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大長老每一個人主管的事務各有不同,大長老和二長老擁有調動楚家禁衛軍的權力,六長老掌管着楚家的情報系統,三長老無有像樣的實權,但在這比武大會上方面,他可是一手遮天,至於賺來的錢,一半存着,一半打理各種人際關係,尤其是打理和六長老的關係。
就在昨天夜裡,三長老纔派人送來六千六百六十六金,祈禱這一次他和六長老之間的合作能夠六六大順,六長老心安理得地手下,一半用來資助雪城的普通學院,一半用來購買更多的神兵利刃。
作爲今天主角的楚雲,正在入口處囑咐着王雙祝欣等人,囑咐這幾位心腹一定要注意自我的人生安全,一旦遇到任何危險,必須啓動手中的“紫晶石”。
處理完這些在他心目中更爲重要的事情之後,楚雲這才緩緩來到休息室。
休息室內的其他十五名參賽選手早已等候多時,楚雲是最後一個走進休息室的,引來了不少目光。
這些人大多都認識楚雲,除了趙光一人和另外一名藍衣女子之外,沒有一人對楚雲抱有好臉色,這倒不是說楚雲人緣不行,而是這些人與楚雲基本上都是敵對關係,無論是大長老的心腹,還是說朱家的那些人,早就暗中將楚雲視爲了敵人,這臉色當然不會太好看。
這比武大會並不是單純地相互切磋武藝而已,如果能夠在這比武大會上取得優秀的名次,他們今後無論是較爲和平的年代,還是戰爭年代,只要還在這這楚家混,他們就是人上之人,就算遇到戰爭年代,他們也是指揮官,而不是被指揮的小兵;反過來,如果他們在這裡被淘汰出局了,那麼根據江湖規矩,他們就是被指揮的小兵,無論誰出面都不行。
就拿被楚雲趕出團隊的那兩個年輕人來說,他們現在的職務就是“戰爭預備隊”隊員,雖說薪水較之那些工廠的工人高了不止一個檔次,但是隻要戰爭爆發,他們就是被指揮的小兵,就如同之前圍剿楚雲的那些“軒轅弓弩手”一樣,甚至可以說,他們的人生就會被定格,因爲他們身上沒有了被挖掘的價值。
這就是玄黃世界“比武大會”的一種社會意義。
趙光看見楚雲走進休息室,立刻迎上前來,熱情招呼着,現在的他直接將楚雲是爲了智勇雙全的智多星。那一天楚雲的一番分析,這幾天完全得到了應驗,那些朱家殺手果然沒有在雪城裡動手。
“雲兄弟,這幾天休息得可以吧。”
“休息得很好,倒是趙兄你呢?”
趙光聽出了楚雲這話的意思,趕緊點了點頭:“休息得很好。”
二人故意沒有設置靜音結界,就是爲了讓潛伏在這人羣當中的朱家殺手自鳴得意。那名在旁邊靜靜聆聽的朱家殺手果然中計,誤以爲他們的計劃沒有被楚雲和趙光識破,嘴角間漸漸露出詭異的弧度。
這時候,楚天恆照常在劍壇上道貌岸然地宣講一些老掉牙的東西。這一次,楚天恆演講了很長一段時間,還說什麼有我楚天恆在的一天,這楚家就跨不了,這一句話一說出口,別說楚雲聽着噁心,就連那些稍微瞭解楚家上層內情的觀賽者也感到噁心,他們來此根本不是爲了聽楚天恆在這裡洗腦,而是爲了在這裡尋求刺激,巴不得楚天恆早一點講完後滾出劍壇。
“你看他,口才倒是挺好的。”楚雲單手後負,語氣平淡地這般說道。有一說一,楚天恆的口才還是冠絕全場,至少人家這些話說得自然而然,彷彿他本人就是這樣做的,再加上他曾經的確力挽狂瀾過,所以還是有不少追隨者的。然而,人就是這樣,當追隨者越來越多,他的行爲舉止也就越來越肆無忌憚,所以無論楚天恆做什麼事情,在他個人心目中,那都是理所應當。
站在一旁的趙光冷冷一笑:“他已經是個將死之人,做人做到他這個地步,要什麼沒什麼,真是夠丟臉的。”
“至少人家曾經輝煌過,畢竟也是一族之長。”
“說的也是,當年爲了爭奪這個位置,他背後使勁了手段,害死了不少他兄弟姐妹,多行不義必自斃,現在他兒子要害他,他女人要害他,下屬要害他,現在連唯一不願意和他翻臉的六長老,也心灰意冷,要知道六長老可是他唯一信任的朋友。”
