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是因着大哥的死,第二次便是因着念梅,他怎麼能眼睜睜地看着念梅就這般活生生地燒死呢?
田秋香似乎從這一段對話中瞭解了一些情況,莫非,莫非念梅被人侮辱了?
一想到這種可能,田秋香的心驟然冰涼,沉至了冰山湖底。
“念梅······”軒轅琛趁着念梅情感衝動時朝前移動了幾步。
而念梅雖然情感氾濫,可是晶瑩淚眸中的洞察力卻是十分敏銳的,她見着軒轅琛朝前動了一番後腳便朝崖邊動了一下,一動之下,只剩腳尖勾在崖邊處了,身子也往後斜了一番。
“琛哥哥,你不要再動了,你就成全我吧,就算你今日救了我,我的去意已決,你防得了一次,卻不可能每次都能防得住,我早一點死去,便是早一點解脫······”
她被好幾個男子玷污了,這樣的她還怎麼活得下去?
“不!”軒轅琛不願就這般看着她死去,終是縱身朝念梅躍了過去。
而念梅在軒轅琛剛一飛躍時便毫不留戀地躍下了山崖。
唯餘那淒厲而悲慟的喊聲劃破了山的寂靜。
“念香,我詛咒你,與你相愛的人不能相守,永生永世都得不到真愛!我詛咒你!”
相愛不能相守。永生永世得不到真愛?
詛咒,詛咒······
念梅的話語似魔咒一般在田秋香耳中轟鳴。她看着那熊熊燃燒的身子就這般墜落而下,她的眸中忽然脹滿了淚水,喉間哽咽得難以呼吸。
軒轅琛飛撲至崖邊時,念梅已然帶着火焰墜落下了山崖。
“不——”
他狠狠地捶打着峭壁邊那些堅硬的石頭,血漬順着掌紋緩緩落下,泰山之巔雲霧環繞,淚眼朦朧中,那火焰的身影頃刻間便消失不見。
軒轅琛血紅了眼眸,陡然站立起身,沿着石壁飛馳而下,尋找念梅而去。
田秋香立在獵風之中,腦中的聲響仍舊環繞在側。
“田秋香,我以血下咒,詛咒你永生永世得不到真愛,永遠無法與自己相愛的人相守在一起,哈哈······”
是誰,是誰的聲音如此淒厲而陰狠?
是誰在詛咒?
田秋香閉上了眼眸,腦中陡然間呈現出了一幅巨大的畫面,那是一個渾身帶血的女子,她被重重鐵鏈掛在了城門上空,她的身上有數不清的傷口,她的頭髮凌亂而血腥,身上的血漬順着白色的衣袍緩緩淌下,滴落在了青石地面之上。
那女子猛然間擡頭,張開了嘴,她的牙齒之上佔滿了血漬,她咬牙朝自己說道:“田秋香,我詛咒你······”
田秋香在看到她的面容時嚇得身子陡然朝後一退,倒抽了一口氣。
這不是念梅麼?
“不······”
田秋香只覺腦中脹痛不已,雙手捂住頭部痛苦地吶喊出生:“啊——”
腦中的憋悶之氣席捲而來,自腹腔之內朝上捲起了一大股熱流,田秋香身子猛地一俯,朝旁生生悶出一大口血漬。
待吐出那口濃血後,田秋香眼眸一翻竟是垂眸暈厥了過去。
纖弱的身子緩緩朝旁倒去,在她的身子還未與地面發生強烈撞擊時,軒轅宏一個箭步飛身去到她的身邊,將她接在了懷中。
“念香,你怎麼了?”
軒轅宏一臉的擔憂,旋即就愛那個田秋香橫抱起來朝泰山客居廂房行去。
田秋香昏昏沉沉睡過去了,她似乎再次進入了夢中。
那是一個美麗的山谷,谷底杉樹直立,直聳入天,枝葉書卷而開,林木指尖出現了一黑一白的身影。
他們交手而握,眸中溢滿了情愫。
黑衣男子劍眉飛揚,冷冽的俊臉在看到身旁女子時纔會露出些許的溫柔之光,他脣邊掛着一抹淡笑,問道身旁女子:“香兒,你有聽過三生石的傳說麼?”
女子白衣勝雪,縹卷如紗,她美眸一眨,點頭道:“聽過,相傳三生石上緣定三生。”
“如果說我找到了這塊石頭,城兒相信麼?”
女子甜美的笑道:“不相信,那只是一個傳說而已,不過,睿說這石頭是三生石,那便是三生石。”
說話間,女子纖手一揮,指着身旁那塊圓潤的石頭笑着說道。
東方睿握住她的小手,將手拿至他的胸口,說道:“這塊石頭就是傳說中的三生石,香兒,我們將名字刻在上面,可好?如此,我們便能相守三世了。”
“好。”
東方睿從懷中拿出一把精美的小彎刀,那彎刀之上鑲着紅色的寶石,似炫麗的妖姬,耀眼奪目,他將那小刀放到田秋香的手中,隨後握住她的手在那石頭之上細細雕琢起來。
“東方睿田秋香······”
“香兒,相信我,我們定能相守三世。”
“我信你······”
田秋香被這個夢境困擾得有些渾身虛無,全身冒着冷汗,她的脣瓣越來越蒼白,慘白的小手一直緊緊抓住薄被,此時立在她身旁照顧她的是念逸與軒轅宏,還有一個衆人中醫術最好的人,那人便是東方澤霄。
“欲之,她到底怎麼了?爲何還不醒來?”念逸立在牀邊,焦急出聲。
軒轅宏也着急得不行,自昨天將她抱回之後,已經整整昏迷一天了,而他二哥也不知去了哪裡,竟然也是一宿未歸。
“欲之,我接住她的時候,她吐了血,是不是有什麼大問題?”
東方澤霄眉頭微蹙,回道:“我替她把了脈,並未出現其他症狀,現在看來,她不醒來,許是被夢魘着了。”
“夢魘?”念逸與軒轅宏同時出聲驚詫開口。
東方澤霄點了點頭,說道:“如今看來是這樣的。”
“二師兄,需要請師父過來看看麼?”立在三人之後的東方澤雪見二師兄的眉頭蹙了蹙,遂開口問詢起來。
東方澤霄看着牀榻之上秀眉緊蹙的女子,昨日還見她活蹦亂跳,臉若潮紅,現在竟然羸弱至此,他素來不是一個憐香惜玉之人,卻是爲她破了例,第一次爲女子診治,看來她還真是引起了自己的興趣。
也許,她會是一個很好的寵物,也許,他應該請師父出關來爲她看病,即便冒着被師父責罵的危險。如此,遊戲纔會更加有意思,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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