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一邊說,一邊回憶着這些年被他處理掉的這些惡徒,毫無疑問,這些邪惡之徒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沒有敬畏之心,他們很多人其實就是爲了活着,但這種活着的方式讓人憎惡。
反觀楚雲,一邊聚精會神地聽着,一邊靜下心來慢慢思考。
站在帝國的角度,他當然理解帝國這種“無爲而治”做法,就是爲了在這黑與白交錯的世界當中,熔鍊出真正的金子,但是站在普通修武者的角度,這種考驗未免有些太過了,尤其是對於那些出身寒門的修武者而言。
“真金不怕火煉,還好我無論遇到什麼艱難險阻,第二天就能夠保持一顆平常心。”
說完這一句話之後,楚雲忽然將嘴貼近小玉的耳朵,道:“辛虧我能夠保持平常心,要不然,肯定得不到你的青睞,那就太虧了。”
小玉性格古怪,明明喜在心裡,可偏偏要裝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淡淡道:“我還恨不得這一輩子都沒有遇到你。”
“那我不行,這是上輩子已經註定的事情,老天爺都不答應!”楚雲的情話向來是信手拈來。
小玉微微咳嗽了一下,回到正題:“這下你總該知道,爲什麼我爺爺會選擇無休止的幫助項伯伯個,而不是幫助楚天恆,還有你們這個楚家的大長老和二長老了吧?”
聽了小玉的這一番話,楚雲漸漸回憶起了半個小時前的情景。
“怪不得小玉剛剛聽到那個女人羞辱秦伯,毫不猶豫地就拔劍出鞘。”
內心獨白一番之後,楚雲擡起頭望着天上這一輪明月,帝國派來提攜寒門之子的秦伯,就是這黑夜中的明月,只可惜世上絕大多數年輕的修武者遭遇了不公正之後,看不見頭頂上這輪明月,等不到明月升起的那一刻,於是乎,選擇了黑暗。
“我明白了。”深情的望着懷裡這一位奇女子,楚雲回答得鏗鏘有力。
一如既往,二人在這密林親暱了半個小時之後,便各自回到了住處。
靜下心來之後,楚雲開始回憶起今天所發生的事情,他還是多少有些同情這一對年輕男女,毫無疑問,他們成了蒼雲帝國樹立帝國權威,彰顯正義的犧牲品。
“正義這個詞語還真是不能亂用,在這兩個男女心中,爲對方着想就是正義,其他的都是不正義,對於帝國而言,能夠保持長治久安就是正義,任何然膽敢破壞這長久治安,那就是邪惡,對於普通人而言,能夠平平安安地活着就是正義,對於我們修武者而言,能夠得到一條光明的階級曲線,就是正義,正義,正義,哪裡是一句話能夠說的清楚的。”
回憶起剛纔所經歷的種種,那臨死之前深情的目光楚雲當然不會忘記,可是這一對男女只知道相愛而不知道別的,最終迎來這樣的結局,也沒有什麼好值得被人同情的。
“做人還是不能夠如此啊!”
望着夜空中的繁星,楚雲開始整理這幾天所發生的事情,開始梳理這種種關係。
野心勃勃的大長老和二長老,心懷鬼胎的朱家人,已經昏聵得不像話的楚天恆,還有那個至今還未出現的狐狸精,以及那個躲在背後裡的那幾個邪修。
毫無疑問,這五類人無論他們的目的是什麼,都是項父的敵人,必須予以消滅。
“這四類人爲了達到各自的目的,搞得我們楚家是雞犬不寧,必須死!不死,不足以對得起我頭頂上這片青天,前四類人是我和項父的敵人,秦伯肯定不會干涉,至於這最後一類,那是屬於秦伯的敵人,我現在沒有資格參與。”
“秦伯從來不過問這些家族勢力的內部鬥爭,肯定是對我項父和我的考驗,如果這種事情都要由他老人家來處理,那我活着還有什麼用呢?現階段,項父和我雖然無法對付那些潛藏在黑暗裡的邪魔外道,但還不至於連楚天恆這樣的人,項父和我都不能處理。”
心中的熱血被喚醒,這四類敵人,楚雲一定要將他們滅掉,否則,楚家必將永無安寧之日。
忽然間,楚雲想起了楚鵬飛,雖然他知道楚鵬飛對其父親極其反感,但人家畢竟是父子關係,如果自己處於個人目的而殺了楚天恆,楚鵬飛會怎麼做呢?
