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4章 衝突
唐寧微微皺眉,走上前去,兩名男子立馬攔住了他,其中一人面無表情稽首道:“道友請回,我們正在處理一些私事,不想受打擾。”
“不知兩位道友尊姓大名,在下太玄宗駐景園亭主事唐寧,受謝師叔之命招待各位客人,可有什麼需要效勞的?”唐寧還了一禮,目光卻看向亭內那名雍容華貴的婦人。
眼前兩名男子皆是元嬰修爲,身着司馬家族的服飾,想來應該是謝明華邀請的司馬氏貴客,顯然,內裡那位婦人來頭不小。
“啪啪啪”清脆的響聲在亭臺傳蕩,那婦人左右開弓,巴掌打的不停,直將該女子打的髮髻散亂,兩邊臉頰高高鼓起。
女子一直低頭不語,目光委屈哀憐又帶着幾分倔強,模樣楚楚可憐。
“我跟你說過什麼?我讓你滾得遠遠的,再也不要讓我看見你,你來這裡是想幹什麼?”婦人一連串聲色俱厲的發問,手中毫不留情,巴掌擊在女子臉上發出啪啪清脆聲響,卻是絲毫未將唐寧放在眼裡,連目光也未向他看來一眼。
“我等是元賢縣司馬府中修士,這位是我們府中司馬賢少爺的夫人,她與這位姑娘一些私人恩怨要處理,不幹道友的事,還請道友不要干預。”攔在亭臺外的一名男子輕聲說道。
唐寧見那婦人咄咄相逼,手中左一巴掌,又一巴掌不間斷甩下,那女子終究只是低頭不語,逆來順受,臉頰已是又紅又腫。
他心下同情女子遭遇,但不明事情來龍去脈不好貿然插手,因此好言勸了一句:“司馬伕人,今日是謝師叔千歲壽誕,所謂來者是客,這位姑娘既是客人,還請夫人看在謝師叔面上,今日暫且放過她一回,有什麼私人恩怨等離開此間再處理,你看可好?”
婦人聽聞此言,手中動作微微一頓,很快又甩了下去,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她偏過頭看了唐寧一樣,冷聲道:“你是這賤人的情夫嗎?”
“在下太玄宗駐景園亭主事唐寧,是受謝師叔之命在此招待各位客人的,與這位姑娘毫不相識,懇請夫人給個薄面,今日且到此爲止,有什麼恩怨待壽宴過了再處理不遲。”
“哼。”婦人口中一聲冷笑,兩隻擡起女子下巴:“你這賤人還真有兩下子,沒想到這裡都有你的姦夫呢!你這不要臉的賤貨。”
“在下與…”唐寧聽她左一句情夫,又一句姦夫,縱是再好脾氣也不禁有了幾分火氣,皺了皺眉,正要開口。
那婦人突然轉頭,疾言厲色道:“給你薄面,你算什麼東西?今日就是謝明華來了,我也用不着給他面子,你一條看門狗樣的東西,也敢插手我的事,在這裡聒噪不休。看什麼看,還不給我滾。”
唐寧面色一冷,大步向前走去:“夫人,我不管您是什麼身份,是誰人的妻子,總之這裡是謝師叔的壽宴,請你不要鬧事。這個人我要暫時帶走,此事我會如實通稟謝師叔。”
“哼,就憑你?”婦人面帶嘲諷。
“唐道友,這是敝府的私人恩怨,望你不要多管閒事。”亭前兩名男子擋在他身前。
唐寧腳步不頓,耀眼的光芒自他體內發出,霎時間周遭天地爲之一暗,只見一輪巨大的金色圓月懸高懸於衆人頭頂,圓月散發的金色耀眼光芒籠罩了方圓百餘丈之地。
亭臺之下,兩名男子皆是眼神一凝,感受到空間巨大的壓迫感,其中一人一聲輕喝,雙手合上,全身玄色光芒大綻,一隻手伸出,半空中化作一隻巨大的玄色大手,拍向唐寧。
另一人手中一翻,一隻金鉢迎風大漲,內裡激射處一道血色光柱,向着唐寧籠罩。
雙方這一交手,立刻被周邊赴宴的修士所察覺,四面八方皆有遁光激射而來。
唐寧頭頂金色圓月緩緩壓下,空間肉眼可見扭曲,特別是兩名男子的周遭,空間已是扭成了麻花狀。
半空中的玄色大手和血色光柱被金色光芒籠罩,受周遭空間強大的壓迫力,遲遲沒有擊下。
雙方僵持之際,周遭已經圍了許多修士,交頭接耳的指點議論着。
“住手。”此時,一聲低沉渾厚的聲音傳來,不遠處,謝明華身形倏然出現。
