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擎天說得情真意切,田秋香看着果真被他感染,遂將快要出口的話語壓回心底,說得:“爹,女兒不孝,十七年來一直未能承歡膝下,讓爹您受苦了。”
慕容擎天握住她手,眸中點亮希望,訴說道:“香兒,你還沒見過你娘長成什麼模樣吧?還有,爹總算找回你了,這麼多年來,你還從未去看過你的孃親,現在隨爹回家看看你娘,怎樣?”
田秋香看着父親眸中的殷殷期盼,又想起他說的話,十七年來,她一直就沒盡過孝道,而今確實應該去母親墳前上柱香纔對,畢竟她是他們的女兒,無論從任何方面來講,這都是應該做的事。何況,去慕容山莊也是回嶺南之路,如此之下她就更沒有理由拒絕了。
有了想法,只能訕訕地應了一句:“好的。”
軒轅琛因着念梅一事心情低落,第二日便啓程回了燕北,夢婉婷畢竟出生名門,又是朝中重臣之女,如今發生了這般慘絕人寰的事,作爲她的大師兄,他自當回去給夢府一個交代。軒轅琛一離開,又因着西華山派空缺的人實在太多,是以,根本無法再比試了,幾大門派的師傅們商量之後決定今年的泰山比試暫且推後,待明年再上泰山比試。
當慕容擎天帶着田秋香於慕容清風離開泰山時,一抹身影立在了泰山之巔,遠遠地望着那個漸漸遠離的素色身影。清晨的光暈籠罩他身,帶着一絲淡淡的憂傷。
“意之,你該不會是喜歡上那個念香了吧?你忘記夕兒了麼?”
不知何時,東方澤霄已然行至他的身邊,他眼眸斜挑,看着東方澤雪淡漠出口。
東方澤雪收回遠眺的視線,轉身朝東方澤霄望去,眸色淡然,一點也沒有兄弟之間綿長而深厚的情誼,他說:“三皇兄,莫非你將念香列爲你新的目標了麼?”
東方澤霄脣角微扯,不以爲然地說道:“莫非六弟認爲不行?”
“你害了念梅不說,難道還要將魔掌伸向念香麼?”東方澤雪眼眸一眯,沒了平日裡神仙般的溫柔,有的僅僅是一種打心底裡的厭惡與憤怒。
東方澤霄到沒有因爲他的話而感到意外,他看上念梅一事僅有意之知道,而今念梅出了這檔子事,聰慧如他自然猜得到。
“一個女子而已,你至於用魔掌兩個字來形容你的皇兄麼?”東方澤霄說話的語氣一貫地輕蔑。
東方澤雪俊眉微蹙,問道:“難道你一點都不覺得愧疚麼?你府中早已美姬如雲,卻又爲何總去招惹這樣一些不喜歡你的女子?這樣有意思麼?你就不能用真心去對待一個女子麼?”
“真心,哼,生在皇家的我們沒有資格談真心,”東方澤霄轉眸看向東方澤雪,眸色深冷:“你的真心換來了什麼?換來的是永不相見!你要知道,你生在皇家,你的婚姻就不能自主,也別想這一生一世一雙人,我們都是皇權鬥爭中的棋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三皇兄,你爲了什麼總要跟太子鬥?”他與欲之同門這麼多年了,卻着實看不慣他的做法,總也無法與他親近,因爲他的心思太深也太陰狠了。
東方澤霄低哼道:“我爲什麼不跟他鬥?他的母后害了我的母妃,憑什麼他一生下來就可以坐上太子的位置?就因爲父皇對他母親的寵愛?胤東皇室那麼多兄弟,憑什麼就他能得天獨厚,想要什麼就有什麼?他看上了的女子,父皇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替她討回,而你想要的女子,父皇有幫過你麼?意之,我都想不清楚你每天在思索些什麼,洞房澤霖究竟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那般地對待於他?”
東方澤雪聽聞之後沒有在說話,太子對他有恩,有恩自當涌泉相報,這些事他也不願意對其他人說,三皇兄也不例外,靜默須臾,他說道:“三皇兄,我的事你不要管,至於念香,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她永遠不會喜歡你的。”
摞下話語後,東方澤雪徑自轉身離開了,絳色的衣袍在空中擺出一道弧線。
東方澤霄眼眸一眯,垂於身側的手握緊了衣襬,他爲什麼要打消念頭?宮中那麼多年非人的生活告訴他,一定不能心思手軟,自己想要的東西便要不擇手段的得到,女人,亦如是。
念香麼?能不能得到那就拭目以待吧,要他放棄,絕對不可能,畢竟世上能這麼有趣的女子實在太少了,更何況,她還長得如此美豔不可方物?
慕容擎天一行經過三天的長途跋涉之後終於回到了慕容山莊。
田秋香立在山莊門口,看着那幾個燙金大字,心下不禁唏噓趕快,兜來轉去,她竟然成了慕容山莊的小姐了。
這個世界上還有比這更戲劇性的事麼?
“老爺,少爺,你們回來了。”落地後不久便有管家上前殷勤地招呼起來。
慕容擎天擡眸看着管家,對他說的:“趙管家,這是小姐,老夫終於找到他了。”
趙管家聽聞之後老淚縱橫,轉頭看着田秋香激動地說道:“真的嗎?這真的是小姐嗎?呵……長得這模樣着實跟夫人年輕時一模一樣啊,恭喜老爺,賀喜老爺!”
慕容擎天點點頭道:“去吧,準備一下宴席,老夫要爲小姐洗塵。”
“好,好。”
趙管家應聲去了,慕容擎天隨後轉頭對慕容清風說道:“清風,香兒路途上辛苦了,你先帶她去她的院落休息吧。”
“好。”
“香兒,明天爹再帶你去你孃的墳前上香。”說完之後便擡步離開了。
田秋香看着他的背影,有一種有苦說不出的感覺。
慕容清風似是看出了她的心事,在後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香兒,去嶺南的事明日上完香再說吧,免得爹心裡難過。”
田秋香嘆了一口氣,心裡想着也只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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