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物袋中除了合元丹、嬰變丹和鳳血丹外,另有兩張高階卷軸,一張是七階下品的防禦卷軸,此卷薄如蟬翼,通體黑白相間,卷軸展開後,可見一座陰森恐怖如鬼門關形狀的巨門。
另一張是七階下品的封印卷軸,卷身赤紅如血,厚有一尺,形狀如同鋪開的書冊,其間是一副拔舌地獄圖畫,內裡一個鬼怪坐在刑具之前,模樣栩栩如生,特別是那一雙眼珠,目光像是緊緊盯着畫外之人。
卷軸其實就是高階符籙,都是由制符師煉製而成,七階卷軸已經是世間最頂階的符籙了,至少唐寧沒有聽說過八階卷軸的存在。
那隻青蛟身上居然帶了三張七階卷軸,足可見此獠在青蛟族內部身份之尊貴,可惜有一張被其在斬天劍開闢的空間內用掉了。
如所料不錯,其用掉的那張應該是七階空間卷軸,其想利用那張卷軸逃離斬天劍開闢的獨立空間,卻沒能成功。
至於其爲何不用剩下的兩張卷軸,原因很簡單,那青蛟雖是煉虛後期修爲,可要使用七階卷軸,也不是輕而易舉能辦到的,他所使用的那張空間卷軸時,已然耗費了體內大量靈力,剩下的靈力已不足以支撐他再使用一張七階卷軸,所以其纔會不惜損耗精血催動神通,妄圖擋住小斬一劍。
儲物袋中還有兩件靈寶,分別是一柄赤紅色戰斧和一盞晶瑩剔透琉璃燈。
赤紅戰斧內有一隻五階上品金獅獸魂坐鎮,琉璃燈更了不得,內裡竟有一隻六階下品青眼血碟獸魂。
除了這些外,另有一些珍罕的修行材料,如千年寒珊,千年沉星石,讓他喜出望外的是,還有一根千年金雷竹。
……
大陣之外,牧北聯軍高層修士皆矗立陣前,不遠處,一道遁光激射而來,現出男子身形,向雲鏈行禮道:“稟前輩,據晚輩探查,此陣乃風雷輪轉陣,屬六階下品陣法,若破此陣,需五名煉虛修士。”
“誰願入內破陣?”雲鏈沉聲問道,卻無一人支應。
“稟前輩,若要破陣不難,問題是敵軍不可能眼睜睜看我們破陣而無動於衷,若要攻破此陣,需得有對應陣內敵軍實力的人手才行。”
雲鏈一聲冷哼:“你的意思,是要我親自入內破陣了?”
“請恕晚輩直言,前輩若不入內,僅憑我等之內,恐怕無能爲力。一旦敵軍合體修士率領大部攻襲,我等又如何是其敵手?”
“我若入陣,敵軍逃竄,你們誰能擋得住?”
衆人皆沉默不語。
身後一人開口道:“雲鏈大人,如今之計,不外乎兩種抉擇,第一,本部所有人一齊入內破陣,敵軍若敢擋之,則於陣中殲滅。敵軍若逃,咱們等破了大陣再追擊。第二,圍而不攻,請求援軍。”
雲鏈目光閃爍,蕭廷城方圓三百萬裡,而傳送陣和傳音陣最大距離是一百萬裡,聯軍在攻打城廓時,早已將城廓四周亭城拿下,後方的傳音陣和傳送陣早就被破壞,換句話說,此刻的蕭廷城是坐孤城,根本無法與其他城池的守軍取得即時消息傳遞。
若要請援軍,除非現在派人出發,這一來一回,不知耽擱多少時間,等援軍到時,青州聯軍的援軍早已來了。
且長山縣根本就沒有多少兵力,哪來的什麼援軍,再者若以奪回王室血脈屍體名義請兵,只會更令人恥笑。
“集中所有兵力入內,破解此陣,需要多長時間?”
“若無人干擾的話,一個時辰應該夠了。”
“一個時辰,那麼久?”
“稟前輩,一個時辰已經很快了。當然,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以前輩之力,時間還能更加快些,但再快,晚輩估摸至少也需要一刻多鐘時間。”
“一刻鐘。”雲鏈沉吟良久,終於下了決定:“所有人隨我入內破陣。”
………
陣內,天靈船艙室中,唐寧推門而入,向賈固躬身行了一禮:“賈師叔,您喚弟子來有何事吩咐?”
