而起,孩兒是因着喜歡阿香,不願她嫁給您,所以才威逼利誘念可與阿香互換身份的。”
百里尋聞言,身子朝念塵壓了壓,帶着極其陰沉的力道,他眯眼問道:“你說你喜歡阿香?”
念塵迎視着他的視線,點頭道:“是的。”
百里尋聞言,沒有作聲,只是一直望着念塵,良久之後,他忽而一仰首,說道:“既然你喜歡的人是阿香,那麼這個女子對你而言,就是無所謂的了?”
此言一出,念塵心底重重一沉,他即刻開口道:“她只是一個無辜的女子而已,還請父親大人放了她。”
“無雙,我漠西的水神被她放走了,而今下落不明,你說,我該放過她麼?”
百里尋脫口而出的語氣中帶着死神一般的氣息,直直壓迫着念塵,讓他有些無法呼吸了,一顆心沉落至了大海深處,茫然而失措。
“不,父親大人,請您放過她吧,所有的罪責由孩兒一人承擔!”念塵重重地跪在了百里尋的身前。
因着父親是大祭司,他曾不止一次的跪在他的身前,隨着衆人將他像神一樣膜拜,只是以往他的心中沒有任何期盼,而今,只希望他這一跪,能讓父親收回成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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