“朋友,你沒聽見他自稱孤嗎?所以他覺着自己根本不需要什麼朋友。”說完這話之後,楚雲忽然想起了兩個人,孫權和勾踐,毫無疑問,這兩個人都沒有朋友,一個都沒有,但同時,他想起了李世民,李世民雖說曾經發動過玄武政變,但卻是一個有朋友的帝王。
“真可憐。”
趙光十年前就看透了楚天恆的本質,所以這語氣遠比楚雲更爲不屑。
二人交談了一番之後,楚天恆的個人演講秀也結束了,當楚天恆離開楚家劍壇的時候,掌聲還是很熱烈,許多人還是將他視爲了十年前那個力挽狂瀾的一族之長。
貌美絕倫的女主持接過楚天恆的話,說了一些感奮人心的話語之後,走到劍壇的中央,敲響大鐘,漫長悠揚的鐘聲迴盪在天地之間,驚起林間偏偏輕鴻。
這漫長悠揚的鐘聲,他人聽起來驚心動魄,而楚雲聽起來卻很是傷感。
第一場比賽的名單之中就有趙光的名字,拜別楚雲之後,趙光大步流星地朝着劍壇走去,而他的對手正是一名前來挑戰楚家威嚴的朱家子弟。
這一場戰鬥幾經波折,但最終還是以趙光的勝利而宣佈結束。和五天前一樣,失敗的那個朱家人並麼有表現出過多的失望,反而神色自若地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之後揚長而去。
看見趙光回到休息室,楚雲立刻負手迎上前去,朗聲道:“那個人服用了禁藥都被你擊敗,真是有你的。”
原來楚雲在臺下觀察的時候,赫然發現那個前來挑戰的朱家弟子服用了一種非常特別的禁藥,這種禁藥很難被人發現,瞞過了臺上那幾位裁判的眼睛。
“小牛試刀,其實一開始我就知道他使用了禁藥,但是他根基不穩,即便使用了禁藥,也無法發揮出來,禁藥只能夠提高他的力量和速度,還有靈度,卻無法提高劍招之間的銜接能力,所以我選擇以柔克剛,不與其正面硬剛,等到他藥效逐步消失的時候,就是我反攻的時機。”趙光臉色平淡地這般說道,他並沒有因爲這樣的勝利而感到喜悅,反而覺着心中空落落的。
楚雲略微思考了一會兒,正色道:“我看這些朱家弟子基本上都是服用禁藥來到了十六強,真正有能力的朱家子弟,我猜朱家上層不會讓其拋頭露面,這些進入十六強的朱家弟子都是前來迷惑我們的,將欲取之,必先與之,那個朱家老賊不可能連這個道理都不清楚。”
說完之後,楚雲回憶起了那天吳春秋所說的一番話,尤其是那個在背後操控一切的朱家老祖,不禁心中一凜。
“你說的不錯,之前我觀察了那幾個來到十六強的朱家弟子,他們根本沒有真正的實力,絕對不可能是朱家的驕楚,站在朱家上層的角度,他們不可能讓真正的天才服用那種禁藥,我看得出那種禁藥副作用極大,即便我們不動手,只要拿不到解藥,他們最終都會死於非命,而且劑量越大,死之前也就越痛苦。”
聽了趙光的這一番話,楚雲無奈地嘆了口氣:“這些年輕人還真是好騙,年紀輕輕就這麼沒了。”
“被洗腦的人,能有什麼好下場?我倒是覺着這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解脫,生活在那樣一個罪惡的家族,周圍一個好人都沒有,真是悲哀。”
“我猜他們也是這樣想的,我們楚家再怎麼不堪,還有三長老和我項父支撐門面,那個朱家從上到下,罪惡到了骨子裡,我看,只有用無盡的鮮血來喚醒他們。”
“也不能這麼說,朱家上層是出了名的團結,只可惜這種團結是建立在犧牲年輕人的基礎之上的,他們爲了達到目的,一邊對年輕人進行心腦,一邊讓那些年輕人服用那些低劣的丹藥,其實我真的很可憐他們朱家的年輕人,一點兒選擇的餘地都沒有。”
“這就是朱家的血霧統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