“敵軍已悉數入陣,我已令各縱隊集結,隊伍馬上撤離。此陣阻擋不了他們太久,敵軍主帥目標是你,我料其破陣之後,必會不遺餘力追殺你。你不必和大部隊伍一道撤離,可先走一步。”
“是,不知弟子應該去哪?”
“到廣靈城尋本部軍團。”
“那頭青蛟屍體呢?弟子是否要護送其一道撤離?”
“不用,青蛟屍體還是留在那艘風靈船上,待大部隊伍離了此間,我會派人安排風靈船走另一條路線去廣靈城。”
“弟子明白了。”
“事不宜遲,你這就去吧!黃元,你送他離開這裡。”
“是,唐道友,咱們走吧!”一名虯髯滿腮漢子起身道,乃是負責這座陣法的修士。
“弟子告辭。”兩人離了艙室,唐寧開口道:“黃道友,我要回本部,有幾句話和內妻交代一聲,勞煩你等我一會兒。”
“唐道友請儘快抓緊些時間。”
“我馬上就回來。”
第三縱隊天靈船上,唐寧遁光落下,急匆匆入了艙室,找到柳茹涵,和她說了賈固的交代,從腰間解下一個儲物袋交給了她:“斬天劍就在這裡面,我已經和小斬達成協議了,你若遇到危險,就請她相助。”
柳茹涵憂心忡忡道:“小斬還是跟在夫君身邊吧!萬一雲鏈鐵了心追殺夫君,得小斬相助,還有一點機會。”
“雲鏈當然會追殺我,但我脫離本部而去,他哪知道往何處追,就連賈固師叔都不知曉我往哪個方位逃,雲鏈縱有天大本事,這天大地大的,他也找不上我。你不用擔心我的安危,敵軍攻破陣法後,必會追擊本部,首要目標便是咱們第三縱隊天靈船,你把小斬帶在身邊,只要不被雲鏈盯上,其他人便不足爲慮。”
柳茹涵也知此刻不是墨跡時候,接過儲物袋:“夫君一切小心。”
“我不會有事,就是擔心你,雲鏈若知曉咱們關係,找不到我,便會把怒氣轉向你。待會兒他們若追了上來,你要想法子離開縱隊單獨行動,找機會開溜,切不可與縱隊同進同退。我現在雲鏈眼中釘,肉中刺,一旦他知曉咱們關係,你就危險了。”
“我知曉,我會見機行事的。”
“那我走了。”唐寧說罷,轉身而去,和黃元匯合後,兩人來到陣壇前,幾名坐鎮陣壇的修士一齊法功,各個陣旗光芒交匯,形成一道光門。
他穿過光門後,便已出現在大陣之外,此刻天光晴朗,微風醉人,陣外敵軍已悉數涌入其間,唐寧神識遠放,發覺四周還有幾名隱藏的斥候,他沒有放在心裡,手中翻出金雷翅披在身後,隨即化作一道流光朝西激射而去。
“方纔那個人,是否就是第三縱隊長唐寧?”陣外山林間,兩道虛影緩緩浮現,現出兩名男子身形,一人開口說道。
“應該是他。”
“他竟然單獨離隊逃之夭夭了,現在怎麼辦?這可是雲鏈大人下令必要誅殺的人。”
“看來敵軍也已猜到雲鏈大人重點目標是他。”
“我們要不要跟上去?”
“跟上去,怎麼跟?你沒看他去的多快?你能追得上?再說憑咱們幾個去追那不是送死?只能等雲鏈大人破陣之後,再去追了。”
……
不多時,翻涌的霧氣中,一艘艘戰船排列而出,向着西北方駛去。
不到一刻鐘,遮天蔽日的霧氣中數道光芒沖天而起,將籠罩方圓千里的煙霧一掃而空,內裡牧北聯軍隊伍魚貫涌出,爲首者自是雲鏈。
四周諸多遁光向他彙集而來:“稟大人,敵軍大部隊伍往西北方而去了,在此之前,有一人提前離了此陣,疑似爲唐寧。”
“疑似?”
“屬下等離的太遠,沒能看的清楚,不過,此人神識掃過我們,確乎煉虛修士。”
“他往何處去了?”
“往正西方位而去。”
雲鏈目光陰沉,心中既惱又怒,對方顯然已看破他目的,知曉他主要目標是唐寧,故而讓其逃之夭夭,以煉虛修士遁速,一刻鐘,不知已去了多少萬里,硬追的話,機會實在渺茫。
“雲鏈大人,咱們是否追擊敵軍?”身後一人問道。
“追。”雲鏈咬牙切齒般吐出了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