半空中,巨大的金色圓月化作一道耀目光芒迅速回歸唐寧體內,另外兩名男子也應聲收起了神通和法寶。
“師叔。”唐寧躬身行了一禮。
“怎麼回事兒?如何跟客人動起手來了?”謝明華眉頭微皺,面色不快。
唐寧答道:“弟子方纔送西苑測力板成績前三甲者前往壽閣,回來途中見他二人押着這位女子來到亭臺,又見這位司馬伕人對該女子百般凌辱,弟子怕鬧出事情,上前相勸,希望他們看在師叔千歲壽誕的面上,暫且放下私人恩怨,日後再處理。”
“哪知司馬伕人非但沒有睬理,反而辱罵弟子是一條看門狗,污衊弟子是該女子姦夫。”
“弟子見其情緒激動,不可言語交談,又恐走後鬧出人命,於是準備將該女子先行帶走隔離,再稟報師叔,哪知受到他們阻攔,於是動起手來。”
謝明華擡眼望去,見亭臺之內,一名身姿窈窕女子矗立夫人跟前,雙頰腫的像個猴屁股,嘴角已有血跡,他轉頭看了眼身後白色面色,相貌堂堂的男子。
卻見該男子眼神複雜的看着亭臺內那名受傷的女子。
“賢少爺,賢少爺。”此時,司馬家族的那兩名元嬰修士亦上前朝該男子行禮。
司馬賢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是他說的這麼回事兒嗎?”一旁司馬念祖看向兩人開口問道。
司馬賢乃是司馬氏家主司馬峰之子,在族內地位顯赫,此次攜夫人前來軒堂城,是專程來拜訪司馬念祖的,又恰好遇謝明華千歲壽誕之期,兩人之間以前有過幾次交集,於是應其所邀,留下來參加壽宴。
方纔衆人在主閣內飲酒暢談之際,突然聽人稟報,說唐寧和司馬氏兩名修士動起了手,鬧出了不小動靜。
怕出現意外傷亡,謝明華和司馬賢趕忙趕來查看情況,司馬念祖既是司馬氏家族出身,又是太玄宗聯隊副隊長,因此也跟了過來。
“我們已多次告知過唐道友,這是府中私人恩怨,請他不要多管閒事,不料他執意插手,並率先動手,我二人這才無奈被迫防衛。”
亭臺下那婦人緩步走來,行至司馬賢跟前,軟言細語的喊了一聲:“賢哥。”
這幅模樣和方纔高傲不可一世的態度簡直判若兩人。
司馬賢這才收回目光,向謝明華歉聲說道:“謝兄,實在抱歉,給你和貴部弟子添麻煩了。”
謝明華擺了擺手:“既是一場誤會,澄清了也就是了,沒什麼事都散了吧!唐寧,你且……”
話未說完,只見圍觀人羣中一道人影閃出,口中大喊夫人。
衆人轉目望去,只見一名魁梧漢子閃身到亭臺下:“夫人,你這是怎麼了?”
女子搖了搖頭,輕聲道:“沒什麼。”
那漢子怒氣衝衝來到衆人面前,憤聲道:“謝前輩,我們是受邀而來的,現我夫人被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欺凌,你們就眼睜睜的看着此事發生,絲毫不爲所動,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此事無論是誰所爲,蔣某必要向其討一個公道。”
“蔣道友,你先不要動怒,此事是……”謝明華正要開口解釋,一旁婦人冷冷說道:“此事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是我一人所爲。”
“你?你是誰,爲什麼這麼對我夫人?”
“她是我夫人,在下司馬賢。”此時,司馬賢突然開口,面無表情說道。
“司馬賢?我夫人和你們無冤無仇,你們爲什麼這般折辱欺負她?”
婦人冷聲道:“爲什麼,你自己問她不就是了嗎?人是我動手傷的,你待如何?”
“你…”蔣姓漢子怒髮衝冠,還待再說,亭臺下那女子走近前來,低着頭肉身道:“夫君,我沒什麼事,我不想呆在這裡了,咱們走吧!”
“好…好…好。”蔣姓漢子咬牙切齒,連說了三個好字:“司馬氏果然了不起,我們走。”
說罷,攜着那女子的手遠去。
司馬賢目光一直看着他們遠去,神色十分複雜。
謝明華眼神示意了一下,身邊立馬有一名男子朝着兩人方向追了過去。
(本章完)