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道友,小心是陷阱。”一名男子神色凝重開口道。
“我們一道出去,就算是陷阱,也有一戰之力。”
雁九徵目光閃爍,沉吟了一會兒,擺手道:“不用,他知曉我們藏身位置,如果要對付我們,用不着搞這些偷偷摸摸的招數。況且對付我們,於他而言也沒有好處。只需縐道友,陶道友陪我去就行了。如果我們半個時辰內還未回來,你們就做好準備。”
“好,就這麼辦吧!”
幾人商議完後,雁九徵與另外兩名大乘中期修士騰空而起,相繼進入旋轉的紫色光洞內。
唐寧回到小島,不多時,就見雁九徵身形從內裡鑽出,落在他跟前,其環顧了四周一眼:“爲什麼一定要到這裡?”
“對我來說,外面總比那封閉的獨立空間要安全點。這次我是一個人來的,萬一你們起了歹意,在這裡起碼有個能戰能逃的機會。”
唐寧沒有隱瞞想法,就算不說,對方也能猜到,與其如此,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認,雖然這樣小心翼翼有損他神明使者的逼格,但自身性命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而他之所以來此,本就是爲了安全。
“我還以爲你這個神明使者天不怕,地不怕。原來也擔心自己的安全。”
雁九徵嘴角微揚,唐寧在他心中一直是非常神秘且強大的形象,現知曉其也有害怕畏懼舉動,讓他心頭頓寬,就好像握住了對方什麼把柄一樣。
“我不過比你們多知曉一些仙界隱秘,更加幸運的受到偉大神明青睞而已。就算是仙界神明也會隕落,更別說我了。”他話音方落,紫色光圈中又有一人落下。
“你上次要求的事情我們已經完成了,這次又有什麼事,現在你可以說了。”
“我聽說了,幹得不錯。你既斬下了元鑑的頭顱,想必應該得到了它的妖丹,交給我。”順手牽羊的事情唐寧自然不會放過,聽他提起此事,立馬就向他討要妖丹。
雁九徵沒有猶豫,手中一翻,拿出了一顆晶瑩剔透半紅半金的妖丹。
大乘級妖丹雖然價值極高,但在他手中並無任何用處,頂多只是換些物品,自然不會因區區此物而選擇開罪唐寧,他留着妖丹本身就是爲了證實元鑑是他所殺而保留的證據。
“你來就是此事嗎?”
“當然不是。”唐寧接過妖丹收入儲物袋中:“青州聯軍和牧北聯軍馬上要爆發大戰了,在這期間我需要一個實力強大的護衛,在暗中保護我的安全。從死靈界調人太麻煩了,而且它們的身份也不適合出現在別人面前,你們是最好的人選。”
這就是他此來目的,爲給自己找一個保鏢,雖然以他如今實力可以從容應對任何人,哪怕是孔雀王也無懼,但戰場之事,充滿了變數,何況他又是萬衆矚目的焦點人物,不知多少人在暗中盯着他。爲防萬一,他需要一個在暗處保護的人。
“你果然很謹慎。”雁九徵目光多了些道不明的意味,語罷,有一名大乘中期修士從紫色光圈中落下,來到其身後。
“你不是也很謹慎嗎?”唐寧望了眼高空仍在旋轉的紫色光洞:“還有沒有其他人?”
“沒有,就我們三人。”
“既然來了,那也給你們兩人安排個任務,在此期間,你們負責暗中保護我妻子安全。”
“沒問題。這算是第二件事嗎?”
“算。”唐寧點了點頭,天元界連接仙界空間通道本就是備用的,告訴他們也無妨,以此來換取他們爲自己完成三件事本就是白賺。
何況,他們知曉了位置,確認空間通道的存在,自然會加深對自己的信任。
雁九徵微微揚起了頭,其身後兩人對視了一眼,三人都露出滿意神色,尋找連接空間通道是他們首要大事,自回到天元界後就一直暗中找尋線索,如今就在眼前了,唐寧這麼快就找他們交代第二件事,更是出乎他們意料之外,甚至覺得有點太輕鬆了。
無論是殺元鑑,還是充當護衛保護的任務,於他們而言,都是能力範圍內,能夠輕鬆完成的事兒。
和連接仙界空間通道隱秘相比,這都不能算事兒。
他們原以爲唐寧的三件事會非常麻煩,沒想到一件比一件輕鬆。
“什麼時候開始?”雁九徵連忙問道,好像生怕他反悔一樣。
“時間從現在開始,直到戰事結束。我只有兩個要求,第一,你們任務是暗中護衛,不能讓人給發現,我可不想因爲你們又多出一樁麻煩。第二,沒到性命有關的緊要時候,你們不得出手。”
“雁道友負責暗中護衛我的安全,到時候我會隨大軍往前線而去,不出意外的話,我將負責進攻平原郡,你不必時刻與我保持聯絡,只待青州大軍進入平原郡後,遠遠跟着就行。不到我出口召你的時候,你不得出現。” “縐道友和陶道友負責暗中護衛我妻子安全,戰事起後,她不會與我在一起,應該會呆在後方。我主要擔心有人趁亂局對她下手,你們需時刻警惕,同樣小心不要暴露自身。”
“行,這件事可以交給我們。”雁九徵點頭道:“事先說好,我們負責暗中保護沒問題。到時若沒有人威脅到你,或者你妻子安全。也就是說,不管我們出不出手,此事都算完成。”
“當然,我找你們只是爲了以防萬一。希望不要出現危急的情況,你們若出手的話,肯定會引起別人懷疑。”
………
青州,濟南郡,幽冥海組織分部,鬚髮皆白老者端坐案桌前,放在手中卷宗,目光微微眯起:“元鑑被人殺害了,你覺得這是誰幹的?”