“我管他怎麼做,反正這楚天恆一日不死,楚天就一日沒有安寧!我就不相信少了一個楚天恆,這楚家還不轉了!”
楚雲狠狠的捏緊了拳頭,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纔不管楚鵬飛怎麼想,反正楚天恆是必須死的,而且,最後還不一定死在他的手裡。
除了敵人,當然還有朋友,最近提攜的這幾名年輕修武者,那位想要拿回自己東西的朱開光,選擇對生生之父復仇的紫衣男子,已經大徹大悟的楚元心,三長老的那位心腹趙光,重振自我的傭兵團團長火舞姑娘。
毫無疑問,這些人是志同道合的朋友,無論他們過去如何,但他們現在都已經選擇了與項父進行合作。
“想不到我一步一步走來,竟然走到了這一步,敵人和朋友,真是令人熱血沸騰啊。”
這一切非但沒有讓楚雲憂心,反而讓他熱血沸騰,這樣的人生相較於地球上的生活,的確令人熱血沸騰。
“這纔是人生。”
爲了節約真元之力,楚雲今夜並沒有修煉心法和劍術,畢竟,明天就是該他上場了,這三十二強賽,他一定要展現出所有的實力。
第二天一大早,告別了沈姑姑和柳姑姑,楚雲便帶着王雙一行人前往楚家劍壇了。
路上的行人無不開始議論紛紛有關最近兩天比武的事情,他們當然也想去看看熱鬧,但苦於沒有錢,也只能在這街頭巷尾打聽一些關於這方面的消息。
正當楚雲一行人疾行的時候,前方忽然被一羣吃瓜羣衆當了道。
楚雲皺了皺眉頭,最終還是選擇前去一探究竟。
原來,一位身着紅衣男子的朱家子弟因爲昨天輸了比賽,買醉了一夜,早上還沒有醒,路上拿幾個普通人撒氣,被逮了個正着。
“放開我,你們是什麼狗東西,老子。。老子跟你們說,老子上頭有人,你們楚家如果敢抓我,那就是滅頂之災,滅頂之災,懂嗎?”紅衣男子醉醺醺地這般說道,態度極其囂張,整個人也東倒西歪,顯然醉得不行。
負責執法的小隊長登時沒了主意,他也知道朱家來者不善,爲了家中妻兒老幼,他雖說是一名修武者,卻不敢輕易得罪朱家。
“我就說嘛,你們不敢抓我!哈哈哈,楚家人現在已經是上下分裂,早晚被別人吞併。”
這醉醺醺的紅衣男子話還沒有說完,被一隻大手凌空提起,遂即腹部中了一記重拳,差點連肝膽都被打了出來。
出手的人正是楚雲。
“你敢打我,你他孃的究竟是誰?”壓抑住內心的痛苦,回過神來的紅衣男子狠狠的瞪着眼前這個男人,恨不得將這年輕人吞入腹中。
話音剛落,楚雲又是一記重拳打在他的腹部,遂即一腳將其踹飛了數十米,整個人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我們楚家還容不得外人來指手畫腳!”
“你!”
正當此時,一名紅衣中年人迎面走來,定眼一看,正是之前那名“退婚男子”的師父。
“真是冤家路窄啊!”
然而,令楚雲感到意外的是,這中年男子竟是走上前來,面朝他拱手相拜:“是我教育不周,還請見諒。”
楚雲冷冷一笑,他當然明白爲什麼這中年男子對他如此恭敬,不過是爲了麻痹眼前這些楚家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