坐在對位的許文若從容道:“現在不好說,我猜測最有可能是張士麟背後那個組織的成員,或許就是那名伏擊唐寧的大乘後期修士。”
“爲何?”
“據我瞭解,元鑑這些年一直在調查此人,看來牧北對這個神秘組織也很重視。所以,有可能是他查到了什麼,又被此人發現,最終滅口。而且從手法上看,玄鑑之死和商昊軒之死很像,商昊軒被扔在了石崗,玄鑑頭顱被扔在了山谷。”
“嗯,你的分析很有道理。但此人爲什麼要這麼做?殺了元鑑後,還要把他的頭顱斬下,扔到山谷去。”
“當年那神秘大乘修士殺商昊軒,將其屍體仍在石崗,是爲了引出唐寧,從而伏擊他。這次也有可能是故技重施,想將什麼人引出付出。或許只是一種單純的警告,是殺雞給猴看,告誡給那些秘密調查他的人。”
“唐寧最近有什麼動向?”
“他近來都在聯軍總部,不曾外出,此事應該和他沒關係。我最新受到關於他的情報消息,是他在青州聯軍議事殿內的講話,或許您已經知道了,他支持對牧北聯軍出兵,並揚言要斬下孔雀王頭顱,懸於東萊郡城樓之下。”
老者眉頭微皺:“元鑑和唐寧是死敵,唐寧曾受那神秘大乘後期修士伏擊,元鑑又疑似被那個神秘大乘修士殺害。按理來說,元鑑應該和那大乘後期修士一個陣營,他們有共同目標。”
“敵人的敵人可未必是朋友,就像人族、妖族、魔族一樣。妖族和魔族是敵人,人族和魔族是敵人,人族和妖族也是敵人。這青州聯軍的高層不都打算趁魔族入侵牧北之際,對駐守青州的妖族發起攻擊嗎?”
“我當然明白這個道理,我只是覺得,此事有點太巧了。”
“您是覺得元鑑遇害和唐寧有關?有什麼依據嗎?”
“沒有,只是一種直覺。或許我們的思路是一開始就是錯的,你仔細想想,最想要元鑑死的人是誰?肯定是唐寧。”
“元鑑和唐寧是有不共戴天切齒之恨的,唐寧殺了元鑑之子,玄鑑差點差了唐寧的妻子。”
“但是,唐寧和那名伏擊他的神秘大乘後期修士有何仇怨?沒有。那神秘大成後期修士爲何伏擊他?我們也不知道。所以,唐寧和那神秘大乘後期修士是死敵這一條是不成立的。”
許文若手掌放於脣邊,若有所思:“您的意思?唐寧和那名神秘大乘後期其實是一夥的?之前的伏擊是一場戲,用來迷惑他人的障眼法?”
老者眼神一亮:“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我們重新梳理一下,唐寧和張士麟是同時進入那個空間裂縫的,最後的情況是什麼?唐寧修爲暴漲,張士麟修爲暴漲。”
“唐寧在梁州聽聞張士麟的線索後,一反常態,竟主動要求加入樑武營偵捕隊伍。”
“唐寧在晉升大乘中期境後,遭到那神秘大乘後期修士的伏擊。這是一場原因不明,目的不明。而最後也沒有產生任何傷亡,那大乘後期修士只是和唐寧隨便過了幾招,就退去了,這不是很莫名其妙嗎?”
“此人冒着這麼大風險在青州聯軍總部附近伏擊唐寧,卻只是過了幾招後,就退去了。現場沒一個人受傷,更沒一個人死亡,唯一死的那個商昊軒。”
“而且唐寧在去現場前,還主動拉上了孔睿。結果就是孔睿做了這場伏擊的目擊證人。證實了唐寧和那名神秘大乘後期修士的矛盾。”
“之後和唐寧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元鑑被人暗殺,而這人又極有可能是那名神秘大乘後期修士。”
“還有至關重要的一點,元鑑在伏擊唐寧妻子的時候,出現了一個身份不明的大乘修士,阻止了元鑑。”
“此人到底是誰,我們到現在也沒有查到。”
“這一切就像一個精心策劃的局,你換個角度去看,所有不合理,都迎刃而解。”
“如果唐寧和張世麟背後神秘組織是一夥的,都能解釋的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